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我跟他們根本沒見過幾次面。

我也傳出消息，我病得馬上就要死了，婚約作廢，沈公子還是及時娶了心上人為好。

當晚，我就收到了嘉祥寄來的帖子。

帖子上說，她要在明日的賽馬會上跟沈進之正式表白。

我氣得火冒三丈，繞床跑了三圈都不解恨。

嘉祥這個壞女人，是不是就盼著我趕緊死！

還有沈進之。

這個人的心思，我也搞不懂。

他要是喜歡我，為什麼要求娶嘉祥。

要是不喜歡我，那他跟我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想好了，我要在賽馬會上跟他問清楚。

13

第二日晴空萬里，我穿的花枝招展去賽馬。

好消息，嘉祥并沒有向沈進之表白。

壞消息，太子向我表白了。

穿著黃衣服的少年滿臉自豪：

「我早就看沈進之不順眼了，沒比我們大幾歲，居然敢來做我們的太傅？

「聽說你不要他了，那敢情好。

「你看，你爹有兵權我有太子位，干脆你來當太子妃，我保你一生榮華富貴。」

我看著年齡比我小上兩三歲、臉上還冒著幾顆痘痘的小少年，滿臉無語。

不想太傷害他的自尊，我斟酌著開口：「其實，我一直把你當……」

少年打斷我：「我知道你把我當弟弟，但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嘛。」

我道：「你誤會了，其實我是把你當兒子看。」

「……」

少年的臉擠成一團：「我娶你與感情無關，主要還是看上了你家的兵權，哎你干什麼，別動我我可是太子！」

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的沈進之揪著太子的衣領，把他扔到了一邊。

太子絮絮叨叨：「沈進之你敢這麼對我，你完蛋了！」

沈進之面色平靜：「皇上前兩日剛吩咐我做太子的私人太傅，太子是想讓我參一本調戲臣妻嗎？」

太子捂著脖頸，罵罵咧咧地走了。

「最近在教他平衡朝廷多方勢力，沒想到這小子直接來撬我的墻角。」

沈進之似乎想逗我笑，但我卻笑不出來。

他最近好像瘦了些，眼睛亮晶晶的，但神色疲憊，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他小心翼翼地問我：「你最近，怎麼樣？」

我低著頭，假裝盯著自己的鞋發呆：「不用你管。」

「早早，我是做錯什麼事情了嗎？」

他想靠近我，我偏過頭不看他。

我怕自己一看，又會被他的情緒所牽絆。

他近乎懇求地與我說話。

「是我那日太唐突，嚇到你了？

「我在很早之前，就認識你了。你愿意的話，我可以把整個故事講給你聽。」

騙子！

我的眼眶噙著淚水，大聲質問他：

「你要是真的喜歡我，為什麼先去跟嘉祥提親。

「你根本就是把我當備胎，騙我有意思嗎沈太傅？」

說完這句話，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我悄悄去瞄沈進之的表情，卻看見他眉眼彎彎，似乎還在憋著笑。

我火冒三丈：「走開，我跟你實在沒什麼好講的。」

我撞開他的肩膀想走，卻被他順勢抱進了懷里。

他的下巴靠在我的肩上：「不準走。」

我死命掙扎：「沈進之你要不要臉啊！」

他：「對自己的未婚妻要什麼臉？」

我推他：「天殺的老子要跟你解除婚約，狗屎的未婚妻，誰愛當誰當。」

沈進之捏住我撓他的兩只手：「好了。

「跟嘉祥提親是根本沒有的事情，你不要聽小人挑撥。」

我爹怎麼就成小人了？

我在他懷里瞪他，沈進之好脾氣地順我的頭發：

「當初昭寧公主想撮合我跟嘉祥，我拒絕了。

「為了保護嘉祥的名聲，才說是我求娶她被拒。」

我狐疑地看著他：「真的？」

「我沒有騙你，我從小想娶的人，就只有你一個。」

我被沈進之的話搞得迷迷糊糊。

這個人，應該還是可信的吧？

「原來女孩子是要這麼追的。」

太子的聲音從邊上的小樹林傳來。

我轉頭，看見鬼鬼祟祟的他跟邊上的嘉祥。

嘉祥漲紅了臉，去揪太子的辮子：「你是笨蛋嗎？」

「都怪你，被發現了！」

……

14

沈進之的最后一節課，放在賽馬會之后。

「本來他當太傅也就是臨時受命，以后他就供職翰林院，只管太子一個人了。」

嘉祥撐著下巴，懶洋洋地跟我說。

我問她：「你怎麼了解的這麼清楚？」

她回問我：「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人還是一貫討厭，不想跟她說話了。

見我轉過頭不理她，嘉祥又巴巴地湊上來：

「我好不容易弄走八個太傅，讓進之哥哥過來當老師，就想著跟他發展師生戀來著。

「沒想到被你給截胡了，這麼一說你還得感謝我。」

謝你個鬼啊。

我有點好奇：「你怎麼弄走前面八個太傅的？」

她打著哈欠：「就往他們杯子里扔蛤蟆，或者偷偷踢他們掉池塘之類的。

「文人嘛都清高，這麼弄兩天自己就跑路了。」

我嘴角抽搐，這個嘉祥還被喻為京中女子表率，溫柔嫻靜。

我看我當表率都比她靠譜。

「那怎麼都沒人懷疑過你？」

她狡黠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嘿嘿，我都推給太子了。」

黃衣少年一臉嚴肅，轉頭問我：「師母，你看我娶哪家的女子，有利于鞏固朝政。

」

「問我干嘛我又不懂朝政，你怎麼突然喊我師母？」

太子撓著后腦勺：「前兩天因為想娶你，被我師傅揍了一頓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