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的面容顯得格外妖異狂野。
「要是我們還能相見。」
「云渺渺。」
「我有話想要對你說。」
「很多很多的話……」
后面的話我沒有聽清。
只知道那時他一鞭子打在我的馬上。
助我一路破了重圍。
解圍的大軍最終順利趕來。
可顧珩卻因為重傷,接連昏迷了好些時日。
我問過系統。
確定他沒有大礙之后,又緊趕慢趕地為他開始籌謀下一個計劃。
到了最后,好像一直都沒有來得及傾聽他想要說的那些話……
12
沉寂了許久。
我試探性地說出了一句可能以前的我,從來都不會說的話。
「其實……」
「我是可以留一段時間的。」
一剎明亮。
眼眸里傾瀉的驚喜,撞得我的心都恍惚了一拍。
「真的?」
我點頭。
因為我也有了一種沖動。
想看一看,這個我耗費心力打下的世界。
于是我留在了顧珩的宮里。
那幾天顧珩去哪兒都帶著我。
不管別人說什麼,他都見人就回:
「嗯,沒錯。你們怎麼知道這天下是我和渺渺一起打下來的?」
「嗯,對,她云游去了,這兩天剛回來。」
「嗯,是的,我們感情很好的。」
說話時,他還緊緊扣住我的手,不允許我掙脫分毫。
不是。
哥們兒!
你別忘了,你的人設可是個男頻種馬啊!
你身邊應該鶯鶯燕燕環繞,誰來了都想嫁你。
你怎麼能這麼 ooc……
等會兒。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在這里幾天了,我似乎從來沒在宮里看見過有女侍。
疑惑之下,我問了顧珩身邊的侍從們。
提及這件事,他們都無奈地搖頭擺手:
「你問想要接近咱們陛下的女子啊?有,都被他給趕跑了。
」
「你說這事兒,咱家說不了一點,咱陛下守身如玉得很。」
「別說宮里有女人了,就連馬他都不騎母的。」
「對,還一天天說什麼,清白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就是就是,這麼大年紀了,連后宮都沒有一個……」
「真是讓人操碎了心啊。」
我嘴角亂抽。
猛一回頭,正好看見顧珩冷臉站在那里。
見我望他。
他嘴角不經意一揚,隨后又迅速壓了下去:
「問到滿意的答案了嗎?」
我走上前。
左三圈右三圈。
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好幾遍。
又聯想到往昔,他與我同處軍營,親密無間。
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有點什麼龍陽之癖。
但也不完全像。
于是我決定,試探性地問出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你不會那里……有點問題吧?」
13
顧珩的臉驟黑。
他不由分說地將我拉住。
踉踉蹌蹌地拽回宮室,抵在墻上。
灼熱的呼吸噴薄在我與他之間,低啞的聲線響起:
「有沒有問題,你親自檢驗一下不就知道了?」
咳。
倒也不必……
尚未來得及反應,一個纏綿卻又極具侵略性的吻就已經落了下來。
掠奪、侵襲。
齒關與齒關的碰撞,將我周遭的空氣擄盡。
使我眼前陣陣發黑。
喘息連連時,才終于被他放開。
我惱極了。
眼冒金星地一通亂抓。
似是小指碰到了一剎顧珩。
緩過勁時,他的臉上已經多了一道血痕。
他怔住,抬手抹過血痕,放到唇邊。
帶著幾分回味地用染血的手掠過唇邊。
轉瞬即逝地勾唇輕笑。
隨后迅速地壓下了嘴角。
側過頭來。
對我說:
「這邊要不要也來一下?」
「對稱,好看。」
呵!
還給他爽到了!
我撇頭不去看他。
實際心卻怦怦跳個不停。
面紅耳赤的。
因為在這一刻,我好像意識到了兩件事。
一件事是,顧珩他……好像真的喜歡我。
另一件事是,其實我好像……
也有點喜歡顧珩。
14
不對作品中的角色產生感情。
是作為一個職業小說修正人的基本操守。
因為我深深地知道。
他們只是存在于文字當中的人物。
和我并不屬于同一個世界。
換言之。
我們之間是不會存在任何可能性的。
尤其是——
這樣一個男頻種馬設定。
所以我一直都勒令自己保持清醒與克制。
直到今天。
或許看出了我的躊躇。
顧珩一笑,一把拉住我的手,似是沒有發生過剛才那一幕一樣,大步往外走去。
「走,我帶你看看我們的國家。」
顧珩的朝堂,和我在原作里看到的朝堂大不一樣。
雖然后宮沒有女子。
可前朝官員里,女子卻占了一半。
我才知道。
顧珩在我假死之后,在朝中開辟了女學、女科。
又為女子設定了無數職位,讓她們可以入職到國家的方方面面。
沒有等我問他。
他已經先驕傲地開口了:
「還記得我們打下那座城的時候嗎?」
「你救了一個被夫婿囚禁的姑娘。」
「當時你拉著她的手,對她說,女兒當自強,女兒生來就能頂半邊天,不用靠著依附別人,作為客體浪費自己的一生。」
「那個姑娘問你,要怎麼做。」
「于是你就跟她說了平定天下后,想興建女學、女科的愿望。」
「你說過,要想女兒自強,就要先讓她們認識世界,知天地之大,方知女兒力強。」
「我當時在旁邊聽著,就決心想要讓你暢想的一切,都成為現實。
」
「你看!」
他得意地向我展示著這座運轉自然的、龐大的國家機器。
它是我夢想藍圖的縮影。
是我在那個世界,拼命想要實現的終極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