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眾還傻樂呵呢。

「好可愛！大熊貓小熊貓歷史會晤！」

「莫寧這個礙眼的女人趕緊消失好嗎？連熊貓的熱度都蹭！」

「打屁股打屁股打屁股！」

三秒后，我媽的氣勢弱了下來，她兇神惡煞地垮個批臉。

「你……你欺負了我女，就不能再欺負我了哦。」

大熊貓如意慢悠悠道，「沒有欺負她，小孩子不能說臟話，這是教育。」

我媽氣勢雖弱，但她心里還有我。

「我女不是小孩子了，她人形已經是十六歲少女了，你打她屁股……」

大熊貓如意原地從地上蹦了起來，突然跪地。

「對不起！我以為她是五歲小朋友，是在下冒失了，多有得罪。」

我媽臉色好看了許多，「她確實只出生了五年，但我懷她懷了六十年，她是妖二代。」

大熊貓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打斷我媽和如意溝通的是耳麥里導演的怒吼，「今天的麥是誰準備的？怎麼又聽不到莫寧在說什麼？我靠！為什麼大熊貓跪下來了？拍到沒拍到沒？」

威壓消失了，我媽的耳麥也恢復正常了，她一把將任務卡撕了，清晰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到導演耳中。

「什麼鬼任務，腦殼子有包被蛆寄生了想出他媽的這個任務，老娘……」

大熊貓如意看了我一眼，「你媽和你怪像的。」

8

撕掉任務卡后，我媽開始擺爛了。

她甩掉攝影師，把我揪到一旁，「你這個蠢孩子，誰讓你來動物園這種鬼地方的？」

「動物園怎麼了？動物園可好了，天天都有小蘋果吃。」

「蠢孩子，我給你進行了六十年的胎教，給你講了無數的話本子，動物園的動物，不就和青樓的人類一樣？都是賣笑賣身子的！」

我委屈地對手指，「可是……可是飼養員姐姐對我可好了，園長爺爺每天都給我加餐。」

「我不是說她們，我說的是游客……」

隨著我媽的視線，我看到外面狂熱的粉絲正在給動物們拍照，偶爾有一些人還伸手去摸。

「人類在占我們便宜。」媽媽肯定地說。

我扭頭一走，「我不管，反正我不要離開動物園，媽你還說我呢，你當明星不是更容易被占便宜？」

「那不一樣，我可是明星、偶像懂嗎？粉絲都特別崇拜我，怎麼可能占我便宜？」我媽頭一揚，長發甩到天上去。

「你個小崽子，趕緊給我回山里去，不然我和你爸混合雙打。」

我逃到有攝像頭的地方，順著小門鉆到房間里，我媽伸手都打不到我。

館外人聲鼎沸，叫粟元的大帥哥拿著任務卡走了進來。

人群中一個女孩大聲喊道，「哥哥快阻止莫寧那個女人，她欺負小熊貓！」

粟元的攝影師鏡頭掃到我們，只見我媽兇神惡煞地伸長手臂要來抓我，我可憐巴巴地舉起手貼著墻站立。

「誤會，都是誤會。」我媽站起來，輕撫頭發，妖嬈嫵媚極了。

粟元皺了皺眉頭，「莫寧，我不贊同你這個樣子，你能不能和依依學學。」

依依就是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可愛的女孩。

「學啥？」我媽反問道。

「學依依一樣善良乖巧。」

我媽的臉色變了又變，不像是難過，也不像是開心，是一種很古怪的神色，她生硬道，「哦。」

一旁可愛的依依抱著一個兔子玩偶，水靈靈的大眼睛卻注視著我。

粟元遞給她一支筆，示意她把任務卡填一下，但她卻一邊發呆，一邊順手把筆夾在了耳朵上。

等等，這個動作好眼熟，讓我想起了我那酷愛偷人類煙抽的老爸。

依依朝我露出一個笑，用口型說道，「乖女，老爸來咯。」

退！退！退！

我老爸才不是可愛的女孩子！

9

「依依，筆是用來寫字的，你這個小笨蛋。」粟元曲起手指，在爸爸的腦門上彈了彈。

好惡心。

節目將會錄制三天，第一天轉瞬即過，晚上，導演組都收工了，我爸媽趁著夜色翻了進來。

我看著變成我熟悉模樣的兩只小熊貓，激動地撲進爸媽的懷里。

我拿出蘋果招待爸媽，我媽嫌棄極了。

「你知道我工作一個月能買多少個小蘋果嗎？」她接過蘋果咔嚓咔嚓一頓炫，末了還把老爸的也搶了來。

「老婆，給我留一口……」

見我媽不理他，他又可憐巴巴地哭訴，「你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的嗎？那個粟元吃我豆腐啊，還給我塞房卡。」

「所以你給我吃一口小蘋果怎麼了！」老爸理直氣壯。

「吃吃吃，給你吃。」媽媽把蘋果在皮毛上擦了擦，塞給他。

「老公，你想不想多吃點小蘋果？」

「你一定要使勁兒扒著粟元，這樣熱度就能蹭蹭蹭往上漲，等咱倆出名了，賺很多錢，不就可以實現小蘋果自由了？」老媽熟練地畫起大餅來。

隔壁一個清冷溫和的聲音傳來，「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欄桿后面，一只大熊貓蹲坐著。突然Ťúₙ，一陣金光閃過，他變成了修長的人形，從大熊貓館和小熊貓館中間欄桿的縫隙里走過來，悠然自得。

我看清了他的臉，眼睛居然還是豆豆眼嘛，有些圓潤下垂，像一只無辜的小狗狗，他看著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穿著簡單的熊貓配色 T 桖。

爸媽也變成了人形，老爸恢復男人的形態，努力挺直胸脯，卻還是比少年矮了一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