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鉤,這個時代女子太艱難了,你必須要有自己的立身之本。」
她懵懵懂懂地看著我:「可是,奶奶,你以前說我以后唯一的出路就是嫁人。」
我罵了原主一句煞筆:
「那是以前,奶奶被鬼上身了,你的出路是在念書學醫,不再嫁人。
「前者才是你該努力的,知道嗎?」
玉鉤點頭:「奶奶,我知道了!」
3
回家后,三個月亮分到了新的筆墨紙硯。
一個個眼睛都紅了,愛不釋手地捧著。
嬋娟說:「奶奶,我穿舊衣服就好了,可以把錢省下來買種子。」
我嘆了口氣,這孩子是天選種田文女主啊,怎麼就光和男主談戀愛去了。
誰家好人寫種田文,寫女主和男主一胎七寶啊?!
老二媳婦是個勤快的,手腳麻利地處理了豬胰,在一旁給我打下手。
沒味道的香皂做好以后,我又把孩子們摘的花碾成汁水混合在里面,做了有香味的香皂。
老二媳婦看了兩遍后就自己會做了,一晚上下來,做了四五十塊。
我把其中的一塊切割成各種零碎的小塊,第二天一早幾個孩子去上學后,我和老二媳婦一起趕車上鎮上去賣。
今天也沒有準備賣到錢,零碎的小塊是專門送人試用的。
見不要錢,很多人都來詢問。
我說完可以洗手、洗澡、洗衣服后,眾人一開始不信,我繼續道:「可以免費拿回去用了之后,再來買。」
三天后,我再次帶著老二媳婦來。
這一次很多人一瞧見我,就立馬過來了,說東西好,洗完滑滑的,還能留香。
很快香皂就被賣完,我把賣完的錢分了一部分給老二媳婦。
她連忙惶恐地推拒:「娘,我……我不能要。」
我瞪著她:「拿著,這本來就是你該得的,給自己買兩身衣服,女人手里也要有些傍身錢,你娘家現在就剩下你嫂子孤兒寡母的,我知道你省著救濟她們,但也要顧著自己。」
她眼睛紅了,忙抬手擦淚:「娘,我……」
我最討厭人煽情了:「啥也別說了,這制作香皂的配方就你我知道,你要是缺錢了,就自己做了賣,我只當不知道的,可配方千萬別被人套走了。」
她忙點頭:「娘,我知曉的。」
千防萬防,沒想到最先是家賊難防。
想過有其他同村的人,或者商家想要拿到香皂配方,跑來套話打聽,可沒想到是原主的大兒子。
我一回家,就看見原主大兒子繼業跟個大爺似的和自己媳婦坐在院子里,讓三個月亮給他們端茶倒水按摩。
哪有一點長輩疼晚輩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侄女,是他們的婢女呢。
繼業一看見我,連忙放下手里的瓜子笑瞇瞇跑了過來:
「娘,你說你,明知道兒子在城里做生意開商鋪,你做出這麼賺錢的香皂也不和兒子說,放兒子的商鋪里面賣。」
老大媳婦穿著雖然算不上多華貴,可一看就不像是鄉里的,手腕上戴的鐲子成色怎麼也得二十兩,和衣服怎麼都不搭。
一看便知是故意打扮得落魄回來的。
她目光不屑地打量老二媳婦,朝我撒嬌:「娘,是不是有人故意攛掇你和我們生疏啊。」
老二媳婦瞬間白了臉色,我臉一沉:「你嘴巴放干凈點,再陰陽怪氣我大嘴巴子抽你丫的。
」
老大媳婦愣住了,老二媳婦也傻了。
原主對兩個媳婦都很苛刻,但老大媳婦嘴甜會來事兒,原主還是很疼她的,至少比疼老二疼。
我看著老大,冷笑一聲:「天底下竟然有這樣做大伯的,回來一趟也不說給你侄女們買點東西,還讓孩子伺候你,不知道的還當你是哪里來的縣太爺呢!」
「愣著干嗎!」
我叉著腰,指著老大就開始輸出,「你眼睛瞎了,看不見老娘趕著牛車回來的,上面的東西你不知道給搬,眼里一點兒活沒有。」
老大和老大媳婦兩個人對視一眼,看在香皂配方的份上,兩個人都賠著笑臉,說著好話,開始卸貨。
老大媳婦搬了沒一會兒,就朝老二媳婦不高興地努嘴:「老二媳婦,你也來幫忙啊。」
老二媳婦馬上就唯唯諾諾地點頭,行動了起來。
我恨鐵不成鋼地拉著她,朝老大媳婦罵道:
「喪良心的!你弟弟和你弟媳婦一年到頭都在家里務農照顧我這個糟老婆子,你們倒好,一年回不來幾天,回來不是要錢就是要糧食,讓你們給搬點貨,就要了你們的命了!不想干都給我滾,全都給我滾出去!」
老大連忙和我賠不是,兇了自己媳婦一頓。
老大媳婦癟了嘴,眼眶紅紅的,卻不敢再指使老二媳婦做事了。
看見老大這對夫妻我就來氣。
原著里我最討厭的不是原主和耀祖,而是他們這對豺狼夫妻。
耀祖和原主的壞,是攤開在明面上的壞,而老大這對夫妻卻是偽君子的壞。
饑荒來臨的時候,原主本來可以帶著老二一家和老三出去避難的。
卻被老大一家騙走了所有錢,不僅如此,還把家里所有的余糧全部都搶走了。
到最后所有人都死了,只有盼娣活著,也就是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