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經常帶著刀在身上。   

但別人一旦知道她的底牌，就是她兒子元寶，她一個女流之輩，哪里搶得過鄭家那麼多人。 

所以被鄭家搶了幾次錢。 

17 

我爹和云娘有交集，也是因為他來鎮上賣野物，碰到云娘被欺負。

別人都怕惹禍上身，我爹沒想那麼多。 

主要他人高馬大，比常人高了一個頭，拳頭是硬邦邦的。 

根本不帶怕的。   

不僅幫云娘打走了小混混兒，也打走過鄭家那幾口人。  

鄭家的人，現在估計是輸得什麼都沒了。 

所以又把主意打到了云娘這里。 

唉。 

所以說寡婦難呢。

18 

云娘哭了一會兒，就開始做晚飯。   

沒一會兒，我大哥和二哥回來，他們傳達我娘的話，說我爹在鎮上住兩天也行。 

別說，云娘家好吃的就是多。 

晚上吃了臘肉，還有豆腐，還有我們帶來的那只兔子。

吃得我滿嘴是油。 

元寶這次不叫我們趕緊滾了。 

他呆呆看著我的時候，我沖他翻了個白眼，趁人不注意，把他碗里的肥肉一筷子就夾進了自己嘴里。

我大哥背著云娘給我爹準備的背簍，帶著我和我三哥回了家。   

19

回到家里，我把事情又給我娘說了一遍。 

我娘嘆氣：「孤兒寡母就是不容易，誰都可以欺負。你們兄弟三個，平時在鎮上，多照顧他們一下，看到有人欺負，打不過，就回來叫人。」 

中秋那天，我娘殺了一只雞，買了一條豬肉，還做了一條魚，蒸了白米飯，還炒了幾個青菜，看起來豐盛得不得了。 

我爹先去鎮上接云娘和元寶。

云娘穿著素色的青衣長裙，走在我爹身邊，看起來格外嬌小。

元寶穿著青色的衫子，被云娘牽著，他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哭過的樣子。   

我們對外說云娘是我娘認的干妹妹。 

就是我們家的親戚。

我娘看到云娘，就親熱地拉著她說話，她還給元寶一個長命鎖！

我看得眼睛通紅！

20

等大人去灶房一邊說話一邊做飯，我拉著元寶就去屋子旁邊的柿子樹下玩。 

他乖乖任我牽著。   

我哼了一聲，手一攤：「糖。」

他從包里掏出一個給我。 

我立刻塞進嘴里。 

又去翻他的包。

把剩下的全部塞自己包里。 

我又把他那塊長命鎖扯了出來。

然后戴自己脖子上。   

臭美地轉來轉去，問：「好看嗎？」 

他咬著唇，不說話。

我也不理他，一塊一塊地吃糖。 

我去摘了個柿子給他。 

他就剝柿子吃。

他吃東西可秀氣了。 

我看著他的臉，忍不住捏。   

白白嫩嫩的。 

21

這次中秋吃飯，比過年還吃得好。 

我吃得心滿意足。

吃了飯，我們去山上玩。 

云娘叫元寶跟我們一起去。 

他不愿意，膩在他娘身邊。   

我過去，拉著他的手就走。 

我們到處跑，這里看看，那里看看，我們想捉一只兔子或者野雞。

但是啥都沒看到。 

跑了一下午回去，我爹就送云娘和元寶走了。

22

從此以后，我們兩家就跟親戚一樣來往。

云娘釀酒，我爹娘去幫忙。   

我家有喜事。 

云娘也來。

我家三個屋。 

我爹娘一個屋。

我自己一個屋。

三個哥哥一個屋。

云娘來了，元寶和我哥一起睡。   

云娘就和我爹娘一個房間睡。 

去鎮上的時候，她家兩個屋。

我們小孩就睡一個屋。

我和幾個男娃之間用幾床被子隔開。

23 

我很好奇他們怎麼睡的。

去偷偷看過。   

正好碰到偷看的元寶。 

我看到他們三個像是在疊羅漢。 

令我大為震驚。 

然后他們還一起親嘴。 

看完后，我覺得我的世界開闊了許多。 

我盯著元寶，他也盯著我。

我看著他紅潤的唇，咽了咽口水……   

24 

我娘說送我也去鎮上讀書。

我很新奇。

她和我爹忙完地里的活計，就來鎮上住，幫著云娘釀酒和賣酒。

我和元寶每天放學回云娘那里。

我三個哥哥住學堂。   

元寶教我認字和寫字。 

我們倆形影不離。 

還經常一起去偷看我爹娘他們三個。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就過去了兩年。

這一年里，地里的莊稼全干死了，顆粒無收。 

冬天又是大雪，凍死了好多人。   

很多人成了流民。 

到處搶劫。

25

官府也禁酒了。

畢竟人都不吃飽飯，怎麼能拿糧食來釀酒？ 

因為鎮上不太平，幾個哥哥也不讀書了，都回了村里。

云娘和元寶也跟著我們回去了。   

元寶長高了很多。

比我高。 

他長得更加白白凈凈。 

他讀書很用功，話很少。 

云娘比較有先見之明。

災荒前，她讓我們偷偷去買了很多糧食，藏在地窖里。 

禁止釀酒后，她家的糧食也偷偷運了過來。   

所以災荒的那兩年，我們一家人過得雖然也不好，還沒有賣兒賣女。 

26 

村里的瘦猴看到我和元寶去割豬草，問我：「虎妞，你爹給你找了個小娘，是不是？」 

我白了他一眼：「你娘給你找了個小爹，是不是？」 

瘦猴嘻嘻一笑：「我看到你小娘和你爹牽手了。就這樣。」 

他把兩只手交握在一起。

然后笑得一臉猥瑣。

然后，他來拉我的手，道：「虎妞，要不要做我的媳婦，以后我疼你！」 

我給了他一拳，騎他身上就打。

打夠了，我呸了一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那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