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通過朝中的官員,在京城開設賭坊斂財,用這些錢財去養私兵?」
我難得嚴肅了起來。
裴應清點了點頭。
裴行儉也接著說:「除此之外,他們還暗中倒賣軍需給鄰國。」
爹娘就在邊關打仗,可是京中的蛀蟲卻完全不顧邊關戰士們的安慰,做這些腌臜之事!
「只是如今我們并沒有確鑿的證據,只知道京中新開的賭坊,是對方的人。
「他們通過賭坊的賬本,來掩蓋倒賣軍需的事實。
「我跟應清追查了三個月,都沒有抓到對方的把柄。
「每次去賭坊,還沒進門,人家已經把證據清理干凈了。」
這倒是棘手了。
此事事關重大,而且牽扯的東西太多了。
若我不幫忙,只怕我也是覆巢之下的卵。
「需要我跟姐姐怎麼做?」
那日夜談之后,我跟姐姐成了裴行儉和裴應清兩人的侍從。
旁人根本看不出,我和姐姐是女子。
我跟姐姐女扮男裝,混進了那個人開設的賭場。
一開始,我跟姐姐只是小打小鬧,贏了一些銀子。
待到賭坊的人都眼熟我們之后,我開始加大了賭注。
從最初的一百兩,變成一千兩,一萬兩。
起先,賭坊的人還以為我是運氣好,并沒有當一回事。
可當我贏了十萬兩黃金之后,賭坊的人坐不住了。
我收起黃金,準備往外走,卻被賭坊的掌柜攔住。
「這位公子,我家主子想見見您,請吧。」
沒有商量的余地,雖說掌柜像是要邀請我,可是他身邊的侍從卻已經拔出了刀。
姐姐看著他們氣得牙癢癢,不過為了大局著想,還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氣。
「好說好說,請吧。」
我拉住了姐姐的手臂:「我哥們,跟我一塊去,可以吧?」
見我吊兒郎當的模樣,掌柜的神色不變,只點了點頭,皮笑肉不笑地說:
「那是自然。二位貴客,隨我來。」
我跟姐姐這邊的動靜,早就吸引到了裴應清的手下。
我們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后,他們回去找裴應清。
我跟姐姐被蒙上了眼睛,七彎八繞,似乎是進了一個密室。
9
「主子,人帶來了。」
我跟姐姐臉上的布條被揭開之后,我看到了坐在主位的人。
居然是當今淑妃的親爹,蕭太傅。
蕭太傅和我爹娘一直政見不合。
我爹娘多年來一直駐守邊關,這中間沒少了這蕭太傅的推波助瀾。
「兩位小友,好牌技啊。」
我在心里盤算著裴應清他們過來的速度,并沒有立刻跟蕭太傅撕破臉。
而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驚訝地看著蕭太傅。
「小人不知這賭坊的老板是太傅大人,失敬失敬。」
說著,我就要行禮。
姐姐雖說不滿,但還是跟著我行了禮。
蕭太傅跟我們東拉西扯了許多之后,轉移了話題:「二位小友,不如你們來我這做事如何?」
他給我和姐姐拋出了橄欖枝,想讓我們給他賣命。
我裝出了十分為難的模樣,話里話外都是拒絕。
蕭太傅又讓我們把這幾天贏的銀子交出來。
我一副十分為難的模樣:「我出來賭,便是因為家中老人重病,需要銀子來吊著命。
「若是把銀子給了太傅大人,那我家中老人如何是好?」
蕭太傅瞇了瞇眼睛,看著我:「你的意思是,不愿意?」
我看了一眼香爐,時機差不多了。
「自然是不愿意的。怎麼,把這筆銀子給你,好讓你去平倒賣軍需的賬嗎?」
我直接用自己的聲音說了話。
蕭太傅如何會認不出我?他面色驚懼,看著我的臉上滿是忌憚。
「是你?姜家次女姜棠?」
我輕笑:「太傅好眼力。」
「既然如此,那就留不得你了。」
說完之后,蕭太傅就要讓人動手。
姐姐早就看蕭太傅不爽了,見蕭太傅準備趁亂走。
她飛身到蕭太傅的身邊,拿著自己的簪子抵住了蕭太傅的脖子。
與此同時,我也被蕭太傅的人圍了起來。
「放開我妹妹!」
姐姐的簪子往蕭太傅的脖子中送了一點,鮮血立刻順著蕭太傅的脖子流了下來。
蕭太傅手下的人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而姐姐也不敢真的把蕭太傅怎麼樣,怕他狗急跳墻了,我跟這些人打斗不占便宜。
氣氛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不過蕭太傅不愧是蕭太傅,他冷靜下來之后,同我和姐姐談條件。
「你們姐妹應該也不想自己爹娘在邊關吧。
「只要你們為我所用,我便進言讓你爹娘回京,如何?」
他屬實是拿捏住了我跟姐姐的軟肋,我跟姐姐最希望的,便是跟爹娘團圓。
見我跟姐姐神色松動,蕭太傅再接再厲地說:
「你們知道我這里倒賣軍需,那應當也知道,鄰國已經有了我們的武器。
「若是你們爹娘不回來,保不齊會受傷,甚至……」
蕭太傅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我也聽出了弦外之音。
是的,甚至會死。
10
「你們好好考慮吧。」
他十分滿意地看到了我跟姐姐兩個人糾結的表情。
可惜沒過多久,就聽到了帶我們過來的掌柜跌跌撞撞跑過來的叫喊:「主子,主子,不好了,大理寺……」
待看到蕭太傅被姐姐挾持,掌柜的更是魂飛魄散:「裴行儉和裴應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