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無恥,禍不及妻兒,這種無膽小人竟想禍害人家閨女,啊呸。」
那可不光是宋家的閨女,也是姜家的女兒。
大哥說:「既如此,怎麼沒見動靜反而偷偷摸摸的?」
娘給他個白眼:「女子名聲何其要緊,宋家又是讀書人,更在意這些,若是張揚出去,壞了清安的名聲可如何是好?這世人的嘴啊,最壞了。」
大家一塊兒點頭,覺得娘說得對。
但既然賊人惦記上了我姐妹宋清安,我們便不能不管。
爹干脆說:「我帶兵去守著宋家,保管讓賊人有來無回。」
三個哥哥說一同去,我也舉手說一定要去。
「你們是男子,多有不便,萬一賊人太多,我作為女子還能靠近清安貼身保護。」
爹覺得可行,娘卻覺得不妥當。
「宋家一向跟咱們不對付,他們還不愿意張揚,你們大張旗鼓地去,豈不是讓世人都知道清安被賊人惦記上了?」
這樣便是違背了宋家想低調的初衷。
娘說得也有道理,最終,我們決定喬裝打扮,混在宋大人請的兵里,暗中保護。
我們的計劃很好,裝扮得也很好,但宋大人第一眼就把我們認出來了。
「姜成雄?姜去寒、姜無病、姜無畏,還有你,姜秀兒?你們,這是做甚?」
4
本是好心,可宋大人認出我們一家五口,嚇得哆嗦起來。
接著,瘋了一樣大喊大叫。
「來人啊,我要見皇上,姜成雄這個莽夫來搶我女兒啦!」
我們幾個一頭霧水,被宋文風揪到了御前。
他說這件事兒沒完,他管不了我們一家,只有讓皇上給定個明白。
我爹本想揍他,但沒敢動手。
「畢竟是清安的爹,也是你爹,不好動手。
還有你看他那風一吹就倒的樣子,可別打出個好歹來。」
可他也不明白,宋文風這是鬧得哪門子的邪。
我也不明白,宋大人真是我爹嗎?
我跟他真是半點也不像。
看我多穩重。
皇上正吃晚飯,被宋大人找出來,一腦門的不耐煩。
「宋文風,你這是做甚?朕說了,證據不足,不要隨便攀扯官員,別看哪個都是貪官,還有那些銀兩……」
宋文風撲通跪下了:「皇上,求您做主,這姜成雄竟喬裝打扮來搶奪微臣的女兒,微臣就這一……微臣養了十六年的女兒啊。」
他大概是想說就這一個女兒,但想到什麼,看了我一眼,把話收回去了。
皇上被說得滿臉疑惑,瞪我們,可我們也不明白。
我爹本想說話,但皇上指了指我,讓我說。
我只好上前行禮,一五一十把我們的打算說了。
「我們真的是好心,又不想張揚,才喬裝打扮來的。」
宋文風卻說:「什麼守護?我請人來守著院子,防備的就是姜成雄。而他果然來了,還拖家帶口,還帶著……」
他看我一眼,滿臉的痛心疾首。
我爹大喊冤枉:「我好心好意,你真是小人之心,我搶你女兒做甚,我自己也有女兒。」
宋文風冷哼:「前些日子,你可是親口指責本官不會教養女兒,要將我女兒搶回去養上半年養得膘肥體壯再放回來。這話你可承認?」
我們一塊兒看爹,爹回想了一番,還真說過這話。
「那是因為你指責我女兒只有匹夫之勇,殺了那匪首耽誤你查案,我才罵你不會教養女兒。
「明明是你,把好好的孩子養得小雞仔一樣瘦弱,我只是想幫你把孩子養胖點。
」
宋文風冷哼:「你承認了吧,你就是想搶我家清安。」
我爹也重重一哼:「你才胡說,清安也是我女兒,我心疼還來不及,怎會爭搶?」
兩人又你來我往吵起來,皇上氣得差點打人,又把我叫出來,才把我兩家復雜的事問清楚。
「竟有這種巧合?」
5
我兩家的事兒皇上也覺得稀奇,看吵鬧得厲害,勒令兩家的爹盡快商議出個對策來,免得總是吵吵嚷嚷。
最后,他還做了和事佬。
「你兩家女兒互換,倒也是緣分,剛好借機多走動,化解誤會,也免得總在朝堂上吵吵嚷嚷,看得朕頭疼。」
皇上都這麼說了,兩個爹只能做出個和氣樣子,說一定盡早商量出個章程來。
只是一出了宮門口,爹就擋住宋家馬車。
「老匹夫,跟秀兒道歉。」
宋文風怒道:「我為何道歉?」
我爹:「你之前指責秀兒匹夫之勇,就是不對。你可知當時那匪首劫持了一個孕婦,若不是秀兒眼疾手快殺了他,便又是兩條人命。」
他拍著我的肩膀滿臉驕傲。
宋文風也看過來,神色復雜。
「你救了人確實是勇武,但你可知那匪首是此案的關鍵,他死了,線索斷了,之前貪污的那六十萬兩白銀沒了著落,冬日里雪災便少了賑災銀兩?
「而且此案只是一個引子,還有更多蛀蟲藏在后面,線索斷了,后面的事怎麼查?」
這麼一說,我好像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兒。
我爹卻擋在前面說:「找不到銀兩說明你們戶部無能。銀子被人貪污了,這麼多年才察覺,如今銀子找不到還怪到我女兒頭上,宋文風,你真是無能又無恥。
」
6
無能又無恥的宋文風被罵走了。
爹說他對我有偏見,堅決不肯我回宋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