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營業事宜。
如今正是相親旺季,姜國國君盯得緊,甚至給她加急安排了女紅課、舞蹈課、烹飪課,等等。
姜好瑣事纏身,被拖住了腳步,痛苦地學習著如何做一位賢妻良母。
孤便坐在旁邊的小凳上,看她熬夜總結的蕃語教學大綱。
唔,這詞匯量、這語法……孤不由得瞥看了姜好一眼。
原來當年那句「English」還真不是戲言,姜好在語言學方面,天賦極……不錯。
姜好耳畔的碎發落在肩上,瑩白的南海珠耳墜同桃粉色的批帛很是相稱,纖長的睫羽微微顫動,好似能掃凈世間的塵埃。
在繡花的姜好吃痛地「啊」了一聲,及時地將孤浮想聯翩的腦子擰成了一團亂麻。
她張開手向孤展示手上被針扎的傷口:「幫本宮處理一下。」
孤起身,旋即僵在原地,驚出了一身冷汗。
在孤背著別人看的話本里,凡是指頭受傷的女子,總是被……被別人用口水消毒……
幸好孤自幼涉獵廣泛,身為讀遍話本的戀愛高手,這種尋常套路,孤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呵,想拿下孤,孤豈是你輕易便能掌控的男人。
孤道:「奴婢去找李太醫……啊不,桂嬤嬤。」
姜好道:「待他們來,本宮的傷口都快愈合了,快些……你臉紅什麼?」
孤如遭雷擊,若是要那樣消毒,也得等成親之后再說;若要成親,必須讓父皇先來姜國提親...
孤道:「不行,還沒準備好。」
姜好:?
姜好莫名其妙:「又是在說什麼胡話,怕不是發燒了吧?」
孤知道你不拘小節,但此事是一定要講禮數的。孤身為男人,怎麼能占女人的便……
姜好用手背貼了貼孤的額頭,孤當即驚恐地滑出三尺開外,姜好,你敢占孤的便宜!
二十年來,除了孤的母妃,便沒有女人碰過孤的身體,她、她竟然!大膽!放肆!
孤只覺得氣血上涌,兩眼一黑,腳下踉蹌著后退了幾步,便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孤半夢半醒間,只聽到破碎的言語,什麼「操勞過度」「缺乏鍛煉」「心力交瘁」還有「中度貧血」「熬夜成癮」。
待孤幽幽轉醒時,卻見窗外月明星稀,燭光搖曳,照亮屋內的一切,偶有蟲鳴造訪。
李太醫與姜好正坐在孤的房內閑話喝茶。
暖色的燭火填滿狹小的寢屋,孤心中充盈著一種莫名的感覺,毛茸茸、軟乎乎……
就像姜好被光線柔化的面龐一樣,溫暖又美好……不對!
好險,差點便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雙眼!
那可是姜好,是釣條魚將侍女釣進臭水溝里的小魔王姜好!
孤緊張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皮,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與褻褲,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幸好,孤的喬裝未被發現。
孤道:「咳咳。」
二人談笑風生。
孤道:「咳咳咳!」
李太醫朝孤的方向努嘴示意:「喏,你心心念念的小桃姑娘醒了。」
姜好唇角一勾,撇下李太醫,姍姍來遲。
這才對,你該瞧著的人是孤。
李太醫語似有怨懟:「所幸她醒了,不然殿下便要帶著臣再守三個時辰的夜。臣這一宿都別想再睡了。」
姜好道:「賞銀明日送去太醫院。」
這句話及時堵住了李太醫的嘴。
她伸手戳了戳孤的眉心:「瞧你,日日熬夜心操勞,心中郁結又不愛出門走動,身子才弱成這樣。喏,這是本宮親手熬的。趁熱喝了吧。」
饒是魔王,也有溫情的一面,給你加 30 分。
孤心下一暖,探出身去,但見姜好笑意盈盈地端著一碗冒著腥氣的黑湯。
孤的心顫抖了一下。
來、來人護駕,有人要毒殺孤!
十五十六、李太醫,救……救救孤……咕嘟咕嘟……
姜好一面將湯灌下孤的喉嚨,一面拍著孤的后背:「急什麼,沒人同你搶。」
李太醫!救……咕嘟咕嘟……
李太醫面露憐憫,遠遠地向孤點頭示意,背上藥箱,飄然離去。
孤嘶啞道:「殿下……燙嘴……」
姜好道:「正是要燙著喝了,否則如何將汗排出去,本宮還會害你不成?」
小德子上前給她遞碗,姜好關切道:「這一碗十全大補湯,也是本宮親手熬的,切莫同本宮客氣,喝。」
小德子!護……咕嘟咕嘟……
……
孤重新躺回床上時,已是精疲力竭,起夜時又吐了一地,姜好便又將李太醫宣來了。
睡眠不足的李太醫罵罵咧咧地來,神色肅穆:「急性腸胃炎。」
孤:……
姜好:……
李太醫道:「沒有亂吃什麼不干凈的東西?」
姜好捂住孤的嘴,訕訕道:「沒有的。」
李太醫:……
孤生氣了。
孤真的生氣了,是不是孤不發火,便把孤當傻子啊。
前幾日孤染了風寒,被姜好折騰成了急性腸胃炎,硬生生在榻上躺了三天。
臨走前李太醫為孤私開了一服藥方,那是幾把寒光閃閃的鐵鎖。
李太醫說,只要將門窗鎖上,不讓公主進來,那病便好得快了。
孤沉默良久,緩緩地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真是精妙絕倫的法子,孤要將他挖到蕃國去,當孤的御用太醫。
養病期間,孤連著三日未見姜好,不知她的那些賢妻課習得如何了,想必又是一塌糊涂罷。托生病的福,孤得了不少時間來檢查她的教學大綱,又在旁批了些建議,恍惚間竟有種夢回大蕃的感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