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我要見齊安。」
「可真是好久不見啊,哈哈哈哈~」我撓了撓頭,闊步進帳,「魏叔去幫忙備些酒菜吧,我同舊友敘敘舊。」
允真斜了眼我身邊的提劍的盛廷:「怎麼?小安新找的小白臉?」
我嘖了一聲:「誒,這可是朝廷派來的監軍,可莫要出言不遜啊。」
「我的人在大燕找了你多年,你可是隨你那忠心的爹一樣回頭效忠狗皇帝了?」允真環了一圈,「可如今他這是要你來送死啊?」
「干了幾年山匪實在熬不下去了,這不出來找點營生,誰知道又讓人騙了。」
允真直接起身:「齊安,我給你一天時間,你若是愿意降就打開城門,若是不愿降就想想你被大燕害死的爹。」
「兩天。」我眼神往盛廷的方向瞟了一眼,「我『拳』服盛監軍也得要些時間!」
我看著允真離去的背影,讓魏叔派人去水源上游蹲點,在第三天把他們往上面的水源里扔兩具尸體,扔完后把水壩挖了直接將官道淹了。
魏叔眉頭緊皺:「你想把路堵上?」
「嗯,無論是他們清路還是繞路都會拖延些時間。」我看著地圖指了下烏山,「最好是能翻山過來,在關隘處咱們人少反而有點優勢。」
「放火燒山。」魏叔掃了眼關隘,「咱們死守這座城能守個三天。」
我搖了搖頭:「埋兩處火油,離得遠些,我自有用處。」
盛廷伸手摸了一把風,翻出了一個地藏菩薩的風箏:「今晚北風多云,小安可愿意幫我造個勢?」
羌人最信神明,我拍了拍盛廷的肩:「你他娘真是個人才!」
05
第二天趁著夜黑風高將盛廷的風箏放上了天。
風箏一上天,不僅外面的羌軍一片嘩然,連城內的老少也跪了一地。
「佛祖保佑!」
「天佑大燕!」
「小安,抓到了個要出去報信的!」
一眾求佛聲中響起了老張突兀的聲音,我看著孱弱的少年開口問道:「為何要報信?」
「因為想活。」
因為想活……
我嗤笑一聲:「因為你想活就要城中所有人都去死?你難道不知道羌人進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屠城?」
我抽出匕首挑斷少年的腳筋劃破少年的內腕:「若是再有人想著去給羌人通風報信,下場跟他一樣無論老少。」
魏叔命人殺了匹馬給大家伙改善了伙食,許是知道明天有場惡戰,滿城寂靜,整夜只有磨刀的聲音。
巍峨的關隘之間掛了一輪紅日,魏叔嘆了口氣:「申時了。」
我看了眼齊軍旗沒有換上允真給我的白旗,我看著關隘處羌軍不斷前進的軍隊:「魏叔,悔嗎?」
「齊家軍只有戰死沒有降!」
魏叔揮了下锏,城墻上的齊家軍拉滿了火弓直接點燃了埋在關隘處的火油。
到處的哀嚎,馬嘶,混亂擁擠著涌進視野,羌人的騎兵一窩蜂地沖出火海。
魏叔狂笑兩聲:「折了他們大半數的前鋒!天不亡我!」
可一把火徹底激怒了羌人,沖出來的羌人眼中滿是仇恨直奔城墻,魏叔大喝一聲:「放箭!」
沒有云梯和木樁,一群殺瘋了的羌人直接踩著同胞的尸體不畏生死地攀爬城墻。
城高樓堅,我低頭與一羌人對上眼,那人眼里止不住的殺意讓我晃了神,我回頭命人去拎滾燙的油桶:「澆油。」
我嗅了下空氣里炸肉的味道:「還挺香。」
盛廷看變態似的看了我兩眼:「這是琢磨吃的時候?」
我沒理會盛廷的揶揄,只讓老張去傳話:「盡量別近身,羌人這體格子近身咱們不占優勢。
」
從天黑殺到天亮,一陣號角聲召回了羌軍,我站在城墻上與允真對了個眼神抱了下拳。
盛廷不解地問我:「這是什麼意思?不打了?」
魏叔蹙緊了眉,抹了下臉上的鮮血:「這是要準備休整后全力而赴,背水一戰。
「若是拼死一戰的話,咱們毫無勝算。」
我強壓下彎起的嘴角:「誰說咱們要拼死一戰,我威猛山三百個人出來就得帶三百個人回。」
盛廷皺著一張臉:「三百零一!三百零一!」
我彎了下嘴角:「剛進城的時候,我打聽到邊城底下有個地洞先安排兄弟們躲進地窖。」
「放羌軍進城。」
盛廷明白我的意思,接話道:「羌軍進城若是不能發現我們的蹤跡定會出北門追擊,這樣就能碰上大燕的援軍。」
我點了下頭:「然后我們前后夾擊。」
「以退為進。」魏叔拍了下我的肩膀,「果然是你爹親自帶出來的,鬼點子就是多。」
我伸手感受了下風:「動作要快,扔些兵器在外面顯得咱們是倉皇而逃,做戲做得真些。」
盛廷拍了下胸脯:「此事交給我辦。」
遍地的弓箭武器,魏叔朝著我招了下手:「兄弟們都藏好了,城中老少也安排進了地洞。」
我手抹了把鍋灰涂在臉上:「把盛廷捆起來盯死了,我來盯梢。」
魏叔我一巴掌掄在我后腦勺:「要死啊你!你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我擺了擺手:「山人自有妙計。」
爭論間一小女孩往我手里塞了個饅頭:「姐姐,我來盯著吧,我跑得可快。」
我掰了女孩一半的饅頭留了一半給她:「姐姐跑得比你快多了。」
魏叔眼眶微紅:「小安,其實你爹不是我們托付給你養老,而是將你托付給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