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陳公公不過是順口在陛下面前提了嘴我挨了板子，皇帝便賞了管藥膏，這不是擺明了給您面子嘛。」

聞言陳康瞇起了眼睛，「你這話說得我愛聽，咱家在圣上面前還是說得上幾句話的。」

但也叮囑我，「只不過以后什麼救命恩人、沒給你賞賜之類的話莫要再提，幾條命也禁不住你這麼折騰。」

「那是自然，這話除了陳公公我也不敢跟別人講。」

這事兒就算是這麼過去了。

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拍馬屁起了作用。

這天陳康居然跟我說，要交給我一個好差事。

伺候皇帝沐浴。

「要不是我前些日子扭傷了腰，皇帝憐惜讓我歇息幾日，這等好事也落不到你頭上。」

那我還真是有苦說不出。

我這人雖然貪財還有點好色，但伺候男人洗澡什麼的。

我一點也不感興趣好麼！

不過我轉念一想。

摸都摸過了，我還差看一眼？

弄不好，這就將會是我命運的轉折點啊！

4

給皇帝沐浴這個事兒被我放在心上了。

當天下午，我就請人做了個簡易床板，中間還請木匠掏了個頭那般大小的圓洞。

試了試，趴著的時候正好能把臉放下。

當周溯進來，瞧見放在湯池旁邊的木板床時，表情十分精彩。

我笑得諂媚，「有個老鄉教了奴才一種洗浴方式，不但舒適解乏，還能養顏美容，當地的人稱其為奶浴。」

「奶浴……」

周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眸色更深了，「你要親自服侍朕？」

我以為是周溯對我不放心，「小的以項上人頭發誓，保您舒服！」

周溯將信將疑褪去外衫，赤膊趴在我定制的架子上。

「行，朕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讓朕舒服的。」

我深吸一口氣擼起袖子，開始緩慢往皇帝身上倒鮮奶。

最開始周溯肌肉緊繃，但漸漸地我明顯感覺他整個人松弛下來，甚至還時不時發出幾聲舒適的悶哼。

我心中得意，「陛下，舒服麼？」

周溯的頭在圓孔下，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只有耳根染上一層薄紅，「閉嘴。」

我不敢再擾皇上清凈，但機械擦拭又很是無聊，注意力便放在了躺著的人上頭。

【陛下身材真好，平時里也沒見舞刀弄劍啊，這肌肉緊實的竟比大內侍衛也毫不遜色。】

【皇上屁股可真翹，撅起來想必上面都能放個茶盞了。】

擦著擦著，我沒注意到周溯身體逐漸熱了起來，還在那邊兀自猥瑣。

【嘿嘿，不知陛下那處是不是也比尋常男人兇猛……】

「夠了！」

周溯突然坐起身，把我嚇了一跳。

「陛下，可是奴才伺候的不舒坦？」

周溯單手拽著圍在下半身的圍擋，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充血，紅得厲害。

「之后我自己清洗便可，你出去吧。」

「還是奴才幫您吧，咱們都是男人……」

「離我遠點！」

皇帝裹著小單子，居然還往后退了幾步。

活像我是什麼摧花狂魔。

我滿臉委屈，轉身要走。

卻聽周溯問道，「這個沐浴的法子，你可有在別人身上試過？」

「不曾。」

周溯滿臉別扭，「以后不許為其他男人擦拭。」

隨即看了我一眼想到什麼，補了句，「女人也不行！」

5

事后，我也摸不清這波操作到底有沒有拍到皇上馬屁。

不過周溯最近的表現卻是越來越奇怪了。

他先是免了我守夜的活兒，將我提成了貼身太監，給了我與他同進同出的殊榮。

再然后我發現他的視線會時不時飄到我身上。

眼神總讓我有種……貓盯魚，狗看肉，奧特曼瞅小怪獸的錯覺。

最令我膽戰心驚的，是前些日子皇帝的親姐，安樂長公主前來，奉太后之命詢問皇帝為何不寵幸后宮時，他居然說：「她們手太手糙。」

聞言，我忍不住腹誹。

【這什麼狗屁理由，皇上想糊弄怎麼也不編個像樣的瞎話。】

【不過皇帝后宮的女子相貌的確一般，我換上女裝比她們好看多了。】

【莫非皇上遲遲不肯開枝散葉，是看我看多了，審美被拉高了？】

「噗……」

周溯不知為何，突然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臟死了。」

大公主嫌棄地遞給周溯了一塊帕子，沒好氣地問，「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周溯慢條斯理擦了擦嘴，朝我昂了昂脖子。

「阿姐，你覺得我這小太監姿色如何？」

大公主不知周溯何意，淡淡瞥了我一眼。

只聽周溯說道，「我啊，喜歡他那樣的。」

6

一石激起千層浪，因著皇帝的一句戲言。

我紅了。

紅到路過的屎殼郎都得走過來瞧我兩眼的程度。

皇帝居然喜歡一個太監，他自己聽聽像話麼！

但偏偏就有人信了！

我走在宮內，時常聽見有人在我背后指指點點。

「就是他，夜闖帝王寢宮，自薦枕席的就是他。」

【那是你們的好皇上發燒了好麼！】

「不止呢，前段時間他還跟圣上鴛鴦戲水……」

【救命，那是我在給陛下搓澡！】

我辯解無門，怕再這麼下去被扣上「妖太監惑眾」的罪名。

于是找到皇上，希望他能解釋解釋，實在不行寵幸個貴妃洗刷一下我的罪名也行啊。

然而這人眉頭緊蹙，「我怎麼感覺你比朕還著急，怎麼，是覺得朕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