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捂住他的嘴。
「不許亂說。」
哪知他覆上我的手,手心處一陣濕熱,一股電流涌向全身,我急忙抽回手,狠狠瞪了他一眼。
「都聽夫人的。」
11
謝清策腿好了的消息,不出一日就傳遍了府上。
幾位夫人、叔叔嬸嬸都前來探望,說了些好話。
大夫人也來了。
嘴上雖說著「老爺保佑,清策的腿終于好了。」
可面上卻不見一絲歡喜。
父親帶著大娘子也來了。
原是高興的事情,大娘在卻一臉憂愁。
席間,父親提起姐姐,方才知曉。
原來姐姐嫁給了那伯爵府的大公子,沒曾想遇人不淑。
那大公子面上瞧著儀表堂堂,正氣凌然,卻是個衣冠禽獸,姐姐過門不到一月,便已納了兩房小姐,更是在外花天酒地,夜不歸宿。
大娘子走的時候,盯著謝清策,更是滿腔的嫉妒和懊悔。
大哥也來了。
帶了好些滋補的藥品,還有新的話本子。
他是真的高興。
兄弟倆說了好些話,還喝了些熱酒。
夜里,我依偎在謝清策懷里,倦意襲來。
卻突然覺得身邊的人身子有些發燙,連帶著呼吸也粗重起來,緊緊地貼著我,那雙修長的手也開始四處游走。
剎那間,困意全無。
我想爬開,卻被狠狠地箍在懷里。
「謝清策,你要做什麼!」
我壓低了聲音。
「不過是想和夫人親近親近,這也不允許嗎?」
炙熱的呼吸撲在后頸,他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好累,要睡覺了。」
「無事,不需夫人操勞,你盡管休息就是了。」
突然覺得這人有些賤兮兮的。
「你——」
余下的話便被堵在了唇齒間。
院里大雪紛飛,枇杷樹枝上積了厚厚的雪。
屋內一點橘光,滿床春色。
今日是元宵,早早吃了晚飯,便同謝清策一道去了街上。
成親這麼久,這似乎還是我們第一次一道出街游玩。
街邊擺滿了攤鋪,各色各樣的紙扎燈籠懸掛著。
人流、車馬、叫賣聲絡繹不絕,一派喜氣祥和。
「夫君,那邊有賣面具的誒,去看看吧!」
我拉著謝清策的手便直沖面具鋪子去了。
「哇塞,種類好多呀。夫君,你想要哪個?」
我在鋪子邊上挑揀著。
「阿菱給我挑一個吧,我都可以的。」
謝清策低頭,溫柔地笑著,眼中似有流光溢彩。
「老板,我要這兩個面具。」
「好嘞!」
我給自己帶上了狐貍面具,笑瞇瞇地看著謝清策。
「夫君,我來給你帶小狗面具,特別可愛,很適合你呢。」
他低笑了一聲,便俯下頭來。
給他系好帶子的那一刻,遠處天邊綻放了一朵朵絢麗的煙花,映照著整片夜空。
我們一路吃Ṱúⁿ吃逛逛,走到一個巷口時,我見街對面有賣糖炒栗子的。
「夫君,我想吃糖炒栗子,你去給我買嘛——」
「小饞貓,那你在這里等我,別亂走,很快就回來。」
「嗯嗯,快去吧。」
我在巷口等著,張望著旁邊的鋪子可有什麼新鮮玩意兒。
一只手卻突然從身后捂住了我的嘴。
我甚至來不及呼救,就失去了意識。
12
嘶,頭好痛。
一股腐爛的濕木味直沖鼻腔,我朦朦朧朧地睜開眼。
便是一片破敗不堪的景象,屋角甚至結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網。
這應該是個廢棄了許久的屋子。
屋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
我立刻閉上眼睛,裝作還沒醒來。
「那侯府的二公子啥時候來?磨磨唧唧,也不怕他夫人丟了性命。
老子還等著拿錢走人呢!」
是一個粗獷的男聲。
「大哥別急,那位說讓他嘗嘗抓心撓肺的滋味,再透露點線索叫他來。」
這人的聲音倒還算溫潤。
他們竟然知道我是謝清策的夫人,并且是故意等他來的。
看樣子,他們是受人雇傭的。
到底是誰?
難不成是謝清策的仇家?
「那娘們還沒醒,老三你去!」
我還沒反應過來,便有一潑涼水澆在了我臉上。
「咳咳咳!咳咳——」
我猛地睜開眼,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一連打了好幾個哆嗦,天寒地凍的,這冷水是真受不住。
「小娘子可算醒了,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把你弄得可憐些,也好叫你那夫君心疼心疼。」
男人聲音粗獷,左臉還有一道長長的疤痕。
看著就有做綁匪的資質。
我從地上站了起來,倚在墻邊。
「你們要做什麼?」
「和我們可沒關系,只是有人不想讓他好過罷了。」
男人嗤笑一聲。
「老大,人來了!」
「呵!來得正好,老三,把她一起帶出來。」
那個被稱作老三的男人一把拽過我的手臂,將我拉到屋門處。
謝清策只身一人站在門外,一襲黑袍,面上憔悴。
「阿菱!」
他突然皺起了眉,眼睛有些發紅。
「謝清策!」
我上半身幾乎都濕透了,冷水順著濕噠噠的發絲往下滴落,一陣陣打著寒顫。
他的腿也才將將恢復,根本受不了這麼長時間的奔波勞累。
見他這樣,突然鼻頭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你們做什麼?把她放開!」
謝清策的聲音低沉,帶著些許狠意。
「只要謝二公子自廢雙腿,我們就放了你夫人,說到做到。」
為首的男子終于說出了他們的目的。
我心下一涼。
「謝清策!別聽他們胡說!就算你這麼干了,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