我微勾唇角,露出清淺的笑容。
不等謝司衍說話,我已經走到顧越面前。
二話不說,一巴掌狠抽在了他臉上!
隨即,把他親手寫下的遺書甩過去。
「攝政王!您為何要故意用假死,來毀本宮清白!」
「本宮嫁給陛下七年,從未有過三心二意。本宮眼里從來只有陛下,而你竟然在遺書中寫滿了對本宮的圖謀!你是何居心?」
顧越的臉色瞬間煞白,額頭冷汗驟然落下。
09
我是皇后,是謝司衍明媒正娶的正妻。
蘇醒后的顧越若敢以下犯上,就絕不是服毒這麼簡單了。
他嚇得咣當跪在地上,沖皇帝拼命磕頭。
「陛下,微臣從未對娘娘有過非分之想。」
「娘娘母儀天下。微臣對娘娘只是仰慕崇拜之情。這份遺書中只字不提情愛二字,恐怕是有人故意會錯意,想要誣陷微臣!」
「請陛下明鑒,微臣冤枉啊!」
他寫得隱晦。
遺書中確實沒提情愛,只是將情意暗藏在了其中。
顧越再次低下頭,揚聲道:
「盡管我與娘娘少時相識。可這七年以來,除了朝中宴會以外,微臣和娘娘從未私下見過面,甚至連來往書信都沒有。」
「陛下,您不信我,難道還不信娘娘嗎?」
顧越如此信誓旦旦地坦言,讓謝司衍不想在朝堂上繼續深究。
明面上,只要證明我這個皇后無錯即可。
但他怎會這麼輕易放過顧越?
謝司衍神色冰冷,當場讓太監擬旨。
剝奪顧越在朝中擔任的官職,念其父當年恩績,網開一面,暫貶為郡王。
余下一切等大理寺查明再審。
聽到圣旨,顧越立即跪下謝恩。
謝司衍心情不佳,早朝再無大事啟奏,他便宣布退朝。
大臣很快如同潮水般退去。
除了顧越在棺材里躺了一夜,腿腳不靈走得慢。
然而,就在他即將跨出殿門的那刻,腰間突然掉下一枚玉佩。
玉佩掉下的瞬間。
我心中一緊,猛然看向坐在殿上的謝司衍。
他已經起身,神色冰冷地注視著我。
不可能!
我的貼身玉佩怎麼會出現在他身上?
好個楚薇月,竟然早就藏了后招!
10
這枚玉佩是我出嫁時,兄長親手畫圖,找工匠精心雕琢贈與我的。
楚薇月當時還與我交好,拿玉佩把玩,不小心誤了時辰,第二日才還回來。
這些年我隨身佩戴。
親近我的人都知道這是我的玉佩,更何況謝司衍。
而我根本沒想到,那時楚薇月就藏下了溫柔刀。
謝司衍勃然大怒:
「皇后,你還想狡辯到何時?」
我立即跪下,聲音不卑不亢:
「陛下明鑒,這不是臣妾的玉佩!」
這枚玉佩是刻意仿造我的。
任由我把兩枚玉佩放在一起比對,謝司衍根本不信。
他甚至懷疑是我和顧越在交換信物。
「事到如今,你還是嘴硬。」
謝司衍怒不可遏,眼里戾氣橫生,揚聲道:
「皇后身為六宮之首,從未以身作則,反而愈發放肆無禮!」
「楚貴妃倒是端莊賢淑,遠遠比得上你。你若是無法在后宮中樹立榜樣,就讓楚貴妃來協理后宮事務!」
貴妃一入宮,就分走了皇后的權力。
足以證明,我這個皇后有多麼讓人厭棄,徒有虛名。
顧越被拉下去的那刻,我瞥見他嘴角的那抹笑容。
他暗中陷害我,導致我被分權。
他自以為暫時逃過一劫。
卻不知道,我絕不會就此放過他!
三個月時間一到,他體內的假死藥,就會壓制不住毒素,徹底失效。
到時劇毒發作,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顧越。
你可得給我好好享受,千萬別斷氣太早。
11
前朝的消息傳來后,楚薇月頓時喜上眉梢。
她興高采烈地接下謝司衍分給她的權力。
美滋滋地以為她的計劃成功,我徹底被她給壓住了。
楚薇月剛進宮直接被封為貴妃,現又在六宮中掌權。
所有人都要奉承她,把她捧得高高的。
她以為她的福氣就要到了。
才到黃昏,就讓貼身婢女給她梳洗妝發,靜候謝司衍的到來。
結果當晚,謝司衍根本沒去她宮中過夜,而是隨手翻了個小答應的牌。
皇帝此舉仿佛隔空扇了楚薇月一巴掌,讓她顏面無存。
這下,楚薇月更是氣瘋了。
她哭著要沖出寢宮找謝司衍,卻被她的陪嫁丫鬟以死相勸擋了回來。
接著,她又連扇了陪嫁丫鬟十幾個耳光,才暫時止住怒氣。
夜里,楚薇月在對我的恨意中睡著,做了個無比真實的夢。
她夢見陛下逝世,自己輔佐名下皇子登基。
她垂簾聽政,成為了萬人尊敬的太后。
夢里,她站在龍椅前,替病懨懨的小皇帝對大臣說:
「眾卿平身。」
次日清晨,楚薇月一改昨日的憤怒,重新揚起了斗志。
她看向鳳鸞宮的眼神里仿佛淬了毒,似乎我的一切本就該是她的。
她自以為自己是天注定的太后。
卻不知道,她昨夜在睡夢中說的一切夢話。
全被她宮中值夜的二等宮女告訴給了我。
12
幾天后。
楚薇月一身西域舞裙,坐在月光下,彈著琵琶吟唱小調。
她在御花園里假裝偶遇謝司衍,成功讓他產生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