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要干嘛……」

我莫名遍體生寒。

但很快我就發現，生寒可能是物理上的。

因為我的腰上，不知何時纏上了一條粗長的蛇尾。

我被那蛇尾卷著帶回了床上。

男人非常溫柔卻又霸道地把我折磨了一遍。

我幾乎都要認命了，恍惚間竟然還在想，蛇是不是有倆那啥來著？

他卻隱忍地停下了。

「不能嚇到你。」

男人在我耳邊輕聲道。

我欲哭無淚。

這麼說，你還挺貼心？

5

男人自稱是常璃，是只千年蛇妖，和我曾是一對夫妻。

「可我現在根本就不認識你！」

「現在認識了。」

「這不一樣！我和你都沒有感情基礎，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對我……那樣呢？」

常璃歪頭，綠眸中閃過一絲不解。

「可你原本就是我的妻子，我為何不能和你親熱？」

還說不明白了！

「總之就是不可以！我要去上學了！」

見我怒氣沖沖，常璃無奈地摸了摸我的頭。

「依你就是。」

我偷偷松了口氣，火速到衛生間換好衣服，拿起書包就準備出門。

手剛碰上門把手，卻突然聽到身后常璃的聲音。

「做得不錯，你們替我把她保護得很好。」

我回頭，便看見幾條蛇正親昵地盤在他的手臂上。

其實在看見常璃的一剎那，我就明白這些困擾我多年的蛇肯定和他有關。

但是，他剛剛說什麼來著？

保護？

我出離憤怒了。

我一下子撲過去騎到他身上，掐著他脖子來回搖晃。

「這些玩意兒害得我人嫌狗厭，你竟然跟我說是保護？」

要不是他，我何至于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啊！

6

發泄完怒火，我神清氣爽地上學去也。

說不怕是假的。

但我發現吧，這蛇有點戀愛腦。

我感覺以他那黏糊勁兒，估計就是我哐哐給他來幾拳，他也只會說「打得好，再來幾拳」。

也不知道戀愛腦是不是蛇的標配。

白素貞這樣，常璃也這樣。

胡思亂想著到了階梯教室，我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

我剛一落座，以我為中心，四周的同學都迅速散開。

唉，習慣了。

我把課本筆袋都掏出來放在桌上，就開始刷手機。

不知道是不是大數據，今天一打開某站，竟然就給我推了一個蛇類交配的視頻。

不是吧阿 sir。

出于好奇，我點開了視頻。

雄蛇趴在雌蛇背上，反復摩挲，蛇尾纏繞擺動。

我想起早上，常璃也總愛用尾巴纏住我，不禁臉一熱。

正巧這時，有一個同學路過，瞥見了我的手機。

我也沒當回事。

誰知沒過一會兒，就聽到有幾個人在小聲議論，邊說還邊看向我。

「好惡心，她又在看蛇的視頻。」

「不是吧？她是不是心理有問題啊？」

「肯定是啊，不然誰會喜歡那種東西啊。」

「咦～真是倒霉，和這種人當同學。」

我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從小到大，這樣的話，我聽了不知道多少。

一開始我還會去爭吵，但換來的卻是別人變本加厲的譏諷。

我也確實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麼只要有我在的地方，總有蛇出現。

久而久之，我就懶得再去說了。

別人討厭蛇，也不是他們的錯。

我確實也給別人帶來了困擾。

只是不管聽多少遍，或多或少，也還是會有點委屈。

我在別人眼里，或許一直是個異類吧。

7

幾人議論我的聲音并不小，但他們似乎也并沒有怕被我聽見。

我關掉了視頻，心煩意亂地刷著手機，只希望老師快點來。

突然，周圍安靜了下來。

我趕緊收起手機，準備聽課。

只是抬頭一看，講臺上并沒有人。

咦？那大家為什麼都不講話了？

嗯？為什麼都在看我？

我第一反應便是又有蛇出現了，趕緊向身側看去。

但剛轉過頭，便被一片陰影籠罩了。

俊美到恍若天神的男人單手撐在桌子上，我便被他攏進懷里。

那冷冽卻又帶著些甜膩的氣息一下子把我包圍。

常璃不知從哪弄了一身休閑西裝，也隱去了銀發和綠眸，通身矜貴的氣質唬人得很。

他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足夠教室里所有人聽到。

「是誰讓我的小公主不高興了，嗯？」

周圍同學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我原地社死。

這到底是什麼讓人羞恥至死的破臺詞啊啊啊！

我根本不希望以這種奇怪的方式聲名大噪啊！

8

好消息，自從常璃出現后，我再也不用擔心隨時看見小青小綠小白蛇了。

壞消息，換了條更大的。

無論我去哪里，他都寸步不離。

別問，問就是保護我。

我跟他再三強調：「現在是現代社會，真的不會有什麼危險！」

常璃卻略帶責備地看著我：「曦兒，你還是這樣。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氣結。

勸又勸不了，打又打不過，我除了隨他，還能怎麼辦。

常璃唯一答應的，就是不和我睡一塊兒。

我以為這麼大個妖怪，多少會給自己變張床出來。

沒想到常璃卻只是指指屋外……的那棵大樹。

「我棲息在那處即可。」

我想起以前看的四大門的小說，說柳仙就愛住樹上，沒想到是真的。

「那你千萬要藏好了，不然要被抓去做實驗的。」

常璃靜靜地看著我。

我默默改變說辭：「你千萬要藏好，別嚇到我無辜的鄰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