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用帕子擦了下汗水，忽然聽得一聲冷冽男聲道：「你說朕是斷袖？」

皇帝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后。

我再回頭，三個女人已經不見了。

留下我，獨自承擔帝皇之怒。

傅宴南冷著臉：「回答。」

我哭喪著臉：「你能不能失憶？」

他突然將我攔腰抱起。

我：「你干嗎……」

傅宴南：「自證清白。」

……

又是一夜磋磨。

18

我都那麼努力了，送子觀音還是沒有看上我。

與此同時，不知道便宜老爹在朝堂上吹了什麼風。

傅宴南為了藩國和諧，第一次來了后宮。

聽說是要與那公主同房。

我心情郁悶，在院子里來回踱步。

真是奇怪，明明已經不用回青樓了，可是我卻莫名難過。

莉嬪戳了戳我：「你一直在發呆，在想什麼？」

我望著養心殿的方向問：「現在多少點了？」

虞妃沒好氣：「你已經問了三遍了。」

明貴妃撐著頭，定定地看著我，勾了勾唇角。

「芙兒，去吧。」

我怔住。

她平穩看我：「你只管去，要是那公主鬧起來，我們替你撐腰。」

莉嬪：「就是，咱四個女人還打不過一個嗎？」

虞妃：「那西藩國算什麼，真打起來咱也不怕，我父兄好久都沒打仗了。」

我將頭埋入虞妃的懷中，沒有說話。

我一直以為，只要我足夠心大，只要我扮演好一枚棋子的角色，就沒人能傷到我。

畢竟我只是假的顧家嫡女。

可是我做不到。

一想到我可能要離開這幾個女人，一想到我的夫君要和別的女人共枕，我就難過到不行。

也許人總是欲壑難填，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想著怎樣能成為真正的顧曉芙，怎樣成為一個真正的皇后。

虞妃滿臉嫌棄：「哎呀，你別哭我身上啊。」

我：「……」

她們推我：「還不快去！」

19

我提著裙擺，往養心殿的方向跑去。

經過一片幽暗的樹林時，一只大手猝不及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眼前一黑。

再睜眼，已經在一個不知何處的偏殿。

「你剛要去哪？」

是便宜老爹的聲音。

我頓時預感不妙：「你怎麼會在這？」

他聲音沉得似冰：「顧曉芙，你太不聽話了。」

我后頸一涼，往后退數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身邊突然沖上兩個大漢，他們將我的雙手緊緊攥住。

「快放開本宮！」

月色下，顧丞相的目光猶如毒蛇。

「陛下心里有你。」

他不知道從哪掏出我藏好的假死藥。

「你若不死，公主就沒法成為真正的皇后。

「這藥是慢性藥，你的身體會每況愈下，直至猝死。」

那兩個大漢死死捏住我的嘴巴，他們力氣太大，我根本掙脫不開。

一顆藥丸被塞入我的喉嚨，苦味從舌尖彌漫開來。

「去死吧，蠢貨！」

20

我伏倒在地，眼前昏昏沉沉，渾身無力。

便宜老爹已經消失不見，我扶墻而出，路過的宮女見狀匆忙將我扶住。

我身子越來越熱，還帶著點難以置信的渴望。

我突然意識到，便宜老爹給我下的是媚藥！

那日我給皇帝下錯藥了！

我下的是假死藥，然后不知情的老爹自然以為剩余這包就是假死藥。

還真是因禍得福。

我捧住自己滾燙的臉頰，看著不遠處的湖水，思索著我是跳湖好，還是去后宮找那三個女人好。

不行不行，本宮不能穢亂后宮。

還是跳湖吧。

「芙兒？」

恍惚中，我好像聽到了傅宴南的聲音。

我用湖水胡亂洗了下臉，定睛一看。

嗚嗚嗚果真是傅宴南。

他問：「你在做什麼？」

我艱難道：「你你你別過來。」

他看著我潮紅的臉，瞬間明白了什麼，臉冷得可怕。

傅宴南：「是誰給你下的藥？」

我：「你不是在公主那嗎？」

他不顧我的阻止，徑直將我攬了過去。

「你真是蠢。

「朕的妻子只有你，哪里容得下別人？」

我躺在他懷中，像個體力不支的妖怪，貪婪吸著男人的氣息。

這時候不發生點啥，好像都對不起我那便宜老爹。

「芙兒。」

他又開始喊我的名字。

簡直火上澆油。

我虛弱地推開他，喘氣道：「不行不行……」

傅宴南：「？」

我：「這是另外的價錢。」

傅宴南：「……」

剩余的話被他用唇堵住。

最后，他面不改色替我擦了下嘴：「話真多。」

21

接下來的日子，為了避免便宜老爹起疑，我佯裝生病，閉門不出。

有時候便宜老爹還會派人傳話過來，問我：「你什麼時候死？」

我：「……」

那日，傅宴南身邊的公公讓我去冷宮一趟：「陛下說了，娘娘且去就是。」

那冷宮基本荒蕪閑置，根本無人會去。

我打開門，跟著公公走進里面，似乎聽得幾聲微弱的哭聲。

我定睛一看，差點懷疑我看錯了。

陰暗偏僻的室內。

顧丞相手負于背，背對著西藩國公主，公主哭哭啼啼，說他負了她。

我怒火中燒，立馬命人拿下他們。

「顧相勾搭妃嬪，該當何罪！」

兩人先是一怔，顧丞相很快反應過來，他臉色陰沉，冷哼一聲：「皇后娘娘哪只眼睛看到本相勾搭妃嬪？」

我干脆撕破臉：「我們八只眼睛都看到了。」

顧丞相：「娘娘莫要血口噴人，公主命人將我帶到此處，只說有要事商談，本相什麼事都沒做。

」

他那陰鷙壓迫的目光落在公主身上。

公主咬著唇：「我……」

我直覺我根本斗不過這只老狐貍，于是喊人：「來人，把他們押到養心殿，由陛下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