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們沒有反抗就死去。

爹娘是在用死來向百姓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林家，滿門皆好漢，忠心耿耿，絕不叛國！

國師顫抖著手，抹去我的眼淚。

「孩子，別哭。」

「你爹娘走之前，還留了東西給你。」

他從懷中掏出一帶血的手帕。

這……這是我娘的帕子。

上面還繡了只小鳥，飛在空中，無憂無慮。

那只小鳥是我，我乳名便叫裊裊。

帕子里面包著一對虎符。

里面還有一封信，皺皺巴巴的。

我打開看了一眼。

「裊裊，不要復仇。」

我爹娘第一句竟是擔憂我的安危，眼淚止不住了。

打濕了手帕。

我一哭，將軍們也跟著哭。

「裊裊，若你看到此信，肯定是已經踏入這片無硝煙的戰場。」

「國師是我們的至交，你可放心信他。」

「交給元霸天的虎符是假的，十六年過去，他變了，虎符自然也認不出真假。」

「最后，不要怪將軍們沒來救我們，我們下了死令不準他們來救。」

「就讓我們的尸體變成反抗暴政的最后一根稻草。」

「拿起虎符，還百姓一個開平盛世，爹娘和兄長會在天上守護著你。」

「我們愛你，裊裊。」

爹爹，娘親……！

我的心好痛。

那日路過城門，國師借口說城外風沙大，讓我不要掀起簾子。

可我知道，你們就在城門之上。

就這麼日曬雨淋地。

我是故意打開簾子看的，想把你們最后一面刻在腦子里。

不管前路有多難，想想你們，便不難了。

還好，就算受歹人所害，你們依舊昂首挺胸，立于城墻之上。

女兒為你們感到驕傲。

哭過，心里的壓力便釋放了許多。

坐在木椅上，我儼然成為主心骨。

「各位將軍，元霸天所作所為引發天怒，干旱無雨，百姓流離失所。」

「你們可愿和我一起，還百姓一個開平盛世？」

我臉色威嚴，已有君王之相。

房內，鼓聲震耳。

22

往后，過了一段平靜日子。

皇帝近日得我助力，向我探討長生之道。

我煉出很多新的泥丸送給他，命他每日吃一顆，能長命百歲。

聽我的話，他神清氣爽，面色紅潤有光澤。

對我的信任甚至超過國師。

儼然將我當成心腹。

皇帝心情好，宮中歌舞不斷，宴席一場接著一場。

國庫空虛，平靜的表象下風云涌動。

將軍們按我所說，將林家忠心為國卻被元霸天污蔑慘死的話傳了出去。

百姓們覺得林將軍一家在邊ƭū́³關為國為民十幾年，皇帝卻在百姓疾苦之時仍要加重稅收。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甚至還有民間組織起來反抗的民兵隊。

將我爹娘的尸首從城墻上救下。

小心翼翼地。

生怕驚擾了英魂，不得轉世成仙。

我偷偷來到城墻外。

他們打算將我爹娘火葬，骨灰灑在元國的土地上。

對面，我看到一個熟悉但又陌生的面孔。

我們相視無言，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

「爹娘，我和兄長來送你們最后一程。」

葬禮結束，親兄妹卻不敢相認，只能揮了揮手。

未來，肯定會有相聚的一日。

貴妃不知從何處得了消息，說我聚集武將們在荒郊一處酒樓里。

不知在商討什麼。

并將此事告訴皇帝。

元霸天震怒，未等我解釋。

將我和方正鎖入大牢。

沒有施刑，只是這麼關著。

兄長就曾經關在這處牢房，而對面的無塵早就已經化為灰燼了。

貴妃來到獄中，耀武揚威。

她說我是狐媚子，是進宮勾引皇上的。

我笑了。

不是人人都是井底之蛙，只能在井下遙望巴掌大的天空。

我要做的，是女帝！

23

貴妃說要刮花我的臉。

還說皇帝要處死我。

說著，拿出一把利刃，就要往我臉邊劃去。

方正在我旁邊的牢房，大聲喊道。

「貴妃豈敢對二品官員下手！」

貴妃仰天大笑。

「入了天牢，從來沒有活著走出去的。」

「再大的官，死了，也不足為懼。」

就在此時，皇后駕到。

侍衛將貴妃架起。

莫小小奪過她手中的刀，在她臉上劃了好幾處口子。

貴妃最愛她這張臉。

她像一條瘋狗一樣叫囂著。

「莫小小，你別以為你憑著皇帝的寵愛就肆無忌憚。」

「你一個孤女，身后沒有家族支撐，皇帝一去，你就完了。」

「我有兒子和世家，你有什麼依靠？」

將我的鎖鏈解開。

我上前去，一腳踹在貴妃肚子上。

「毒婦。」

「我就是皇后的依靠！」

她痛著冷笑。

「你不過是個大臣，算個屁的依靠。」

莫小小仰慕地將懷中之物遞給我。

老鄉剛才那番話簡直帥炸了！

我知貴妃定會下絆子，只要她來天牢，小小便有機會去她殿內搜尋謀反證據。

一本名錄冊出現在貴妃眼前。

里面記載著參與南宮一派謀反的所有文官名單。

貴妃眼睛瞪大，朝著名錄冊抓來。

「你怎會知道此物？」

我冷笑：「文官不似武將，柔弱不堪。」

「只需耍些威脅妻女的小手段，背叛南宮家，易如反掌。」

「你們靠著武官出生入死才有安穩日子，轉頭卻一個個斥責武官是大老粗，上不得臺面。

」

「虛偽。」

「貴妃娘娘應該很清楚這樣的手段。」

「對面的無塵道士應該也是這麼威脅的吧？」

她目光閃躲，不做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