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他一路跟著我們進了新房子的大門口。

直到保安將他攔下，他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青妏，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有錢之后就沒了臉, 沒有善待你們母女倆。」

「后來我拿著僅剩的那點財產, 想像原來的魏文昭一樣……博個大的, 結果全都輸光了。」

「我現在知道生活不易，也不求你現在原諒我, 但是承之他是你親兒子……」

阿娘停住了腳步。

「魏承之他怎麼了？」

「他被人打成了重傷, 還在 ICU。」

跟人打架到這種地步，是魏承之能做出來的。

我原以為阿娘會心軟, 可沒想到，她只是笑了笑。

「還真是你養出來的好兒子。」

隨后她掏出一張銀行卡，扔在地上。

這是給魏承之十八歲之前的一半撫養費。

「從此，我們再無瓜葛。」

19

晚上吃完飯，我頻頻想起魏承之來。

「阿娘, 那是你兒子，你不心疼嗎？」

她放下手中繡針，揉了揉眉頭。

「從他選擇小何那一刻起, 我對他的心就已經死了。也許在外人看來我這樣做確實冷血，可我只要盡到義務，無愧于心就好。」

我不再說話了。

她一把將我撈起，摁在書桌前。

「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沒的, 我怎麼教你的？女孩子要練就一身好本事, 才能不被人欺負，立足于世。」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讀書, 給老娘把書讀爛！」

我晃晃腦袋，像復讀機一樣迅速念出她的下一句。

「我知道，不為錢財，不為功名。只為開眼看世界, 變得比旁人更清醒。」

她同我相視一笑。

我突然想起什麼，開口問：「你三十二歲生日那天，許的愿望實現了嗎？」

她點點頭。

我大概猜到是什麼了。

突然慶幸。

還好當時阿娘沒把愿望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