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世子和三皇子進了內殿。
我在偏殿等了三個時辰,天色已經大亮。
其間,聽到太監驚呼:「太子自刎了,太子自刎了。」
我不由得唏噓。
三日后,皇上下令重查程府舊案。
三個月后,那位曾經戰功赫赫的程將軍終于迎來了他的正名之日。
朝廷發布詔書,為他平反昭雪,昭告天下。
再次路過程府,府邸正在修繕,牌匾也做了新的。
十日后,三皇子登基,世子帶我回了封地。
番外 1:世子番外
我是齊澤寧,我爹是河州康王,我是王府世子。
我的外祖父是戰功赫赫的程將軍。
我的母親康王妃是程府幼女。
皇宮里的寧妃姨娘,是程家的嫡長女。
我的兩個舅舅一直都在外祖父的麾下,常年駐守邊關。
九歲時,父王帶我打獵回府。
許管家撿了一個女娃娃回來,跪在地上求父王收留。
父王大手一揮:「許管家只管當孫女疼,我康王府養得起。」
小姑娘七八歲,身上穿著臟兮兮的衣裳。
她的眼睛微微發紅,顯然是哭過的,正怯生生地盯著我手中的兔子。
圓乎乎的小臉蛋白凈細膩,額上的發絲濕答答地貼在腦門上,應該是剛擦洗完臉。
把小兔子送給她,她的臉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輕輕地撫摸著小兔子的毛發,突然沖著小兔子……打了個飽嗝。
我和父王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日,我意外地發現,趙婉兒會私下模仿我的劍術招式。
她的動作雖然生疏,但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靈動。我便故意放慢了練習的速度,讓她更好地觀察。
她進步很快,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與劍法契合的天賦。
我想著,明日要讓父王給趙婉兒請個教習師傅。
次日,父王回府時仿佛沒看見興奮撲過去的我,焦急地回了主院。
恰在此時,母親身邊的老嬤嬤驚慌失措地跑出來。
老嬤嬤看到父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王爺,王妃她……快……」
我跑進去找母親,老嬤嬤攔著不讓我進。我趁老嬤嬤不注意,沖了進去。
父親半跪在床邊,大片的血跡染紅了母親身下的床褥。
我害怕母親會死掉,跪在地上大哭:「母親……」
母親昏迷了好幾日才醒,父王從廚房端來參湯,舀起一勺,吹涼了送到母親嘴邊。
母親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只是輕輕撫摸著自己平坦的腹部。
我走到床榻邊,把頭靠在母親胳膊上:「父王說,等母親養好了身子,妹妹以后還會再來的。」
母親淚流滿面。
番外 2:世子番外
西北一戰后,突厥人元氣大傷,十年內不敢再侵擾我朝。
將軍治亂世于安定,亦隱患于太平。戰亂時,將軍可以定民心;太平時,將軍成了皇帝的心腹大患。
我的外祖父憑借著戰場上的功績,成為朝廷內令人畏懼的人物,也成了皇帝的心腹大患。
皇帝開始想方設法除掉外祖父,在一場小小的戰亂中,皇帝給外祖父尋了個莫須有的罪名。
外祖父被斬立決,其余人等被流放,包括三個月大的小堂弟。
那時,母親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聽聞這個噩耗時,腹部突感劇痛襲來。
那個提前來到世界的小女嬰,早早夭折。
皇宮中的寧妃姨娘,怒氣沖沖地掀翻了養心殿的書桌,但已無濟于事。
此后數年,寧妃姨娘深居簡出,對三皇子的功課幾近苛刻。
后來,京中流傳,程老將有勾結外邦之嫌。
番外 3:世子番外
我十六歲了。
這兩年,皇帝的身體越來越差,疑心也越來越重。盡管我遠在河州,也數次表示無心朝政,還是不能打消老皇帝的疑慮。
父王說,他幼時便見慣了嬪妃、皇子們的爭斗,實在無趣得緊。任皇宮怎麼斗,我們在河州過自己的快活日子就成。
奈何,皇帝見不得我們逍遙。
皇宮下旨命我進京,想把我禁錮在眼皮底下。
圣旨不可違,進京吧。
父王讓我安心去,不出半年,老皇帝準放我回河州。
這一去,怕是要等皇帝死了,才能放我回河州。
婉兒自打進了王府,便沒有出過河州,我便想著帶她進京城逛逛。等她玩膩了,再讓梁毅護她回河州。
再說,放她一人在河州,我也不放心。
婉兒是個奇女子,性情與名字一點都不符。
剛入京城沒幾天,她就拎著砍柴刀劈死了一群刺客,我甚是佩服。
在京城待了不到一個月,父王的信到了——王爺辭世,急歸發喪。
我很無語。
父王早就想讓我管理河州政務,他好當個甩手掌柜。
我有了回河州的正當理由,返程途中,皇帝和太子都想除掉我,一路刺殺不斷。
一日夜間,又遇到刺客暗殺。
真煩呀,又來又來。
我不放心婉兒,跟管家合計,讓婉兒留在山洞中,等我和梁毅解決完刺客再去接他們。
刺客人數眾多,我的肩膀中了一劍。
混亂中,我跟梁毅分頭行事。
婉兒突然擔憂地從黑暗中沖出來,撲向我。
我倆雙雙墜崖落入河水中,在河水中泡了很久,腦袋昏昏沉沉。
婉兒做了個竹筏,太丑了,我不愿意躺在上面,她竟然把我敲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