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字閨中時,皇后姑母把我和嫡姐吹得太狠,導致我倆被國公府看上了。
大夫人看上了號稱才女的嫡姐。
可其實嫡姐大字不識,只喜舞刀弄槍。
二夫人看上了號稱人淡如菊的我。
可實際上我酷愛博彩,開了京中半數賭場。
嫁過去后,我們姐妹倆一直演戲。
直到某日有人來我賭場鬧事,我一手賭術殺得對方落花流水。
對方想動武,嫡姐一掌拍碎了桌子。
這場大戲,恰被我倆的夫君看個正著。
國公老夫人氣得仰倒,要把我倆扭送去佛堂修身養性。
嫡姐問我:「現在咋辦?」
我背上包袱:「跑啊,不跑留下來想守活寡啊!」
1
我有一個厲害的姑母,她是整個大乾最尊貴的女人,當朝皇后。
為了穩固姑母的位置,我爹娘一直在外征戰,從不結黨。
當然,這也是為了打消皇上的疑慮,畢竟天威難測。
我爹娘立下的赫赫戰功,讓姑母的地位日漸穩固。
而與此同時,我和嫡姐作為將軍府小姐,卻是極少能跟爹娘團聚。
無他,爹娘只有我和嫡姐兩個女兒,我們留在京中,也不過是人質罷了。
可以讓皇上掌控住爹娘的人質。
我跟嫡姐一直深居簡出,就是怕給姑母惹麻煩。
姑母膝下沒有女兒,因此對我倆十分疼愛。
后來,姑母誕下嫡子,原本可以回京的爹娘。
為了讓這個表弟將來能有足夠的籌碼,只能繼續留在邊疆拼殺。
我知道,姑母對我們是愧疚的。
我跟嫡姐待字閨中多年,眼瞧著年紀越來越大,姑母十分著急,想著趕緊把我們嫁出去。
因此賞花宴上,姑母便大肆吹噓我跟嫡姐的才貌。
「我們家阿茶,驚才絕艷,從小便熟讀四書五經,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
「五歲開始學習管家,如今都可以自己掌管一府中饋了。
「我們家阿棠,雖說才華和學識跟阿茶相比稍微遜色了些,可她性格溫婉。
「這人情世故之道她也是極好的,特別是這小模樣,看了就讓人歡喜。」
賞花宴后,整個京城都知道了撫遠將軍家的兩個女兒,是京中貴女的典范。
近段時間,國公府正在給大公子和二公子相看適齡的貴女這件事情。
在京中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聽了皇后姑母對我們的夸獎后,國公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動了心思。
結果就是,我跟嫡姐稀里糊涂地就被定下了婚事。
「姜茶,你說我們過去國公府會不會穿幫?到時候害姑母丟臉怎麼辦?」
看著剛放下八十斤大刀的姜茶,我后退了兩步。
只見她咕嘟咕嘟灌了兩碗水之后,才喘著氣兒說:
「那能咋的,抗旨不遵嗎?姜家老小的腦袋都拴我們身上呢。」
我沉默了。
「可如果別人發現你大字不識,我是賭坊老板……」
那我們可能會面臨被休棄的風險,屆時反而會給姑母惹麻煩。
嫡姐見我糾結的模樣,大手一揮。
「多大點事兒,給你臉愁得跟菊花似的,要我說,若皇上真覺得我們欺君,要我們去死了……」
「若是如此,該如何是好?」
嫡姐沉吟了一下,目光堅定:「那我們就去死。」
我倒吸一口涼氣。
果然,嫡姐除了舞刀弄槍,頭腦簡單的其他事兒都不能指望。
好在我調查了國公府那邊。
大公子沒有妾室,嫡姐嫁過去倒是不用擔心后宅陰私之事。
至于我這邊的二公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2
國公府的大夫人年輕時也是遠近聞名的才女。
因此她聽到皇后姑母夸獎姐姐時,便跟姐姐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好在我有點家底,在姐姐的陪嫁中塞了不少名家真跡。
因此只要大夫人單獨要同姐姐聊天,姐姐便捎上名家字畫過去。
大夫人醉心鉆研字畫,便沒空搭理姐姐了。
二夫人信佛,不喜歡吵鬧,也不喜歡那些爭來醋去之事,我便天天裝的人淡如菊。
二夫人問我,可有后悔嫁入國公府?
以我的身份,若是嫁入帝皇家,做個皇妃王妃也沒有問題的。
我思索了一下,誠懇地看著二夫人:「婆母,兒媳覺得,緣分是天定的,幸福是自己的。
「我們有緣成為一家人,又何必去庸人自擾呢?
「更何況,最是無情帝王家,我人淡如菊,無意爭搶那些虛名。而且,二郎待我極好。」
說到這里的時候,我還適時表演了一下嬌羞得面紅。
婆母聽了大為觸動,當晚便說自己要禪定頓悟一段時日。
我也落個清凈。
只是日子久了,難免會有露出破綻的時候。
這破綻不在我。
我本就是生意人,同人打交道久了。
自然是練就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
但姐姐不一樣。
姐姐性子直爽,不愛彎彎繞繞,因此三天兩頭就跑來跟我大倒苦水。
「姜棠,你說人從哪來?到哪去?為什麼活著?」
「說人話。」
「為什麼讀書比我當初練梅花樁還難?」
姐姐快哭出來了。
從小,夫子給我們講學之時,姐姐就坐不住。
而爹娘每次從邊關回來,最高興的就是姐姐,因為她喜歡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