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我學渣級的狐族媚術并沒有起作用,華澈仙君冷著臉,不為所動。
“你這妖孽休想再騙我,你方才明明提到了瀧澤,你說自己睡錯了人,我絕對沒有聽錯。”華澈仙君紅著眼,咬牙切齒的看著我:“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果然是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不是,少年,你剛才純情的勁兒哪去了?至于我一句睡錯人就被搞得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嗎?
“我不會殺你,但我也不會放過你,我要把你交給天帝,讓天族的法度來裁決你的罪責。”華澈仙君一副郎心如鐵的模樣。
這是沒有商榷的余地了?我的心一沉,決定破釜沉舟。
我掏出放在身上的留影石,這是仙魔兩界通用的記錄類靈寶,可以錄音,可以留影,價格很貴,我這塊還是魔君給我的,讓我必要時記錄下某些重要信息,次數有限,但此時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這是留影石,打開它的密碼只有我知道,如果仙君執意要把我交出去,我就把這里面的東西都公之于眾,昨天晚上咱們發生的一切,可全都清清楚楚的記錄在這里面!”
“左右我都是個沒皮沒臉的狐貍精,到時候這些活春宮流露出去,丟臉的也是您這位金尊玉貴的三太子,還有您屁股上那塊魚鱗紋的胎記,也很有話題性呢,嘖嘖,難不成仙君真要為了打老鼠而傷了玉瓶?”我滿臉決絕,一副魚死網破,孤注一擲的樣子。
事實上,我在賭。
留影石的通訊費很貴,而且魔君還不承諾報銷,我哪舍得用它來錄不可描述的那點事啊,我現在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你,你這女人,怎麼如此厚顏無恥。”華澈仙君再一次漲紅了臉,不過卻還是不情不愿的收回了仙劍。
當然,我也沒落能全身而退,華澈這個惡毒的狗男人,給我下了個同樣惡毒的拘禁。
在天界之內,無論是言語、文字還是其他任何手段,只要我和別人提到我們的床笫之事,就會立刻手舞足蹈,胡言亂語,口吐白沫,發羊癲瘋。
什麼小心肝,什麼可人兒,男人床上的話,都是騙人的鬼,半點都不靠譜。
尤其是天帝這一家子,用魔尊青黎的話來說,心機深沉的很,連血液都是臟的。
3
魔尊悲慘,說來話長。
魔尊并不是魔族的土著人士,他算是移民來著,千年前,還是天族二太子的魔尊和同父異母的兄長,也就是如今的天帝爭奪帝位,最終天帝勝出,魔尊被剔除仙骨,流放到荒蕪貧瘠的天之北荒原。
彼時的天之北說白了就是個妖魔鬼怪各種玩意聚集的地方,東邊的神仙,西邊的神佛,南邊的龍族,北邊的大荒誰都懶得搭理這個地方,魔尊憑借著頑強的意志和不怕死的精神,從中殺出一條血路,歷盡三百多年的辛苦奮斗,終于做到了龍頭老大的位置,然后改旗易幟,將這片地方更名為魔界,自封魔尊。
所以要正兒八經的而說起來,魔尊還算是華澈仙君的叔父。
如今的天族和魔族之間的戰爭,說穿了也就是一個帝位引起的血案。
魔尊立志要反攻天界,奪回自己失去的東西,歷盡幾百年的休養生息,覺得時機到位了,于是在今年發動了對天族的戰爭。
可他拿的并不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復仇爽文大男主劇本,這才第一場戰爭,就被天族戰神瀧澤仙君按在地上摩擦,最后竟把翻盤的希望,寄托在我這只學渣狐貍精身上來。
他聽從了狽丞相的建議,拿我的至親威脅我,要我來實施美人計,做間諜,而我首次出馬,就睡錯了人,失敗了。
華澈這個狗男人,自從給我下了那個惡毒的禁制之后,又給我安排了個守鶴女官的差事,別以為這名字聽起來風光,其實我就是每天負責給他豢養的三千只仙鶴梳毛、喂食、遛彎外加掃屎。
我每天從早忙到晚,累到腰酸背痛,手腳抽筋,卻一點月俸都沒有,就連食物,一天三頓也只有一杯白水加兩個饅頭。
我已經幾個月沒有見到葷腥了,現在看那群活蹦亂跳的仙鶴都覺得像雞。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這天我剛剛挑完三百擔仙鶴便便去蟠桃園堆肥,回來的路上就聽到一群小仙女說起前線的消息,原來天族和魔族的第二場戰爭,魔族又敗了,狽丞相被射瞎了一只眼,要不是狼太傅馱著他跑的快,只怕命都得搭上。
天帝要為戰神瀧澤仙君舉辦慶功宴,小仙女們商量著要拉橫幅去迎接戰神凱旋,而我的心里也像吃了蜜一般甜。
狽死狐悲?不存在的,我巴不得狽丞相完犢子呢,要不是那老東西給魔尊亂出主意,我至于淪落到上天挑大糞嗎?
我挑著糞桶,哼著小曲,高興的回到漣漪宮,剛一到鶴舍,就看到許久不曾露面的華澈正站在院里,白衣翩翩,出塵絕艷,最關鍵的是他手里還拎著一只金燦燦,香噴噴的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