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化降臨時，她正好去了衛生間，她變成什麼，我不知道。」

「莜莜，我說的都是實話！」許慕急得打鳴，怕我不信他，把他生吞了。

「滾吧！」我嫌惡地松開手，還在他雞屁屁上補上一腳。

「嗚嗚嗚……」許慕撲騰兩個肉翅，趕緊逃了。

周彥睜開眼睛，唇角噙著似有似無的弧度，「他渣了你，還對他心軟，放他走？」

我從周彥褲兜里掏出鑰匙開門，嘴里說著：「他身上有血味，外面到處可能隱藏著獵食者，他也活不了多久。」

「光看到他就惡心，哪能下得了嘴，還不如吃薯片！」

成為獵食者后，雖然還保持人形，但感官更加敏銳。

就像現在，我能感覺到周彥身上氣息舒緩，明顯心情不錯。

送上門的肉雞都跑了，他還能高興！

我清點了公寓里的食物，兩個人勉強能吃十天，十天后要麼開始捕食動物，要麼就得去超市商場里搜尋，還要躲避其他獵食者。

心情煩悶地拆開一袋最喜歡的烤肉薯片。

咬了一口，薯片從指尖滑落。

沒有味道，我嘗不到一點味道！

10

我從驚愕中回過神，沖到廚房，把各種調料倒入嘴里，哪怕是變態辣到舌尖也嘗不到一絲味道。

周彥發覺我的不對，語氣多了一絲緊張：「怎麼了？」

我低著臉把辣醬送到他面前：「嘗一口。」

周彥用手指蘸了一點辣醬送到嘴里，表情也愣了一瞬，平靜地說：「我們嘗不到味道了，也許不能一直吃人類的食物。」

詭異降臨的全球獸化，逼著我們互相吞噬進化，無一幸免。

那些動物幾個小時前還是人類，還是……我們的親人朋友。

喉嚨里涌起一股惡心酸苦的味道，我沖到衛生間嘔吐，吐完之后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是周彥棱角分明的面容，辣成香腸的嘴唇，有點可笑。

我對著鏡子吐出舌頭，果然舌頭有了變化，變得更長，上面長出細密的倒刺，不注意看根本發現不了。

我們同樣獸化了！

周彥倚靠在門邊，他比我心理素質強很多，仿佛早已預見到這些殘酷的事情。

他遞來一個水杯：「喝幾口，冷靜一會。」

外面毀滅的城市漸漸被暮色侵染，沒有了燈光，沒有了喧囂，倒塌的大樓透過玻璃去看，像是冰冷死亡的巨獸。

我和周彥坐在餐桌邊，無人開口，我低著頭一點點喝著涼透的水。

黑夜完全降臨，黑暗的街道大樓里傳來動物瀕死的慘叫聲。

血混著夜色，晚風滲入骨頭里，像是荒誕的恐怖電影。

可是，這一切都在真實發生。

如果不捕食進化，會像前一世被咬斷脖子，吞噬干凈。

沒得選擇……

殘酷的叢林法則。

大樓里斷了電，我們也不再需要電。

黑暗降臨后，我發現自己擁有了夜視能力，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走到周彥的房間。

無光的黑夜里，他敏銳地睜開眼睛，用我的聲音低沉問：「想清楚了？」

我不說話，赤著腳敏捷地跳上床，扳過他的臉，吻了下去……

動作快得留下殘影，我發現我的敏捷度比周彥更高。

不容他反應，就開始加深這個吻。

改變的舌頭對血液感知更加敏銳。

貪婪地吮吸彼此的味道，混合。

我必須進化，變得更強。

我要站在廢墟上重鑄秩序，不讓任何生物成為主宰我命運的王。

11

結束這個吻，叮的一聲提示音又跳了出來。

這次得到了十五個進化點，我忍不住驚訝，竟比上次多出了五個進化點。

我還是把所有的進化點加在敏捷屬性上。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嘛！

天色剛亮，我和周彥同時醒了過來。

換做以前我能睡一個早上，可眼下，獸性的本能驅使我們去捕獵。

我從柜子拿出兩個草莓面包。

周彥面色冷淡，看了一眼說：「你吃吧。」

面包塞入嘴里，我逼迫自己狠狠咀嚼感受它的甜味。

舌尖感受不到甜味，干澀的面包在嘴里簡直像是在吃海綿。

我跑到衛生間全吐了。

周彥說得沒錯，我們無法再習慣人類的食物。

等我吐完了，周彥把冰箱里化凍的牛肉卷擺在桌上。

以前最惡心的生肉，竟散發出難以言說的甜香。

「吃掉它。」

我用力咽下喉嚨，不知是逼迫自己去習慣，還是在抵御身體內的獸性。

周彥走到我身邊，踮起腳拍了拍我肩膀：「遲早要習慣，別把我好不容易練出的一身腱子肉餓沒了。」

「而且很快就有高階的獵食者找到我們……」

周彥用我的臉，做出我不熟悉的表情，眸子泛著一層寒芒，分不清他是獵物還是獵人。

門外的樓道深處，傳來食肉動物殘暴的嘶吼聲。

它們不停低嗅尋覓可以吞噬的動物。

這是一個末世，人類文明早已崩潰。

我坐在了桌邊，終于慢慢抬手把牛肉卷拿到面前……

公寓里的肉食，只能供我們吃三天。

三天之后必須出去尋找食物！

在這三天里，我們不停卡 bug 獲得進化點。

周彥蹲坑蹲到一半，我沖進去，頂著他要殺人的眼神，厚著臉皮說：「十分鐘親一次，快點給親親！」

「馮莜莜你別太過分，先給老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