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山不設防，沒一會兒便袒露著胸膛，皺著眉頭看向坐在他腰腹上的我：「你想做什麼？」

「沒感受過風月萎靡吧？你既然是我男朋友，那陪我睡個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我可憐巴巴拽住他的褲頭：「我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也不能吃東西，說不定某一刻就死了。

「哦，不對，我現在就死了。

「我是說，我可能下一次死了就醒不過來了，你懂嗎？」

我眼神越來越朦朧，抬眼看向周敬山，看了十分鐘，我沒松手，他也沒松手。

我怒了：「你是不是不行！」

我想起他幾百年也沒娶過妻，說不準是真的不行。

意識到這一點，我嘆了口氣，早知道墳里長出來的人參該帶走給他補身體的。

我視線又要往下看，他松開了手將我拉向他，我跟他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他按住我的頭壓在他的胸膛上，我貪婪地吸了一口男人的氣息，還沒忍住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再之后，他就把我綁了起來——

在我察覺到他身體滾燙起來，接二連三地像一只小狗一樣舔他開始。

「你嗑藥了嗎？」

「怎麼可能，我都是個死人，水不能喝飯不能食......」

我突然想起來相里晚臨走的時候對著我那意猶未盡地笑意，還有我鼻翼里飄過來的若有似無的芬芳。

是失魂香。

只對我這種死鬼起作用的媚香。

「我尸體難受......」

「沒事，死不了。」

我：6。

但這重要嗎？這根本不重要！

我紅著眼眶沖周敬山怒吼：「周敬山，你趕緊把我放開！

「老子今天非——」

下一秒，我的嘴唇上就貼過來兩片柔軟。

是他親了上來。

越親越猛。

我不自覺地去迎合他，手被綁住抽不出來還差點把我急哭了。

誰知道，周敬山看了我這幅樣子，眼神更暗了。

他停止對我的撕咬，與我對視上，聲音也變得嘶啞許多。

「不后悔？」

我看著他那張臉，心想慢一秒我都怕后悔的是你。

于是我使勁抬了抬頭，重新親上他的嘴。

15

再次見到相里晚，是她陪著相里云風來感謝周敬山。

那個之前還一副大女人裝扮的姑娘，站在哥哥身邊立馬恢復了小女孩的形象。

周敬山根相里云風在里間談話。

而我跟相里晚則在外面看新上映的電影，好巧不巧，還是老熟人江鈺白演的。

「沒想到這小子看上去吊兒郎當的，演起戲來還挺像那麼回事。」

劇情進行到一個小高潮，連相里晚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來，他選擇走演藝圈這條路也是非常明智的。」

話音落下，江鈺白也走了進來。

聽到我們的談論，他湊過來問：「看我的作品呢，是不是被小爺我的帥氣迷倒了？」

我懶得理他，相里晚也沒好氣地看向他：「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南康了。」

「你管我，我來找我姑奶奶玩。」

這蹩腳的理由我都懶得戳穿他，剛要說話相里晚的手機響了。

她接完電話，跟我們說了句：「杜希澤在下面等我，我出去一下。」

她起身往下走，江鈺白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

我輕笑了一聲，挑眉看他：「不去追嗎？」

江鈺白摸了摸腦袋，嘴硬道：「人家未婚夫來了，我追什麼追？」

「是嗎，可是據我所知，相里家跟杜家的婚約已經取消了。」

我話還沒說完的，便看見江鈺白跳了腳，一邊往外跑一邊喊：「姑奶奶你怎麼不早說啊！」

我爆笑出聲，將屋里的兩個男人都招了出來。

他們倆人兩臉懵逼。

周敬山走到我身邊，輕捏了捏我的手：「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我憋住笑意看向相里云風：「相里大公子，你這個大舅子早晚都得當啊。」

16

等將他們都送走，我跟周敬山站在落地窗前。

看著遠處夕陽，我突然問他：「你說，我這次能醒多久啊？」

玉墜沒了，我成了一個不確定因素。

不知道壽命終于何時，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醒來。

周敬山突然掏出一條手鏈替我戴上，然后握住了我的手。

「我在佳木斯重新挑選了一口墳，若你又倒下了，我再送你回去。」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這次我陪著你一起，你就不會孤單了。」

他應該是將玉墜送出去的那一瞬間就想好了這一切安排。

「天上人間」的前身，就是在后來的戰火中被毀掉的江家老宅。

哪怕之后江川拼了命地將江家挪了回來，在南康重新建了宅子，也已經買不回來這塊屬于別人的地皮了。

所以周敬山才會跟相里簽協議。

玉墜給他們，「天上人間」給我。

但至于死后葬在佳木斯，我真的覺得已經是周敬山的執念了。

我看了看手上的玉石手鏈，這應該是當初他跟相里晚傳緋聞時拍的那條。

我心里很開心，但還是撇了他一眼，沒忍住吐槽：「佳木斯是有你什麼難忘的佳人嗎，每次都要往佳木斯走。」

「佳木斯的土地好，養人。」

他意有所指地看著我說。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紅著臉，在他的腹肌上掐了一把。

「流氓！」

「喂，江月白，咱倆誰更流氓啊！」

番外：江川

1.

阿姐的噩耗傳來時，娘打翻了自己最喜歡的一套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