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畢竟你們或許不能接受一妻多夫的生活，所以，若是幾位想退婚，現在仍然可以按當初的承諾，給予各位補償。」

終于把這個皮球踢出去了！

我眨巴著大眼睛等四人決定。

楚云天：「我的話不變，阿卿在哪，我在哪。」

葉子朝：「我說過的，你的婚禮要帶上我。」

梅書玉：「阿卿愿意娶，我就歡歡喜喜地嫁。」

寧行知：「我此生只認阿卿。」

什麼都沒有變，但是什麼都變了。

14

我爹娘又開始歡歡喜喜地操辦婚禮了。

我張嘴接過寧行知遞過來的糕點，歡歡喜喜地看話本子。

「阿卿，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太對勁。」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嗎？沒有吧！」

「阿卿，正常情況下，你不是應該問哪里不對勁嗎？」

寧行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我只能順著他問：「哪里不對勁？」

「阿卿，我可以看看抽簽當日剩下的其他紙條嗎？」

「啊，這個啊，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梅書玉幽幽地湊過來：「真的不知道嗎？」

我暴露了。

雖然我想不通是哪里暴露的。

所有紙條里全都寫了我的名字，我卻騙他們只有二十張。

我這麼用心良苦，還不是為了他們不傷心，奈何，他們都不體諒我。

「我錯了，不對……我沒錯！」

葉子朝背對我：「你怎麼就沒錯了？」

我理直氣壯：「你怎麼能確保你一定能抽到我的名字呢？若非給你的二十張紙條都是我的名字，說不定，你就輸了。」

「我這不都是因為舍不得你，想讓你留下來嗎？你怎麼就不懂我的心呢？」

葉子朝：「強詞奪理！」

葉子朝處，卒！

「梅書玉，小玉兒，人家知道錯了，善良大度的你一定不會和我計較的，對吧！」

「阿卿啊，你知道那十二個時辰，我的內心經歷了怎麼樣的波濤洶涌嗎？」

梅書玉處，卒！

「小寧，你最善良了，應該不會生我的氣吧！」

寧行知哭得梨花帶雨：「阿卿，你太壞了，我又不是要獨占你，你干嘛要這樣嚇我，我連抽簽失敗后，去求施老爺讓我當個小廝都想好了。」

寧行知處，卒！

「嘖，你怎麼不來找我，我不需要被道歉嗎？」

楚云天纏著我的腰。

「難道不是你把這件事捅給他們的嗎？」

「哎呀，被阿卿發現了。」

我一把推他出房間：「大婚之前，不宜見面。」

有件事情，我沒拆穿他們，就是他們四個當日公布的紙條，都不是我的筆跡。

明明都作弊了，還要反過來拿捏我。

……

最后是犧牲色相把他們哄好的。

嘴唇腫了，胳膊也麻了，還落枕了。

好在婚禮是順利舉行了。

一個新娘四個新郎，挺轟動的。

還有專門從別的城跑過來看熱鬧的人。

我們家在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謝家，他們家嫡出大小姐跑到我家證實了傳聞以后, 回家就納了五個男寵。

她說：「施卿禮有四個，我要比她更多！」

反正此后很多年，凡是想養男寵的女性，都會把我抬出來，說這有先例。

因為聲名大噪，有很多人好奇我是怎樣一位奇女子, 一口氣娶四個進士，紛紛前來一睹芳容。

阿月這小妮子, 以我為原型，寫了一本話本子《如何讓四個男人為我瘋狂？》，靠出版費飛黃騰達, 一生無憂了。

我借此，將施家的生意版圖擴大了一倍多。

15

我小的時候像個菩薩, 悲天憫人。

楚云天、葉子朝、梅書玉和寧行知都被我撿回家過。

最早撿到的是葉子朝, 他是我家鄰居，他爹和我爹經常一起出海。

后來他爹出海沒回來，他娘跑了，我就把他帶回了家。

沒兩年遇到災荒, 他怕拖累我們, 自己跑去大戶人家家里做幫工，后來被幾經轉賣, 和我家失去了聯系。

楚云天出生落魄寒門，我撿到他的時候，他快要凍死了。

用多少好藥吊著才撿回來一條命。

病好以后，我把他送到書院, 跟著書院夫子念書。

梅書玉的父母被山匪殺死了，叔叔一家占了家產，把他趕走，沒多久叔叔一家也死于山匪之手。

我撿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被小乞丐們圍毆。他是新來的乞丐，這是入行的「規矩」。

我把他送去了書院。

至于寧行知，他是溺水的時候，被路過的我撈上來了。

他是他爹的外室所生，寄養在舅舅家里，平時沒少受欺負。

他舅舅臥病在床, 家里舅媽做主, 日子不好過。

他回去給他舅舅盡孝以后，自己去了我家書院念書。

我爹這個人講究善有善報, 開書院就是給自己積德的, 里面有不少孩子是被家里人撿回去的。

我撿到過的孩子不計其數，阿月也是我撿回來的。

只是沒想到，其中有那麼幾個, 為成為我的良緣。

除了洞房花燭夜有點犯難，其他都挺好的。

16 番外

我的書房里有個秘密，我一直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直到四歲的女兒從我的書房里抽出一本冊子, 邀功似的跑向她爹。

「爹爹, 爹爹，這里有一個叔叔長得好像你！」

楚云天抱起女兒。

女兒獻寶似的打開冊子：「看這里有好多像爹爹的叔叔！」

我嘞個乖乖，那是我畫的一些不可描述的圖啊！

女兒接著邀功：「里面還有很多像葉爹爹、梅爹爹、寧爹爹的叔叔。

」

我的秘密瞞不住了！

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讓他們在我的畫里少穿幾件衣服，我何錯之有！

-完-

風觸琴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