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十成把握,活著回來,我絕不會留下公主一人。」
皇后自然知道他的能力,可對他的言語還是很震驚,最后還是搖了搖頭,表示放過公主。
公主本來禮儀便不差,只是最近為了管住她不要亂跑罷了。
「臣謝過皇后。」
他們江家的男兒啊知書達禮,克己守禮,能文能武,怎麼就栽倒在自己的傻女兒身上了呢?
又想想自家傻乎乎的女兒和不爭氣的兒子,頭疼不已。
這是本公主第一次兩個月都沒有見過江殊蘊了。
父皇說他和太子哥哥去了江南。
我聽下人八卦說,如今天下不平,江南那邊來了群胡人盜賊,他們鬧得中原人民不聊生,可偏偏他們出現得突然,讓人覺得蹊蹺,江殊蘊就是和哥哥去那平定這場事故,找奸細的。
江殊蘊已經離開有三個月了,我看著窗外的月亮,莫名地好想好想江殊蘊。
突然,一道黑影穿進了我的宮中,緊緊抱住了我。
我本想大喊有刺客,可是我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松香味,我小聲喚了一句:「阿云?」
他悶哼了一聲,把我抱得更緊了,狠狠親了我一口,笨重又青澀,那是他第一次親我。我紅著臉透過黑暗看他。他靠在我肩上哼哼,喊疼。
我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我想把他推開,看看他傷在了哪里,手正放在他的腰上,一摸,一手黏黏的東西,我知道那是他的血,我嚇得半死,「江殊蘊!」
他暈倒在了我的肩上,我將發抖的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大喊:「傳太醫。」
我哭著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手還緊緊抓著我,不肯放手,太醫來的時候,就看見一手是血的我和昏迷不醒的首輔大人,他腳一軟。
不管是首輔半夜三更怎麼在公主宮中,還是兩人其中一人出事,他都罪該萬死。
我用力想掙開他的手,無奈握得太緊了,我只好在身旁看著他,他身上沒有幾處是好的,全身都是傷,腰上甚至被人捅了三刀。
我一邊哭,一邊看著昏迷不醒的他,嚇死我了,有生之年沒見過這麼嚇人的場景。
那天,就在首輔大人解決完最后一個胡人,調查到線索時,他趕去追那位胡人,胡人朝著京城方向逃去,他一路追隨,誰料路上突然冒出一個小孩,胡人將小孩抱住,威脅道:
「讓我走,否則我殺了他!」
沒想到的是,江殊蘊先他一步,在他手里救下那個小孩,小孩突然從手懷里拿出一把短刀狠狠朝他的心口刺去,在他的腰上捅了三刀。
后來,他強撐著自己的意識,折斷了兩個胡人的手腳。
「哼,你算什麼首輔大人,哈哈哈哈,很快你心愛之人就會死在我們手中。你以為皇宮里就安全了麼?」
江殊蘊臉色陰沉得可怕,顧不上那麼多,直往皇宮里奔去。
等太子帶人過去時,江殊蘊將兩名胡人交給他后,人便不見了。沒想到是跑到了我的寢宮。
他傷得很重,我知道他是擔心我出事,但我沒有見到有什麼人想要害我。
后來太子哥哥告訴我,那要殺我的細作太可疑,陰差陽錯,被禁軍抓了。
后來皇帝大怒,徹查皇宮,竟然還真抓出不少作細。
等江殊蘊好不容易醒來,他匆匆看了我一眼說:「你沒事就好。」
說完,又昏了過去。
我:……
后來我才我知道,其實那天,他匆匆趕來見我還有一個原因,他怕他死后連我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那刀上面有毒,他失算了,想著死也要死在我面前,讓我忘不掉他。
這人,對我偏執得可怕,但我心甘情愿。
他走之前答應了我,回來要來找我,他不能失約。
他的傷勢一天比一天好,他賴在我的房中不肯走,我只好讓下人收拾一間偏殿住了過去。
也不知道那天是不是開啟了他什麼奇怪的開關。堂堂首輔躺在我懷里向我撒嬌,要是讓那群老狐貍知道了豈不是要笑死。
「意兒,心口疼。」
我麻木地過去,親了他一口。
「還疼嗎?」
他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嘴說。
「這里也要。」
「意兒,我頭暈。」
我抱著他親了口。
「現在不疼了吧。」
他笑得可妖孽了。
太子哥哥這個沒用的廢物拿著搜出來的令牌還是沒有找到兇手,跑來我的寢宮找江殊蘊。
別說了,我們家都是一群美麗的廢物。
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知道第二天,我的太子哥哥就在王爺府上,搜出了要造反的信。
從那天起,我的父皇好像老了很多,自己疼愛的弟弟,竟然想著要造反,他原本以為自己做得很好,他將他們一家流放到了邊疆,他是個好皇帝,我知道的,這麼多年來,他穿的衣服都沒有他臣子們穿得好。
他摸著我的頭問我:「意兒,可想嫁給首輔?」
我看著父皇慈愛的眼神,「兒臣不想這麼早出嫁。」
他一下老了很多歲。
「可要是父皇死了就護不住你了啊。」
他好像從他的弟弟身上明白了什麼。
我有些慌張地看向我的父皇。
「不會是要變天了吧?」
我的珠寶還沒有收拾好,要跑路,也等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