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村長要我還恩？好勒，把村長押下去，等這里的事情處理完了，我便慢慢還恩。」

他慘叫著被人拖走，左側的那些男人們懼怕地將頭埋得更低。

余清風的下屬拉來兩箱銀子，我對著那群種女說：「你們把這些銀子分了，離開這個村，從此世上再無種女，去學一門手藝，不要出賣身體，若非自愿，不要隨便生孩子。」

有男人站了起來，不服道：「她是我的婆娘，她的去留我說了算，你怎可胡亂做主？」

我眸光一凌，余清風長鞭一揮，抽在男子的身上。

他呼痛般地慘叫。

人群中一片唏噓。

我將目光挪向種女們：「你們可愿意？」

她們紛紛跪了下來對我磕頭。

「多謝林姑娘。」

「小時，那男人們怎麼處理？」

「服從的送去做苦役，不服的送去南風館，也好讓他們嘗嘗心不甘情不愿伺候別人的滋味。」

哀嚎之聲四起，有人求饒, 有人咒罵, 我全然不在意。

徹底清空種女村后，我放了一把火, 滾滾濃煙，種女村化作灰燼。

21

出發的當天，我將村長掛在城墻上，他身上貼了幾個大字：「世上再無種女。」

我吩咐人不許喂水和食物。

烈陽之下, 沒過幾天他便會變成一具干尸。

從此金陵, 無人再提「種女」二字。

我見到了南唐女帝，她看我的眼神滿是贊許。她讓我與余清風留在南唐都城, 入仕為官。

我們都拒絕了。

聽聞北魏與南唐的大戰一觸即發。

崔玉的哥哥主張議和, 以金陵旁邊的兩座城池為代價, 換取崔玉和謝景衡的命。

我心知肚明，議和是南唐的緩兵之計。

待時機成熟, 李巍將軍一路北上，殺到了北魏都城。

北魏亡國, 北魏皇帝對女帝俯首稱臣。

天下大和之日，我與余清風駕馬離開了南唐都城。

我們并肩而立, 他問我：「小時你有何打算, 若是你愿意, 我娶……」

我打斷他的話：「清風哥, 我要去看盡大好山河。」

他頓了頓，苦笑著點頭。

我問他：「你呢？」

「我還是回燕山, 做我的土匪頭子，若是你累了，記得回來。這世上有一個你可以歇腳的地方。」

我策馬轉身，許久過后, 回過頭去，他的身影已經變得模糊。

女帝言出必行，大統之后, 頒布法令, 女子擁有生育自由，不得以孕育之名，圈養、馴化女子, 違者殺無赦。

22

我來到一個沿海的小城，靠打漁為生。

今早, 旁邊船的幾名漁夫在擺談。

「知道嗎？曾經的鎮南侯啊，戰敗之后就被新帝幽禁了，前不久我聽賣貨郎說，他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

「郁郁而終, 他那麼自負的人，哪里背得起亡國奴的罪名。」

我淡笑著把著船舵，駛離海岸。

偶然想起有一日, 歡好過后, 謝景衡摸著我汗瑩瑩的手臂, 手指在我手腕上的那朵蓮花上來回揉搓。

「侯爺當時為什麼一定要為我文蓮花？」

「柳眉丹唇步生蓮，菡萏入藥神農笑。說的便是小七你。」

我趴在他胸膛聽得一知半解，他翻身將我壓在身下：「小七, 你是我的藥。」

后來，他應當知道，我不是他的藥。

我是一把殺人的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