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的時候三百人全員到齊還多了個盛廷,對外只說都是押送貨物的鏢師。
魏叔當著盛侯的面將所有的糧食清點一遍確認無誤之后分為三隊快馬加鞭趕往邊城。
可會合后發現邊城只剩下一群老弱,哪來的燕軍?
我滿腹狐疑的時候,盛廷哆哆嗦嗦地從懷里掏出一封信,我一目十行地看完,只恨不得咬碎牙。
這哪是送糧啊,這糧分明是給我們備的,讓我們來守城送死的!
殿后的老張慌張湊了過來,說是我們剛進邊城路就被南羌斷了,滿城老弱跪在地上直呼救命。
魏叔看了一遍信,黑著臉問我:「小安,盛裕是不是認出你來了?」
我擺了下手表示此事容后再議:「老張,先上城樓去看看大概多少南羌。」
半炷香后,老張一臉嚴肅的回來:「小安,六個方陣,約莫得三萬羌軍!」
正給百姓分糧的兄弟們聽到后個個熱血沸騰,七嘴八舌地說殺兩個蠻子就掙一個什麼的,新仇舊恨一起報。
我氣得咬緊了后槽牙,給了盛廷一腳:「你爹讓我三百打三萬?」
盛廷滿臉尷尬只扯了扯嘴角:「女俠,三百零一!」
我氣得爆了粗口:「淦!」
卻惹得群情激昂:「干!」
「淦!」
「干!」
03
城內刀槍劍戟弓箭一應俱全,老魏說這是城中的將士都逃了。
我琢磨帶著城里的老少兄弟降了的時候,盛廷悄咪咪地塞了個錦囊給我說是他爹給他的。
他爹說只要我們堅持四天,燕軍打完林城就能來支援我們,若是扛住了就徹查當年齊將軍叛國一案。
老魏黑著臉蹲在一邊吭哧吭哧磨大刀:「小安,你怎麼想的?」
「我爹曾對我說過叔伯們的命要緊。」我嘆了口氣,「而且我也不信盛家,若是真想幫我爹正名何必拖了這麼多年。
「若是盛侯想讓我們起個由頭把事搬到明面上呢,如今也是刀架脖子上了就算是我們撤也被羌軍堵住了后路。」
我看了眼月亮,聲音發澀:「那我們就得舉齊家軍的旗,而且不能敗。
「小安,赤治锏都快銹住了,兄弟們在山里躲了夠久了。」
我拔高了聲音喊道:「老張,盛廷的馬這幾日你騎,他騎的那匹好馬估計就是等咱們扛不住了跑路用的。」
蹲在角落的盛廷弱弱舉手:「女俠,我還在帳內呢。」
我嫌惡地睨了一眼盛廷:「你最好管住你那兩條腿,若是敢跑,我就拿你祭旗。」
「我去掛上齊軍的旗了。」魏叔朗笑了兩聲,「小隨最好再好好審審盛家這小子,他這心黑得狠,人心算得準。」
盛家向來明哲保身在這種關頭橫插一腳還送個獨子過來與我們同生共死,保不齊憋了后招。
我笑眼彎彎看著盛廷:「世子啊,你爹可是二皇子黨?」
盛廷梗了一下,我了然地點頭:「還真是,你爹這是想借我齊家軍的勢,翻我爹的案,拉太子的母家下臺是吧?」
我讓老張捆了盛廷,盛廷支吾半晌,啞聲道:「還有一點,跟我們身后的羌軍頭領是允真,他曾跟陛下求娶過你,想必就算是打起來也不會要諸位性命的。」
「兩軍交戰,對面就是你親娘也得死。」我拍了拍盛廷的臉,「來支援的燕軍頭領是誰?」
「林煜。」盛廷慘白著一張臉,「所以我爹說若是你們戰死就更好,死人有時候比活人有用。
」
老張一手刀砍在盛廷的后頸:「他娘的,這盛家果然一窩的狐貍崽子,林煜害得咱們在威虎山窩了這麼多年,若是被林煜摁到我們也是個死啊!」
「好算計!」
我看了眼在空中飄起的齊字旗心里轉了八十個彎,一巴掌拍醒了盛廷:「你爹手里的底牌是什麼?」
「我爹手里有林煜陷害你爹的密信跟人證。」
我伸手給盛廷解開了束手的麻繩:「你也想你爹死?」
盛廷突然收了臉上的嬉笑只問我如何看出來的。
我朝盛廷伸出了手:「你把你爹底牌都告訴我了,你想借我的手跟你爹斗,你是太子的人?」
盛廷借著我的手起身:「齊小將軍果真聰慧。
「我可以做你手里的棋,但是你爹答應我的條件,太子也得辦到。」
「這個不是難事。」盛廷點了點頭,「眼下難的是你們如何活到京城。」
我遞給盛廷一把劍:「這個不勞你擔心,你只需知道我能挺到燕軍來就是。」
04
盛廷環了一圈邊城不解地問我為何把軍帳扎到城門口,還多扎了這麼些軍帳。
「羌人帶隊的是允真,他見到齊軍旗就會派人來勸降,都堵在城門口顯得人多。」
我指了下齊軍旗:「勸降我要個三天,守城打兩天,怎麼都能靠到援軍來。」
盛廷朝我拱了下拳:「不愧是上過戰場的小將軍,心眼就是多。」
我剛要回話,老張慌張地跑了過來:「小安,南羌軍的允真來了說來勸降。」
我瞪大了眼睛:「允真親自來了?」
「魏叔,你去談,我躲在帳外。」我低聲囑咐,「先敘舊情,然后提條件再要三天考慮時間。」
魏叔拍了下我的腦袋:「明白,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
可允真卻不按套路出牌:「我們敬佩齊將軍,不愿與齊家軍為敵,所以我愿意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