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太子一年后,他的白月光回心轉意了。
她絞碎我的太子妃吉服,囂張地叫嚷要把我打出東宮。
「你一個卑賤的琴師,也配占我的位置?」
她以為,太子還會像曾經一樣,為了她可以不要命。
卻不知,早就被我拉下高臺。
如今,連和我爭的資格都沒有。
1
方知夏坐在搖椅上拿著剪刀,滿臉不屑地剪著我的太子妃吉服:「江如意,你仗著長得像我,才進了這東宮,如今享夠福,該滾了。
「這太子妃吉服,你更是不配。不如拿去燒火。」
宮人們個個低著頭,雖怒卻不敢阻止她。
畢竟她曾是太子心尖尖上的人。
為了救她,太子險些命喪東山。
她丟失三日,太子不吃不喝形如槁木。
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站在太子身邊的人,是我。
我靜靜看著她將吉服徹底剪碎,才冷冷開口道:「將這王府棄婦,扔出去。」
方知夏聞言大罵:「江如意,你不過是件贗品,憑什麼敢碰我?」
我看著被宮人架住的方知夏,笑道:「就憑我是太子三書六禮開正門娶進宮的太子妃,拜過列祖列宗,見過皇上皇后。」
方知夏紅著眼罵我:「你等著,太子回來定會拿你的頭去喂狗。你若傷我一分,他會殺了你。」
我沒再理她,輕抬手指,宮人們便將她拖了出去。
一個能被我從高臺拉下的人,又怎麼爭得過我?
2
三年前,齊王告訴我,我和方知夏長得很像。
像到站在一塊兒,宛如同胞姊妹。
但她是南陽侯府嫡女,太子的青梅竹馬,滿京城里最耀眼的姑娘。
而我,無父無母,是齊王培養的暗探,行動在夜深人靜時。
我們倆,一個是驕傲地掛在天空的艷陽。
一個,是夜色下陰溝里討生活的螻蟻。
但齊王告訴我:「如意,只要你愿意,從今往后你可以活在陽光下。
「只要你能取代她,事成后本王會讓你成為我大周皇后。永遠留在本王身邊。」
我心動了。
我沒有任何依靠,只有齊王,這些年我吃盡了苦頭,只為了他能回頭看我一眼,能夸我一句。
這條件,很誘人。
3
齊王沈確為了奪嫡,在封地養了許多暗探。
唯有我,被送到了京城。
齊王讓我取代太子的白月光方知夏,留在太子身邊,為他打探消息與他里應外合一舉扳倒太子蕭晉辰。
他在京中給我安排的身份,是靈樂坊的琴師。
離開齊地前,沈確聽我彈了一晚上古琴,他像是看一件完美的作品一樣看著我:「如意,瞧著你如今的才華,誰能想到你不過是個醫女的女兒。」
他是該驕傲,畢竟我是他親手塑造培養出來的。
「如意,你知道,本王心中一直有你。只要你能完成任務,本王定不會負你。」
為了這句話,我在京中待了三年。
剛到京城時,我沒有急著去接近太子,而是每晚潛入侯府窺探方知夏。
我的武功身法一等一,在侯府來去自如,不到半年,我已摸清楚了方知夏的喜好。
隨后,我回到靈樂坊,以一曲失傳已久的《西江月》,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4
京中公子小姐們,為了證明自己的品位,爭相來靈樂坊聽失傳古曲,罷了嘆一句:「不愧千年名曲。」
我的名聲被一再傳揚,終于傳進了東宮。
這天剛剛入夜,靈樂坊便被包場了,來人正是太子蕭晉辰。
他聽我這一曲,聽得如癡如醉,跟著我的琴聲時而笑,時而哭。
一曲結束,蕭晉辰走到我跟前,鄭重地送了一本曲譜送給我。
「蕭某自幼愛好音律,今日姑娘這一曲,如聽仙樂。」
我笑著接過曲譜道謝,卻在低頭瞬間面紗不慎脫落。
「知夏!」蕭晉辰驚呼。
我佯裝不知:「小女名為如意。」
「公子是第一個聽這曲子,感動流淚的人。其他人,只是附庸風雅,并不懂其中蘊意。唯有公子聽懂了,如意也視公子為知己。」
我主動告訴他,我只把他當知己。
傾慕他在音律方面的造詣。
蕭晉辰這才反應過來,木訥地點點頭:「好。」
只是自那以后,很久都沒再來靈樂坊。
他不來,是對的。
君子之交,往往只是那麼一個兩個瞬間,能意念相通便夠了。
若真來得頻繁,失了分寸,對不住方知夏,我才要瞧不起他。
5
那日見過蕭晉辰后,我長得像方知夏的傳言便在京城沸沸揚揚地傳開了。
有人贊嘆我命好,能得太子賞賜。
也有人嘲諷:「區區一琴師,供人賞樂而已,怎配和侯府嫡女相比。」
當然,也免不了有人為討侯府的好,專程來羞辱我。
這晚我正在撫琴,聽到門口一陣吵嚷。
很快便有人沖了過來,一盆污水混雜著糞臭味潑在了我身上。
一個嬌俏玲瓏的女子站在我跟前罵道:「你這下賤胚子,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竟敢勾引太子。
「別以為和我知夏姐姐長得像,就能搭著太子一步登天。我姐姐還在呢,輪得到你這賤人?
「拖出來,給我打,狠狠地打,讓她長長記性。
「打死了算我侍郎府的。
」
我這才知道,這女子是戶部侍郎的女兒陳嫣,一直想與侯府搭上關系,卻沒有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