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笑道:「那我就是對你情根深種,愿意跟你和你爹一塊逃亡去唄。而且我堅信你們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畢竟你們真的很有實力。
「淮陽城還有國庫那些錢糧,都是你們貪墨的吧?你們這些年做了許多準備,存了很多錢糧,就算啥都不干,估計也能吃很多年。」
就因為他們有這麼多錢糧,倔強的宋大人才會跟著走,他就是為了那些錢糧去的。
蕭澤善撇頭,對我這話,半點也不信。
過了半天,我放他去撒尿,他試圖逃走,被我在背后踹了一腳,趴在落葉堆里,努力扭頭對著我叫罵。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真是賊心不死,但我不會帶你去的,那是我們宣平王府的希望,你死心吧,賤人。」
一句賤人,我給他兩巴掌。
兩個字兩巴掌,很劃算。
我倆在外面漫無目的跑了快一個月,宣平王沒來,宋清安和春紅來了。
春紅直接跪下了。
「請小姐責罰,我也不想帶清安小姐來,可她說如果我不帶她來,她就要自己來,她想了很多辦法,我實在是防不住。」
我留下的記號,春紅看懂了。
她也沒想到宋清安看著老實,竟然有這麼多辦法亂跑,春紅真的是防不勝防。
看了看已經消瘦很多的宋清安,我忍不住過去在她頭上敲了一下。
「心大了,會亂跑了。真是不聽話,你說你亂跑什麼?」
宋清安將我上下打量:「你沒事就好,我是來幫你的。」
她去見了蕭澤善,一下子撲到他懷里。
「公子,我終于又找到你了。」
我、春紅:「……」
37
宋清安說想跟蕭澤善單獨聊一聊,讓我們去外面等著。
我憤恨盯著蕭澤善看了一會兒,想將人捆扎結實,卻也被她阻止了。
「秀兒,好姐姐,你就依著我這一回吧。」
我們一直為了姐妹的稱呼相爭,如今她卻先妥協了。
我只能也跟著妥協,和春紅一塊兒退了出去。
春紅很擔心,趴在墻上偷聽。
我找了個碗,扣在墻上,聽得更清楚。
越聽越心驚。
這小丫頭,膽子太大了點。
當天晚上,宋清安回屋,說要跟我一起睡。
我允了。
她點了熏香,說是一路舟車勞頓,可以睡得好一些。
可她從不用熏香。
我偷偷往嘴里塞了個藥丸解迷藥的毒,躺床上,聽她扯。
「姐姐,我是真心喜歡澤善公子,已經跟他珠胎暗結,你放我們走吧。」
我「嗯」了一聲:「你怎麼就喜歡他,怎麼就珠胎暗結了?」
她說,我們不在家的時候,澤善公子為了表達連累了宋家的歉意,經常送些好玩的東西給她。
她跟娘去宮門前跪著求情的時候,是澤善公子為她們善后,請名醫來診治。
「慢慢地,便喜歡上了,他不嫌棄我身體差,不嫌棄我真正庶女的身份,他還……」
「行啦,你別夸他了。」
我趕緊攔住她,將熏香丟出門去。
「我受不了你夸他,我也知道你想干什麼,清安,我打小跟著爹和哥哥們在軍中長大,見過很多人,你騙不了我。」
她就是想跟著蕭澤善回去,做個內應,因為她身子弱,性子柔,沒有威脅更容易取信于人。
我都懂。
之前在京中,也必然是跟那混賬虛與委蛇,做不得真。
她就是太傻了。
她頓了片刻:「你攔不住我。」
我抱了抱她:「我攔不住你,但我能跟你一起。
」
她這樣柔弱的身體都能從京城追到江南,足以說明她的決心。
若是趕她回去,還不知會做些什麼。
可我們已經走到這里,不能放棄,只能繼續走下去。
既如此,那就一起,一起將倔強的宋大人帶回來。
第二天,是我帶著她們三個前行。
我一臉無可奈何:「我知道你們要去邊境,清安舍不下你,我只能陪她一起去。蕭澤善,我欠了清安的,便用下半生賠給她,你若是對她不好,我便殺了你。」
蕭澤善也未必會信我的話,但清安對他表現得極其依戀。
「公子,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是你寬慰我,就算那些寬慰是假,但我卻無法割舍。為了這份溫暖,天涯海角我也隨你去。」
蕭澤善漸漸地信了。
他是個自信的男人,很難懷疑女人對他的傾慕之情。
呵。
我姜家爹爹經常說,很多男人便是如此,所以美人計一向有用。
38
蕭澤善終于肯指路,帶著我們去找宣平王。
他真的到了南部邊境,這里是宣平王當年帶兵駐扎的地方。
這里在大梁和南延國之間,周圍山勢險峻,是東奇和南延都沒能踏足的地方。
宣平王若是在這里稱王,再跟南延勾結,到時候會成為大梁大患。
我們到的時候,這里已經建造好了城墻,從外面看,是一座難以攻克的城池。
看來,宣平王早就做了很多準備。
而且,有錢,還有人。
我們到的時候,宣平王帶著人站在城墻上,朝下看。
我一眼便看出,他身邊的人是宋文風這個倔老頭。
他看到我們,估計臉色也不好看。
我們進了城,宣平王還挺高興,緊緊抱著蕭澤善,看他沒缺胳膊少腿,很是欣慰。
「姜秀兒,果然是虎門將女,在個小小的莊子上竟然能將我兒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