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素素一身青紫曖昧痕跡，他有些汗顏，竟然對尸體做了這種事，但他非但不悔，還想著以后也要。

沈懷清再次觸碰她的身體，卻驚覺皮膚柔軟溫熱，她……有呼吸了。

徐素素根本沒死，她的解釋是，看話本激動閉氣導致假死。

真是意外為什麼囑咐他好好吃飯，真是意外為什麼說想死后早早安葬？

但他沒有計較，因為她回來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他只是更沒有安全感，日日纏著她貪歡。

素素喜歡看他哭呢，只要掉兩滴淚便熱情的不得了。

他好喜歡赤身裸體相擁的感覺，近到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只是最近寺中不順，有僧侶奸污婦人的傳言。

被誣陷的師兄幾次想自殺以證清白，都被攔下了，主持花白的胡子為此事愁得雪白。

好在有素素指點，他迅速摸清癥結，救出誣告者受制的孩子，她便肯說真話了。

大皇子這次徹底倒臺。

沈懷清欣喜不已，素素聰慧，且關心他，這次，是他們一同對敵。

他纏著她一次次縱欲，可自大皇子被圈禁，他便入了圣上的眼。

不知是愧疚還是什麼，交給他的都是要差，辦得漂亮皇位指日可待。

素素喜愛奢侈，若是成為皇后，這天下都是她的。

為了以后他必須要出趟遠門，離去前千叮萬囑，生怕她再離開。

果然，回京后得到的是她意外燒死的消息。

他不信，就算開棺見到燒毀的尸體依然不信。

人燒死四肢會蜷縮起來，而這具尸體躺得板正，根本不是死于火災。

他找了三個月，終于有了她的消息。

她買了一處宅院，每日過著清閑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里，為什麼不能有他？

他到底哪里不好？讓她總想逃離？

她卻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說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他看過來的眼神。

不是的，不是……他已經改了，他視她為明月，為珠玉，為神明，又怎會不愛她。

素素卻像是知道了什麼一般，用刀劃開手掌，血液涌出，如此鮮紅刺目。

他心愛的女人流出誘人的鮮血，興奮讓他渾身顫抖，可他知道，傷害了她會悔恨終生。

他要的是活生生的徐素素，是有溫度的徐素素，他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

于是他奪刀捅向自己心臟，死也不要傷害她，死也不要失去她。

如果對她有威脅的人是自己， 那自己亦可殺。

素素別怕……他朝她伸出手， 她卻立在原地，轉身走了。

石榴裙隨著步伐搖晃不止， 最終跨過門檻，走向白茫茫的門外。

她……不要我了。

再次蘇醒， 胸口銳疼， 而手心有什麼東西， 軟軟的小小的，他下意識攥緊。

是素素的手。

她回來了。

她沒有拋棄我。

番外

1

稱帝后，沈懷清終于可以料理殺害母妃的仇人， 他的手段我沒去看。

只記得當晚回來時帶著一身血腥氣。

「素素，你會嫌我嗎？」

這話在他毒殺先帝時便問過，黨爭向來殘酷， 只是我知道他不止是因為黨爭， 他將先帝也視作殺害母妃的兇手。

就算后來那個人揣著慈父的姿態， 想要度過父慈子孝的晚年， 他卻從未被收買。

我那個婆婆，在原文里出現的也不多， 應是個聰慧狠辣的性子， 只是生下了沈懷清這個拖累。

她不忍看他去死， 才用寵愛情誼去換孩子一條命，至于自己， 那時已拋之度外。

于是被冷落被陷害，死于深宮。

「以后不可了， 到此為止。」

他埋在我頸間，低低應聲。

未曾想兇狠巨獸，有朝我俯首稱臣的一天。

2

沈懷清稱帝后三年， 女主秦夢安她造反了，一個是當朝皇帝，一個是前朝公主，如果我不是皇后， 必定淺磕一下。

兩個人都有主角光環，無論戰局如何變幻， 最終誰都奈何不了誰。

沈懷清氣紅了眼， 在朝臣面前還要維持風度，回宮抱著我猛吸。

「勿燥， 勿嗔， 勿嗜殺。」

我勾住他的脖子淺淺吻了一口：「乖，據說秦小姐在南寧稱帝， 娶了暗衛為后，我們要不要送點賀禮。」

「你還要給她送賀禮？」

「畢竟是老相識，就算立場不同，也沒必要那麼生硬，據說她那個暗衛，生得可俊了。」

暗衛就是書中男二， 我當初站的可是邪教黨，忠犬暗衛相對于病嬌佛子，我當然更支持忠犬上位。

沒想到現在忠犬是上位了，病嬌成我的了。

「比我俊嗎？」他將臉貼在我掌心， 清雋如玉的面容一如當初。

我的野獸，我的惡鬼，我的佛陀。

-完-

顧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