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接連一個月,衰神附體。
我騎小電驢出門,電瓶被偷了。
出個門,踩到粘鼠板,我丟,誰在大街上放粘鼠板啊。
之后半路被小情侶當狗踹了,上班遲到,人生艱難。
更可惡的是,每天早上門口總有一大包的垃圾。
打開一看全是吃剩的垃圾,里面還夾雜著我的照片,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大字。
我橫豎睡不著,起來再看時才分辨出那些字是什麼,全是「渣女」二字。
我:好家伙,我招誰惹誰了。
我發誓我從小到大狗的手都沒牽過,刷的短視頻全是美女,我媽一度懷疑我是同。
于是每天早上我都會在家門口收獲滿滿一大袋的垃圾,其中里面肯定夾雜著我的幾張照片。
我曾仔細端詳過這些照片,
奇了怪了,我記憶中從未拍過這些照片。
而且看角度,都是一些背影還有側臉。
我懷疑過是樓上的住戶,或者是鄰居,但他們都好久沒在家了。
究竟是誰這麼沒有素質。
我開始惱火,發誓一定要把那個低素質的人抓住。
第一天,我早早起來,抓了抓頭發,守在門口,那垃圾早早在那里。
第二天,我起得更早了,沉默地看著垃圾,仿佛垃圾都在嘲笑我。
我憤怒地踹了踹,使出了我的殺手锏:監控器。
第三天看著壞掉的監控器我開始懷疑人生。
太囂張了,我怒火中燒,蹲了一個晚上。
終于小人被我抓到了,
但是為什麼是個小孩子?!
眼前的幼崽長得唇紅齒白,漂亮的眼眸蓄滿了淚水。他被我一嚇,下半身長出了藍尾巴,
是真的尾巴。
我蒙了,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沖擊。
幼崽眉頭皺起想裝兇狠的樣子,說話卻結結巴巴:
「壞人!
「欺負我粑粑。」
我:???
誰家的小人魚不好好栓著,亂咬單身狗?
2.
我和美人魚幼崽在浴室內大眼瞪小眼。
幼崽明明怕我,還攥緊小拳頭放在胸前,奶兇奶兇地看著我,看我想接近,尾巴一甩,潑了我一臉的水。
我忍。
「壞麻麻。」
小人魚鼻頭通紅,又甩了我一臉水。
好吧,我忍不了了。
一把用浴巾將他抱起,他從掙扎到平靜,下半身的魚尾也變為了雙腿。
我來不及把震碎的三觀重建,就感覺懷中的小人魚很安靜。
我垂眸看去,
小東西在我懷里啪嗒啪嗒地掉眼淚,小腦袋歪倒我的肩膀上,用帶著鼻音軟乎乎的聲音說道:「麻麻,安安很乖的,別不要窩和粑粑。」
我把這些年接觸過的男性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甚至包括我接觸過的狗和魚。
我木了:「小人……朋友,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好大兒,啊不是,小人魚。
小人魚委屈得淚眼汪汪:「麻麻不要安安了嗎?
「安安走了好久好久的路才到了麻麻的家。」
小人魚一副只要你說了不要,我就鬧的表情。
我:……
——
我和他躺在床上,他在我身邊睡得香甜。
我開始懷疑人生,我怎麼就同意了他進我家門?!
我好不容易接受了眼前的小孩是人魚。
第二天小人魚吃飽后我開始盤問他:
「門口的垃圾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
「那照片怎麼回事?」
「不知道。」
小人魚眨著無辜的眼眸。
「你爸爸呢?」
小人魚噘起嘴說道:「討厭粑粑,他不讓窩找麻麻。」
得,什麼都沒問出來。
3.
我被小人魚賴上了,又不敢送去警察局,害怕他受驚嚇會露出尾巴被抓去切片做實驗。
但我問他家在哪,他只會淚眼汪汪地看著我,再軟乎乎地說上一句「麻麻是嫌我煩了嗎?」
這誰擋得住。
直到某天,小人魚扒拉著我的衣服想去外面玩。
我看到外面的大太陽,再看看手機上三十九度的高溫。
我遲疑問道:「你想成為烤魚嗎?」
小人魚使勁晃了晃腦袋,目光露出某種渴望。
我和他看了許久,好吧我輸了。
我只能和他商量傍晚再去,
小人魚同意了。
我牽著他的手,小人魚很乖,我給他買了一對兔耳朵,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滿足了姐姐的怪趣味。
一路上大爺阿姨都夸孩子長得好,順便也把我夸了,
夸得我飄飄然。
直到小人魚突然躲在了我身后。
我以為有危險,警惕地看著前面。
今晚的月亮很亮,能照見前方的路。
路邊的繡球花長得繁茂,枝葉篩落的月光落在那人身上。
那人穿著白色襯衫,眉眼溫潤,像沾上月色勾勒出來的,朦朦朧朧好似夢中偶爾窺見的驚鴻。
「沈安安,過來。」
他的音色極好,像是在淺唱低吟。
沈?這麼有緣,我也姓沈。
小人魚死死躲在我身后,癟了癟嘴:「粑粑,我幫你找到麻麻了,能不能不打窩。」
4.
那人徹底走了出來,熟悉的眉眼讓我有些怔愣。
好家伙,這不是我大學時被室友耳提面命的 Z 大校草顧卿嗎?
我室友說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什麼叫「君子端方,溫潤如玉」,夸張到我被迫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了解了他。
當年顧卿是我們大學的風云人物,在大學期間就獨自研發并申請了專利,閑暇時做的軟件被其他公司看中,未畢業就拿到了眾多公司的 of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