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霸天看向小小，見她如此誠心，很是欣慰。

「我們小小也在向老天祈雨是嗎？」

什麼我們小小？

她呸！

忍著惡心開口。

「是啊，我很誠心。」

我深呼吸一口，在欽天監監正的見證下開始祈雨。

只見一少女在石臺上跳起舞來。

亂糟糟的。

不知跳的是哪里的舞。

我口中唱著。

「搖晃的紅酒杯，嘴唇像染著鮮血，那不尋常的美，難赦免的罪……」

若是皇帝聽見我唱了什麼，說不定當場就砍了我項上人頭。

我的偶像，雨神啊，求您降雨吧！

大家屏氣凝神，望著天空之上。

歌唱了一遍又一遍，依舊沒有反應。

我心想，不會吧？

按理來說，今天肯定要下雨，這是科學告訴我的事實。

欽天監和國師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莫小小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這時，天上突然暗沉了下來。

霎時烏云滾滾，雷聲轟鳴。

我心中大喜。

「有戲！」

趕緊再唱起歌來。

烏云之中，竟有兩道巨大身軀仿若龍鳳穿云入霧，仔細看去又像是云化成的形狀。

欽天監咽了口口水，立刻跪下。

「陛下親至，天空之上龍鳳呈祥，大吉之意！」

聞言，所有百姓都跪下來俯首叩拜。

「皇上萬歲萬萬歲。」

突然，一陣傾盆大雨迎面襲來，大家在雨里歡笑、打鬧。

元霸天看向石臺上的身影。

我是龍主，難不成林瀟竟是鳳主？

可皇后是他最愛的小小。

誰也不能奪走她的鳳位。

19

雖然不能讓她當皇后，做個妃子還是可以的。

畢竟，林瀟長得很美。

甚至，比小小還要美。

甘霖下了一個時辰，地里的莊稼都活了過來。

上千口井里灌滿了水。

干裂的土地變得滋潤，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欽天監盯著林瀟，渾濁的老眼眨了眨。

皇帝不知，他可一清二楚。

此女是龍，而皇后是鳳。

皇帝兩頭不占，不是真天子。

起碼，不能代表天意。

怪不得天降大旱。

「這是要易主啊！」

回到宮內，朝堂上所有人對林瀟刮目相看。

此女不簡單。

竟真能祈雨。

若是皇帝未立皇后，林瀟定掌鳳印。

國師沉著臉，不知在想什麼。

突然，皇帝開了口。

「林瀟，你的本事有目共睹。」

「你可愿入后宮？」

「若你愿，立刻給予你德妃的位置。」

我聽聞，內心無語。

呵呵，德妃？

你倒是敢想。

元霸天起碼比我大了二十多歲。

老牛吃嫩草。

想屁吃。

皇帝身邊坐著莫小小，此刻她才緩過神來。

沒想到老鄉真能祈雨，她趕緊撤回剛才的惡毒誓言。

各位神仙老爺。

小女無知，剛剛所說之話，做不得數。

看了一眼周圍，為何大家都盯著她看？

「霸天，出了啥事？」

老天爺，皇后居然走神。

皇帝溫柔地握著莫小小的手。

「小小，我想讓林瀟做我嬪妃，你覺得如何？」

莫小小嘴巴張大。

what?

這狗東西禍害一個不夠，還想禍害老鄉。

萬萬不能忍。

林瀟若是進了后宮，還有誰來救她出去？

我和小小對視一眼，她立刻明白我的意思。

這個惡人，莫小小今日當定了。

20

「霸天，你不覺得讓林大人入后宮大材小用了嗎？」

「后宮之人不可干政。」

「林大人醫術了得，還能祈雨。」

「為官，也是一樣為陛下所用。」

皇帝心想，莫小小肯定是吃醋了。

不過，她此言不無道理。

一個能祈雨的女官，遠比一位嬪妃更有價值。

正巧，欽天監監正有話要說。

「陛下，下官有一個提議。」

皇帝點頭：「說。」

「臣已入花甲之年，魚目混珠，老眼昏花。」

「也是時候解甲歸田，兒孫繞膝，盡享天倫之樂。」

「監正之位，林大人在合適不過。」

監正此言，正中我心。

就我所知，古代欽天監監正多是正五品的小官。

可這是個架空的朝代。

皇帝對風水占卜十分崇信，監正竟是正二品的大官。

只在國師和太傅之下。

經過祈雨一事，皇帝已經對林瀟很是信任。

「那邊按言則說的辦吧。」

下了朝，我真心實意謝過言大人。

他卻擺了擺手。

「林大人不必客氣，此乃天意，我順勢而為罷了。」

我看著言則佝僂的背影。

天下即將大亂。

卸任歸家，才是聰明人的選擇。

21

成為二品大臣，陛下賞了我一座府邸。

國師在我離開前的最后一晚，說有個地方要帶我去。

我倆穿著披風，遮住臉。

荒郊野外，有一處酒樓。

「瀟兒，這是我名下的酒樓，沒有人知道此處。」

我不懂，國師為何要與我說此話。

入了房間，我才知道。

里面數十位，全是朝中鼎鼎有名的武將。

甚至正二品的驃騎將軍方正也在。

我一進去，所有人竟跪在地上，向我行跪拜之禮。

娘啊。

這是要折我陽壽啊！

我立刻將人一一扶起。

他們一見我就止不住流淚。

明明都是戰場上兇名遠播的威猛將軍們，此刻卻哭得像個孩童。

「瀟瀟，我們對不起你。」

「也對不起兩位林將軍和李將軍。」

「沒能救下他們，心中有愧啊！」

此言一出，我忍了這麼久的眼淚決堤了。

原來，他們都知道。

全部都知道。

知道林家的冤屈，知道林家沒有叛國。

我爹娘馳騁一生，最怕的就是背上這通敵叛國的罪名。

簡直比讓他們死還要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