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就好了，小言忍一下。」蘇榆出聲安慰，任由小言貼著自己。

2

蘇榆活動了一下肩膀，嘆了口氣。

安置好小言，月亮已經升起來了。

本來想去百芳園采香料的同時, 順便給景宴帶株月季花的，也沒顧上。

蘇榆看了看自己身上蹭的污漬，打算去洗洗澡換身衣服。

「閣主……」小裘有些為難，「景公子剛剛說, 再過一刻鐘, 您不到東廂房……

「……這輩子就別進了。」

蘇榆覺得自己太陽穴跳了一下。

來不及洗澡, 蘇榆換了身衣服便去找景宴。

景宴背著身坐在床上，聽見開門聲也不回頭。

蘇榆直接上手伸進景宴的頭發里，頗有技巧地揉了揉，開口就是：「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

景宴猝不及防被蘇榆刺激身子一軟，嘴上還是不饒人，可惜聲音不自覺軟了下來：「蘇老板，小狐貍的毛舒服嗎？」

蘇榆沒聽出景宴的言外之意, 繼續揉著：「嗯，世上哪有比小狐貍更合我心的？」

景宴一下子轉過身來，對著蘇榆，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

景宴第一眼就看到了蘇榆頭發上粘的白狐貍毛。

一根帶著別的狐貍的氣味的白！狐！貍！毛！

景宴覺得自己要炸了。

他覺得好像有一只手在自己心里攪來攪去，攪得他心里發酸。

剛想開口，就感覺喉口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發澀發痛, 噎了他一下。

「別帶著別的狐貍的味道靠近我。」

景宴的語氣里充斥著委屈，像是被拋棄的小獸, 拒蘇榆于千里之外。

蘇榆一下子反應過來，想抱抱景宴，又覺得不好。

景宴看著蘇榆僵著不動，更委屈了。

他這才回來多久，她就抱了只和他一樣的白狐貍回來：

「小言是只普通狐貍, 沒開靈智沒成妖的。

「在百芳園撿的，下著雨, 它受了傷, 我才帶回來的。」

景宴：「你叫它小言？！」

相似的發音, 故意的嗎？

「它主人起的, 等它主人來了就送走。」蘇榆抬起雙手作投降狀, 「撿來的哪有你重要。」

蘇榆覺得景宴吃味的樣子好可愛, 語氣里不自覺帶上了寵溺與笑意。

「我也是你撿回來的。」

景宴心里的氣消了幾分，卻還是小聲回懟。

蘇榆一愣，隨后不禁笑出了聲。

「你還笑……」景宴臉上有些發熱。

蘇榆湊近了景宴的耳朵：「等我洗澡。」

「請——撿——來——的——景——小——公——子，好——好——報——答——一——下——我——的——恩——情。」

蘇榆一字一頓道。

熱氣撲在景宴的耳朵邊。「嘭」，景宴的尾巴冒出來了。

蘇榆瞇了瞇眼睛, 洗了她這輩子最快的一個澡。

3

景宴覺得自己還是好氣, 不過……蘇榆也太會 rua 尾巴了。

蘇榆纖細的五指或輕或重地撓在敏感的尾巴根，另一只手伸出一指緩緩轉著尾巴尖。

嗯……

接著由尾巴根沿著一路向上, 一會快一會慢, 將他拋上云巔顛后又穩穩接住。

另一只手將尾巴尖全包裹在掌心，又不用力攥著，只是攏起，感受著白狐貍毛的柔軟。

啊……

蘇榆順著毛捋, 又時不時停下，輕輕轉一圈后似有似無地撓兩下。

一次又一次。

……

好氣啊，只能明早再談談撿來的野狐貍的事了。

——季蘅若

（完）

作者署名：季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