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葉子朝,他扯著楚云天就打了起來。
我和剩下兩個人目瞪口呆。
「你們倆能把他們倆分開嗎?」
梅書玉抱手:「先讓他們打一會吧!我們先走,這種漁翁得利的好事我還沒享受過呢!」
然后,他立刻攬起我的腰,飛身上馬,一騎絕塵,跑了。
寧行知很快跟上來:「卑鄙!」
梅書玉笑得開朗:「什麼卑鄙?阿卿想踏青,那兩人攪亂計劃,我順阿卿所求,帶她出來踏青,哪里卑鄙?」
春日的萬物萌芽,郊區野味甚多。
我在前面采,他們四人在后面背。
我采什麼呢?野菜!
六歲以前,我爹還沒發跡,我家也就是個普通魚販,這些野味對我們來說就是難得的美味啊!
只是我沒想到,采個野菜他們四人也爭。
葉子朝在我腰間系上一枚香囊:「阿卿,野外多蟲獸,這個驅蟲香囊給你。」
楚云天給我帶上一頂面紗:「阿卿,野外多蚊蟲,帶上面紗擋擋。」
梅書玉拍拍他腰間的水壺:「哎呀,我就跟在阿卿身邊吧,省的阿卿渴了還要找我!」
寧行知提著他的袋子:「阿卿,我帶了點心,餓了可以吃,為了方便阿卿,我也跟在阿卿身邊吧!」
梅書玉十分得意:「這邊野菜少,你們去那邊采去,別,和,阿,卿,搶!」
葉子朝和楚云天皺著眉不情不愿地走了另外一邊。
本以為就這樣了,我顯然低估的男人的好勝心。
一刻鐘,楚云天提著滿滿一袋子野菜走過來:「阿卿,還有袋子嗎,我已經采滿一袋了。」
梅書玉明顯不信:「你不會把什麼野草野花都采進去了吧!」
我也狐疑,打開袋子翻了翻:「沒錯,都是野菜,能吃的。
」
我看著楚云天目光灼灼,充滿贊賞:「沒想到你對野菜也這麼熟悉,還采了這麼多,真厲害!」
楚云天一如既往溫和:「我去的那塊地野菜比較多,阿卿要去那邊采嗎?」
野菜多?那當然不能放過。
我拉著楚云天的袖子:「走走走,快帶我去。」
一心只有野菜的我,沒看見楚云天對著梅書玉和寧行知露出勝利的微笑。
臨近中午,我的口袋已經滿了。
一直未見的葉子朝此時也終于出現。
他的成果比較特殊:野兔、野鴨、野雞……連鱔魚和泥鰍都有。
「想著都是素食,阿卿定然吃不慣,就弄了些葷的。碰上寺廟下山挑水的小師父,就找他借了個木桶,鱔魚和泥鰍都還是活的。」
我對葉子朝刮目相看。
……
我們去了附近的寺廟,借了寺廟的廚房做飯,再給他們些我剛采的新鮮野菜作為報酬。
進了寺廟,自然是要求簽的。
我晃了半天,掉出來一支簽。
我不懂解簽,便遞給老方丈看。
老方丈笑得慈祥,只說這是支好簽。
梅書玉和寧行知卻吵了起來,因為他倆晃的簽掉一塊兒去了,一支好,一支不好。
他們都說好的那支簽文是自己的。
「我肯定會和阿卿白頭偕老,這簽文肯定說的是我!」
「明明就是我的,你這個強盜!」
現在輪到楚云天拉著我跑了,他還記著剛出門的那個仇。
上了馬,一路疾馳下山。
「我的野菜怎麼辦?」四大袋呢!
「他們會帶回去的。」
楚云天的馬術精湛,又快又穩。
他把我帶到郊區桃林。
漫天粉色里,他問我:「阿卿,只喜歡我一個人不行嗎?」
「京城里想要狀元郎當女婿的人多的是。
」
「狀元郎有很多,可是楚云天只有一個,阿卿也只有一個。」
后背抵在某棵桃樹上,楚云天半蹲著與我平視,他的臉湊近,指尖摩挲著我的唇。
從清淺到深入,到瘋狂,到平靜,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桃花花瓣洋洋灑灑飄落,濃情蜜意,大抵如此了。
9
天黑之前回到府邸。
入睡前,房里來了不速之客。
葉子朝來的時候,我正在卸頭上的珠釵。
他按住我的手,接替我的動作,把余下的珠釵取下來。
我從銅鏡里看他。
他神情專注,仿佛天地間只有這一件事情。
一如昨日給我揉腿抹藥。
說來,葉子朝的治傷手法頗有奇效,過了一晚,我的腿就好了。
我感覺心跳好像有所加快。
等珠釵取完,他從后背擁住我,我們的眼神在銅鏡里相撞。
「阿卿今日,和楚云天去了哪里?」
我的臉開始燒起來,不知道是想起與楚云天的吻而害羞,還是被葉子朝挑動心弦而紅,隱隱好像還有背叛葉子朝的愧疚。
「我的心很小只裝得下一個阿卿。阿卿的心卻很大,裝了很多人。」
葉子朝掰過我的臉,狂吻傾瀉而下。
他吻得毫無章法,顯然又急又氣,一點一點殘食我的呼吸。
我想推開他,身子卻軟綿無力。
我是個沒用的,被吻暈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葉子朝單手撐頭,躺在床內側,也不知道這樣看了我多久。
見身上衣服完好,我松了一口氣。
葉子朝卻語不驚人死不休:「你怎麼知道不是我給你換過了呢?」
我陡然瞪大眼睛,驚恐萬分。
如此模樣卻逗笑了他:「我雖不是君子,但是對阿卿,還是很尊重的。
」
「嗯……昨晚除外。」
「你說,如果讓楚云天看見我們這樣會如何?」
我更驚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