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常璃，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若有來生，我再嫁給你。

但希望下輩子，我別是什麼金蓮了。

就做個普通人，和你開開心心過一輩子。

烈火把我蠶食殆盡，我最后看見的，是常璃的一滴淚。

都說蛇是冷血動物。

原來也會流淚。

19

龐雜的回憶讓我陷入了久久的沉睡。

等再醒來時，竟然已經是三天后了。

「我沒請假！」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緊接著就是一陣眩暈。

常璃趕緊安撫我：「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別擔心。」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再看向常璃時，心頭不由得一酸。

瀕死前，我把回憶凝結，塞進了小青蛇的身體里。

此時再想起來，心頭百感交集。

「常璃，后來發生了什麼？」

常璃卻滿不在乎。

「沒什麼，我打上了天庭，把天帝揪著打了一頓。但他們人實在是太多了，最后有個白胡子老頭偷襲，扔了個金剛圈把我套住，這才被押進了鎖妖澗。」

又是金剛圈。

沒想到常璃竟然和大圣遭遇了同款偷襲。

「他們竟然沒殺了你？」

常璃面露嘲諷：「不是沒殺，是沒殺成，這才把我扔進去，想讓我自生自滅。」

「只是鎖妖澗里也沒幾個能打的，我一統鎖妖澗后，花了千年才集合眾妖之力，打破了結界。」

這結界是由數任天帝不斷加固的，能打破結界，其中艱難絕非三言兩語可以說盡的。

但這也說明，為何天帝千年后還要找上我。

他們在懼怕常璃。

我這樣想著，鼻頭不由得一酸。

「不是我，你也不會遭遇這些。」

常璃聽見我聲音中帶著哭腔，一下子就慌了。

他把我摟進懷里，認真道：

「分明是我先招惹的你，分明是我死皮賴臉非要待在你身邊，這和你有何干系？」

我嘟囔：「這麼說，你還是條賴皮蛇。」

常璃低聲笑了幾聲：「只要你肯要我，我是什麼蛇都沒關系。」

「曦兒，哪怕沒有你，只要我日漸強大，便是天庭的眼中釘，這是他們的錯，和你無關。」

我不安地揪著他的衣領。

「若他們還是糾纏不休，該怎麼辦？」

「他們打不過我，只能從你身上下手。」

我有些擔心：「我不會又被燒一回吧？」

常璃卻狡黠一笑：「我去了解過了，如今天地靈氣稀薄，人族大興。哪怕是天帝，也要遵循人族的法則，否則會被降下天譴。」

「你的意思是……」

「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殺人也犯法。」

我：「……」

感謝祖國，感謝法治社會。

20

知道天帝沒法隨便動手，我心下稍安。

但一轉頭，卻見常璃正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這目光燙得我渾身不自在。

我伸手去捂他的眼睛：「別這樣看我！」

常璃捉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落下一吻。

「娘子，你終于想起夫君了。」

我耳根發燙，莫名想起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有什麼在床單上緩緩游動。

我被攔腰卷起，放在了常璃的身上。

我感受到了異樣，渾身一僵，動也不敢動。

常璃外衫滑落，銀白如玉的肌膚在昏黃的燈光下，盡顯魅惑。

這太過分了。

簡直是想要我的命。

我悄悄咽了咽口水。

常璃話語中滿是蠱惑：

「曦兒，我本就是屬于你的。」

「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反抗。」

我還在掙扎：「你、你騙人，你哪次乖乖就范了？」

常璃卻拿出一條白綢遞給我。

他眨了眨眼睛，十分無辜的樣子。

「縛仙綾，曦兒還記得怎麼用吧？」

一些畫面猛地浮現在我的腦海中，只是被縛住雙手、遮住雙眼的人是我。

我又羞又氣，一把奪過白綢，惡狠狠道：「那你等著！」

常璃躺著，勾唇一笑。

「悉聽尊便。」

一開始，聽著常璃的粗喘，我還洋洋得意。

是以我也沒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白綢早散落在床上。

等我意識到時，已經天旋地轉。

「你是個騙子！」

常璃低嘆：

「縛仙綾，哪里縛得住妖？」

「娘子玩夠了，輪到我了。」

我的額頭一涼，瞬間被帶到了另一個世界。

花開絢爛，情濃霏霏。

21

恢復了記憶，我沒法再把常璃當成一個突然出現的妖怪。

畢竟他曾是我最愛的人。

常璃當了幾千年的妖怪，身家頗豐，隨便拿出一件來，賣的錢都夠我花幾輩子。

但他那一堆古董我沒敢讓他拿去賣。

都說了是法治社會，就算他是個老妖怪，私賣古董也是要被請去喝茶的。

我尋思著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帶常璃回去見父母。

畢竟我這輩子的父母養我這麼多年，我還是希望，我和常璃能夠得到他們的認可。

常璃上不了高鐵，我們包了輛車。

常璃一路上都在研究汽車，興致勃勃地也準備買一輛來開。

我默默道：「別鬧，開汽車也要考駕照的。」

于是常璃就琢磨著，哪天去想辦法弄個證件。

我一問才知道，竟還有相關部門是專門處理這些非人類的相關事務的。

「沒看出來，你還對開車挺感興趣？」

我好奇地問常璃。

常璃卻很理所當然。

「有了證件，才能和你去領結婚證啊。」

我心里一暖。

雖然時隔千年，常璃卻還是和從前一樣，執著于給我最好的。

22

常璃手上提著大包小包，我則忐忑地敲響了門。

門很快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