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像被踩了尾巴，我姐激動不已，一把握住葉嬌嬌的手。

「真的？昨日霍將軍送真兒回來，看她的眼神十分熱忱，如此看來，霍將軍和真兒也算是情投意合了？」

葉嬌嬌皎潔一笑，貼近我姐的耳朵：「反正一看到霍將軍，真真就慫得不行，反正她沒跟我慫過。」

「她也沒跟我慫過！」

「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拉著小手，笑得合不攏嘴，還時不時朝我投來嘲笑的眼神。

貼臉嘲笑是吧？我白了兩人一眼，「啪」的一聲關了窗子。

我哪里在霍臨霄面前很慫？有嗎？

嗯，好像……是有……

8

嬌嬌還想約我一起去玉迢樓，聽說玉迢樓來了新的小生，好看得很。

我大叫著讓她放過我。

昨日送我回府，霍臨霄在馬車里對我說：「真真，以后別再來玉迢樓了。」

我反應極大：「憑什麼？」

看著他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我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我去玉迢樓，是因為那里的糕點好吃得緊……」

「哦？是嗎？」霍臨霄抱臂往后一靠，審視著我，輕輕開口：「我今晚做夢一定要夢見他。」

！

我瞬間眼前一黑，不是！他有病吧！怎麼什麼都聽得到。

我跟嬌嬌說的虎狼之詞他怎麼也聽到了！他會不會卸我胳膊卸我腿？

我吞了吞口水：「且聽我狡辯……我我說的是夢見你。」

霍臨霄一怔，眼里笑意更濃：「當真？」

我舉起手大言不慚地發誓：「天地良心！」

他伸手握住我發誓的手，笑得好看極了：「真真，我相信你。」

臉上一熱，我局促得想抽回我的手，沒想到越掙扎他拉得越緊。

拉扯之間，我聽見他說：「真真，你還是愛吃浮云酥嗎？」

我抬頭去看他，遲疑片刻：「你怎知我愛吃浮云酥？」

他抿了抿嘴，故作神秘：「御史府到了。」

9

翌日午后，百無聊賴的我去鯉池喂魚。

微風習習，湖水泛起漣漪，我莫名地就想起了霍臨霄。

他清明的眼睛，俊逸的面龐，寬厚的后背，還有……壯實的身子……

身子？我怎麼能想到此處？

我頓感難為情，忽又想起他昨日斷尾的話，搞得我昨夜如同熱油里的活魚，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那種表情，就像是早就認識我一樣，可我明明不認識他啊。

說話說一半，吃飯大蔥拌大蒜！

我泄憤般一把一把抓著魚食丟給池子里的那些豬鯉。

吃！吃！吃！就知道吃！

「難怪這些錦鯉如此肥美。」身后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我轉頭看去，是霍臨霄：「原來真真是這麼喂魚的。」

我面色不虞：「你怎麼來了？」

「特地來找你。」

好直白，聽得我心里小鹿哐哐亂撞，心情也緩了緩。

他朝我走來，歪著頭湊近我：「怎麼？誰惹你生氣了？」

我就這麼氣呼呼地和他對視上了，下一刻，我害羞了。

垂眼躲避那一刻，霍臨霄攤開掌心，他的掌心里放著一個十分精美的白玉茉莉垂珠簪。

「好漂亮～」我忍不住贊嘆，接過細細觀賞。

「這是西州的能工巧匠獨特的技藝，我專為你而定，獨此一支。」

我的心像是忽然被人擲下一顆石子，平靜的湖面泛開漣漪，一圈又一圈。

我抬眼，再度與他視線交會。

他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茉莉，莫離，我與真真永不分離。」

10

好聽，愛聽，請多說。

可我還是心存疑慮，于是問他：「我們之前就認識對不對？」

「對。」他捻起幾粒魚食灑下，「天元二十八年春，青州晚亭巷。」

見我還是一臉蒙逼，他無奈拿出懷里的手帕道：「你居然一點也記不得我，這是你給我留下的。」

我的思緒忽然清明，霍臨霄居然是我多年前救下的那個小乞丐！

當年父親公務外出，我隨父親一道去青州，路過晚亭巷時，遇到了一群小孩在欺負霍臨霄，甚至，還要朝他身上尿尿。

我示意護衛后，在最后時刻救下了他。

「你叫什麼名字？」我蹲在他身邊朝他遞去我的手帕，「你的額頭在流血。」

下一刻，他頂著兩只熊貓眼抬頭看我，我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你的眼睛。」

「你笑什麼！」他氣鼓鼓地起身就走，走了一半，他停住腳步，回身抱拳對我說，「多謝。」

他捂著胸口，一瘸一拐，顯然傷得不輕。

我姜映真向來是人美心善的。

于是我快步走上前，拉住他的手：「我帶你去看大夫。」

他像觸電般甩開我的手：「不去。」

「你受傷了，會死人的。」

「死便死了吧！」

看著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我管你三七二十一，讓護衛拎著他就來到了醫館。

將他拎到醫館后，我才發現他已經暈了過去。

護衛與我面面相覷，隨后我眼神懷疑，護衛大聲解釋道：「小姐！我真的沒用力！我輕拿輕放的！」

那時的我也看出來霍臨霄自尊心極強，所以沒有過多的糾纏，付了藥費便離開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以后一定會報答你的！」

我回頭朝他皎潔一笑：「京都第一仙女，姜映真。」

11

「是你！」

「是我，我說過我會報答你的。」

這個報答簡直天花板，以身相許！

「你留下的手帕下面，還有幾兩銀子和一塊浮云酥，我明白你的意思，多虧了你，我涅槃重生了。」

庭中微風溫熱，穿梭于我們之間，他伸手將我帶入他的懷抱中：「京都第一仙女，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