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萬民供養的又不是你一個人，你的兄弟姐妹還有那麼多皇室宗親不都受萬民供養了？

「用女子和親，簡直是損我天朝威嚴！」

我說得正激動，外面傳來了幾聲撫掌大笑聲：

「說得好！朕也是這麼想的。」

一看到皇帝來了，我有些愣住了，連下跪都忘記了。

還是公主身邊的侍女提醒，我這才想起來。

公主卻拉住了我：「你是我朋友，我爹就是你爹，看到父親親近還來不及，為什麼要下跪？

「父皇，你說是不是？」

皇帝聽了公主的一大串理論后，也沒生氣，笑著說「是」。

寵溺地摸了摸公主的頭。

「陛下，您真的打算讓公主和親嗎？」我不免為公主說話。

皇帝說：「寶珠是朕最寵愛的女兒，朕怎麼舍得讓她和親呢？

「別說是寶珠，就是朕的任何一個女兒都不能和親到蠻夷未曾教化之地。

「朝中大將不愿帶兵出征就算了，朕也不會勉強他們。

「朕決定御駕親征。」

聽到皇帝要御駕親征，公主眼中亮晶晶的，都快哭了出來：

「父皇怎麼能御駕親征？刀劍無眼啊。」

一聽到刀劍無眼。

我開口道：「陛下，臣婦有一人選推薦，必定愿意帶兵打仗。」

「哦？是哪位愛卿，說來看看。」

「就是臣婦的夫君陸聽遠。」

「陸愛卿的才干朕是知道的，但他是一個文臣啊。」

看皇帝有些猶豫，我決定加一把火。

「陛下，不是臣婦自夸，陸大人不僅飽讀詩書，更飽讀兵書，深諳作戰之法。

「文能提筆寫錦繡文章，武能挽弓射西北天狼。

「定會打敗敵軍！」

我越說越激動，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牛皮吹大了。

皇帝當即下令讓陸聽遠做大將軍，迎戰蠻夷。

皇帝走后，公主忍不住問我：「沈黎，你可是和陸聽遠有齟齬？」

「沒有啊。」

「不信！」公主吐吐舌頭，「父皇能被你誆到，我才不能。陸聽遠上戰場？」

「我都不敢想。」

其實皇帝也不傻，派陸聽遠去只是名頭，當然還會派無數的副將從旁輔助。

12

先斬后奏，讓陸聽遠上戰場。

我不相信他還不生氣！

果然，陸聽遠接到圣旨之后，就拿著圣旨來質問我：

「黎兒，聽說是你在陛下面前舉薦我帶兵打仗的？」

害怕陸聽遠提前黑化，我免不得給他說兩句好聽的：

「陸郎，你聽我解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覺得戰場很鍛煉人罷了。」

陸聽遠聽我說，放下圣旨。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

最終不太確定地說：「黎兒，你覺得我身體不好？」

這麼大的事情，陸聽遠竟然沒有生氣！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說：「是啊，所以陸郎就是要去戰場鍛煉一下。」

陸聽遠抿了抿唇：「原來是我疏忽了。」

「但陸郎你不擅長武力，勝負不能強求。若是打不過就跑，千萬不要強撐。

「我在京城等你回來。」

害怕戲演得不足，我特別又補充了一句：

「陸郎，你做狀元，我就做狀元娘子；你做逃兵，我就做逃兵娘子。」

陸聽遠聽完后說：「那怎麼行？我一定給黎兒干出一番事業來。」

陸聽遠很快上了戰場，我和陸父陸母一起相送于十里長亭。

我一直以來的戰略就是，陸聽遠為主，陸父陸母為輔。

所以我沒有忘記從陸父陸母這里出發。

「爹娘，這次還是我讓陸郎上戰場打仗的，你們不會怪我的吧？」

和我想象中鋪天蓋地的責罵不同，陸父陸母異常和藹：

「怎麼會？」

「黎兒的胸襟山海可見，黎兒的膽量更讓我們佩服，就舍小家為大家這一點，足以讓京城多少兒郎汗顏。」

「這場戰打得好！就是要讓蠻夷看看我的實力！」

「那麼那樣的粗賊竟敢肖想我們的公主？別說是公主，任何一個中原女子都不能嫁給蠻夷！」

「聽遠有你，我們死而無憾了。」

「你可真是天下女子的表率！」

「爹、娘，你們太好了。」我感動得無以復加，一把鼻涕一把淚。

陸母還以為我思念擔心陸聽遠，為了他的離開哭泣，安慰了好大一會兒。

接下來的日子，更是對我百依百順。

等我回過味來的時候，才自言自語地說：

「是我瘋了還是他們瘋了？」

系統：【你們都瘋了。】

另一處的陸家二老：

「幸虧聽遠走的時候叮囑了我們，要關注黎兒一些。」

「就是，就是，黎兒嘴上不說，但心里還是念著聽遠的，都急哭了。」

「當著我們的面都哭成那個樣子，不知道私底下難過成什麼樣子，真是個可憐孩子。」

「那等聽遠回來，我們要不要告訴他黎兒為他擔心的樣子？」

「怎麼不說？聽遠要是知道，他們小夫妻感情該更好了。」

13

事情好像沒有朝我預想的方向發展。

陸聽遠出征之后，捷報一封接著一封。

每一封捷報后還都會有一封私信給我。

兩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往皇宮。

每次公主都讓我進宮去取陸聽遠給我寫的信：

「吾妻黎兒，吾念吾盼吾思歸，奈何滿地蠻夷阻我歸期，我必殺盡蠻夷速定歸期。

「吾妻黎兒，盼汝思汝念汝，北地千里，吾妻之面容如在眼前爾。

「吾妻黎兒，飯否飲否安睡否？切勿憂心，當顧己身，等吾歸之。

」

公主一邊念一邊用余光打量著我，故意把聲音壓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