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念出了這兩句話,這是我救他時在他耳邊說過的話。
我保證他記得清清楚楚,他那時還對我說:「我不會死,會活著欺負回來。」
同樣我也將這句話念了出來。
15
長生整個人僵在原地。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因為是本宮救了你啊,蠢貨。」
長生雙眼猩紅得厲害,他張了幾次嘴想要說什麼,可最終都沒有發出聲音。
我不耐煩地看著他。
「看在本宮救你兩次的份上,若你還有良知,就將你主子吩咐你的統統說出來。」
長生自他入慈幼局開始,將李晟和李云嬌對他的吩咐統統說了一遍。
包括那日,我身邊暗衛想瞞著我隨我下山,是他搶在眾人之前說要護我周全。
自那日起,他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知道他是跟隨在了李云嬌身后,成了李云嬌的暗衛。
「公主,可還愿救長生一次?」
長生眼神希冀地看著我落下最后一句。
「不愿,救條狗它都不會反咬本宮,再有下次本宮絕對會親眼看你慢慢死去。
「說不定還會補上兩刀。」
長生眼中的希冀瞬間散去,整個人像是被人抽去了精氣神,癱坐在了地上。
父皇勃然大怒。
看向李晟的目光第一次帶上了殺意。
「李晟,朕還沒死,你就這般等不及了?」
父皇不傻,經過這些父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心里大抵是失望的,他明明都寫下了密詔,傳位給李晟,為何李晟還要這般心急?
李晟連忙跪下:「皇兄,臣弟是被冤枉的。
「定是云朝怪我不站在她這邊,逼她認下昭陽郡主為平妻才會這般害我。
「陸令是云朝親娘舅。
「長生是云朝的暗衛。
「這二人之言豈可全信。」
李晟還在強詞奪理。
并且將視線落在了昭陽身上。
16
「皇兄,云朝愛慕楚駙馬,今日也是被楚駙馬氣急了,才會說出臣弟和楚駙馬算計她。
「云朝胡鬧,皇兄不能跟著她胡鬧啊。
「昭陽郡主和楚駙馬是青梅竹馬,二人有十幾年的情誼,皇兄萬不能縱著云朝,傷了臣子們的心。」
李晟此話一落,御書房的大臣紛紛下跪附和。
剛才發生的一幕幕他們好似全給忘了。
我視線一一掃過在場眾人。
前世未曾深思,現在卻不得不讓我懷疑這些人出現在御書房的時間為何如此巧合。
他們好似料到我會前來御書房,并且在此等著我。
我能想到他們為何會依附李晟,畢竟我父皇膝下無男嗣,只有我。
將來皇位注定會被李晟接手。
可這個注定即將不注定,皇位絕不會落在李晟手中,這輩子都不會。
大臣們開始指責我諸多不是,就在李晟以為能扭轉乾坤時,一直未曾開口的昭陽站了出來。
17
昭陽噗通一聲對著父皇跪了下去。
雙眼赤紅,一行清淚從眼中滑落。
讓人見之心生憐惜。
只有我知道昭陽是在扮可憐,剛才那一跪是她逼出自己眼淚的手段。
前世她沒少自殘,以此在楚生面前扮可憐,告我的黑狀。
明眼人都能瞧出來的伎倆,偏偏楚生瞧不出,對昭陽多有偏頗,讓我對昭陽的恨意加深。
他哪里是瞧不出,而是故意為之,再火上澆油讓我和昭陽不死不休。
眾人見昭陽下跪,對我言語之間的討伐更加激烈,就差讓我跪地向昭陽磕頭賠罪了。
哪承想昭陽開口就是暴擊。
「臣女實在想不明白,諸位大臣和恭親王為何要毀臣女名聲,逼迫臣女嫁給楚生。
「臣女同他們無冤無仇,為何他們要將臣女往火坑里推,是看臣女爹娘兄長皆戰死,覺得我無人庇護好欺負嗎?」
昭陽此話一出,剛才還唾沫橫飛,情緒高昂的眾人都啞了聲。
李晟更是將表情都寫在了臉上,來不及偽裝。
「昭陽你是怕云朝會為難你嗎?
「你是楊家忠烈之后,她若敢欺辱你,天下人的唾沫也能將她淹死,皇室更不會容她。」
李晟似乎并不知道在府門前所發生的一切。
他似乎只知道我在府門前的反應,并不知曉昭陽的。
還在極力挑撥我和昭陽之間的關系。
「恭親王,臣女何時說過傾心楚生,又何時說過想要嫁給他?
「臣女今日來,是求圣上讓楚生還回我楊家軍兵符。
「臣女心在戰場,愿接替爹娘衣缽保家衛國。」
18
剛才還叫囂著為昭陽主持公道的眾大臣,聽聞昭陽想要兵符。
立馬一個個開口呵斥昭陽。
「簡直是胡鬧,三軍主帥怎能讓一個女子擔任?這傳揚出去豈不是要讓天下人恥笑?
「楊家女嬌娘,念你是楊家先烈之后的份上,你剛才那些大逆不道之言,我等就當作從未聽見,趕緊尋一門好婆家好好相夫教子,享你爹娘兄長未曾享過的好福氣。」
他們不再提讓昭陽當楚生的平妻,而是讓昭陽快走。
字字句句都是瞧不上女子,越是這般,我和昭陽越要他們看看,他們這些人是如何在我們腳底下俯首稱臣的。
「諸位大臣剛才耳聾眼盲,現在怎地又忘了老祖宗教給你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