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他用這招讓我吃了很多悶虧。

不過我今天心情不好，懶得和他計較。

小黃是我一手養大的，它小時候是我天天喂它米湯，給他切肉吃，晚上是我抱著它睡覺。

我就是它的娘了。

它是我的小崽崽。

可是我失去了我的崽崽。

阿呆果然是個沒什麼用處的童養夫。

小黃至少也是叫他爹的，他是一點不傷心，還知道耍心眼子害我被罵。

我們走了一會兒，后面傳來嗚啊嗚啊的聲音。

我忙轉身，就看到小黃叼著一只細長有點肥肥的像鹿一樣的野獸飛奔過來。

它到我跟前，沖我瘋狂搖尾巴，把野獸放我跟前。

我爹哎喲一聲：「這是傻狍子啊！」

我娘立刻哽咽道：「傻小黃，你自己吃呀，給我們干什麼？」

小黃啊嗚一聲，歡快的走了。

跟它爹一樣沒心沒肺，離開了娘也不傷心。

22

我爹掂了掂，道：「挺重的。感覺得上百斤了。」

我道：「那要給小黃嗎？還是帶回去啊。小黃一只老虎不容易，還是給它留在這里吧。」

阿呆輕聲道：「但是爹娘也不容易啊，該吃點肉補補了。」

我看他是自己想吃肉。

我狠狠瞪他一眼。

他無辜的看著我：「妹妹別生氣，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更加顯得我無理取鬧。

我還沒來得及生氣，小黃又叼著一只傻狍子過來了。

它把傻狍子扔我面前，然后整個身子扒地上，尾巴瘋狂搖晃，甩出殘影，等著我給它順毛。

我捧著它的臉，狠狠親了它一臉口水：「喲，兒子，你比你爹有用多了！還知道給娘弄兩只傻狍子回來呢！」

我對我爹娘道：「爹娘，咱們還是把小黃帶回去吧，它這麼乖，怎麼會傷害人類嘛。

」

我爹娘高興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忙點頭應了，我爹自己抗一只袍子，我娘和阿呆兩人抬一只，我和小黃歡天喜地的往回走。

回城時，小黃充分展現了一只老虎捕獵的迅猛，又咬了一只白兔子，一只灰兔子。

我讓它直接把灰兔子吃了，它心滿意足的吃完，還舔了舔嘴。

23

下午的時候，村長見我們家獵到了傻狍子，忙說鎮上來了個有錢的林鄉紳，我們可以把傻狍子賣給林鄉紳家里。

我爹帶著我去鎮上賣一只傻狍子，我娘和阿呆留在家里做飯。

林鄉紳家里人挺客氣的，他家里的管家去向林鄉紳稟告了一番，林鄉紳就帶著他幾個朋友一起出來，看到傻狍子，他們眼睛都亮了起來。

林鄉紳看起來四十多歲，扶著他黑乎乎的胡子，大笑起來，說可以吃狍子肉了。

他叫人傷我和我爹。

我爹得了 10 兩銀子，我得了一兜子的糖果。

我和我爹跟著賬房領錢的時候，我看到林鄉紳家里簡直可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

亭臺樓閣，雕廊畫柱，家里的下人井然有序，掃地的都穿的比我們鄉下人好。

林鄉紳給我們 10 兩銀子，比我們家種三年地的收入都多。

管家還說，以后有好東西，盡管拿來孝敬他家老爺，好處少不了我們的。

我爹一疊聲應了，珍而重之的把銀子踹在懷里，還一直用一只手按著，生怕被人偷了。

24

我爹先去米行買了 50 斤米，花了 500 文，又去買了 50 斤豬肉，花了 750 文。

我爹還大手一揮，買了 50 個雞蛋。

雞蛋沒那麼貴。

還買了三串冰糖葫蘆，我一串，我娘一串，阿呆一串。

豬肉是小黃的。

我爹花了十多個銅板，新買了一對籮筐，挑著米和豬肉就往家里趕。

我爹對我說：「閨女，你走爹身后，幫爹看著籮筐，免得讓人偷了。」

我狠狠點頭，叫他放心。

回了家，小黃遠遠就沖我撲了過來，伸出舌頭舔我的臉，又嗅了嗅我手里的冰糖葫蘆，歪了歪頭，疑惑的看著我。

猛然，它聞到我爹籮筐里的豬肉，整個身體瘋狂搖擺，還蹦蹦跳跳，看起來跟瘋了一樣！

我爹笑的合不攏嘴，一疊聲道：「哎喲，我的傻孫子，等等，回去就給你吃。」

等回去了，我爹就用菜刀，割了一大塊豬肉，放小黃的木盆里。

小黃現在一天得吃 20 斤肉。

25

我家伙食一下子又好了起來。

我娘煮了狍子肉，放了辣椒、八角、生姜之類的作料燉的，別提多香多美味了。

還蒸了白米飯，百米飯管夠，再也不是每人一小碗就沒有了。

我娘還炒了個辣椒炒豬肉。

我足足吃了兩碗米飯，才摸著自己的肚子停了下來。

家里剩下的豬肉和傻狍子肉，我們和小黃一起吃。

不過小黃的食量注定吃不了多久。

所以我和阿呆時不時帶小黃進山。

因為夏天的時候收割了玉米，家家戶戶現在有了口糧，所以上山的人減少了一些，這也便宜了我們。

阿呆自己做了木箭和網兜，他能抓到山雞、野兔這樣的野味。

我娘每天早上煮四個雞蛋，我和阿呆一人一個，小黃一虎兩個。

我們吃的心滿意足。

我爹娘看小黃狼吞虎咽，就露出愛憐的笑。

我還聽到他們兩在背后說：「養只老虎比養兒女有用多了。

」

26

家里原來的小兔子長大了，一共有 11 只。

公的拿來配種，母的拿來繼續生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