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梆子鬼半信半疑，試探著敲碎了馬小五一條胳膊。

馬小五悶哼一聲，繼續打鼾。

「胳膊都碎成雙截棍了，竟然還沒醒，果然你是裝睡！bang！」

梆子鬼興奮起來，骨棒掄得更歡了。

17

十分鐘過后，馬小五被錘成了一坨，比五馬分尸還慘。

梆子鬼樂樂呵呵地往外走，我喊住它：

「梆子老弟，那邊還有一個裝睡的呢。」

梆子鬼嘆了口氣：「對不起啊大姐頭，按照游戲規則，我一個晚上只能錘死一個玩家。」

行吧，那就讓他再活一會兒。

送走了梆子鬼之后，系統宣布，查寢結束。

我開啟 boss 視覺掃過各個寢室。

周婁睡得像頭豬，宋瀟兒在被窩哭。

還有一開始選擇跟我走的兩個女生，她們倆住在同一間寢室，睡得頗為香甜。

午夜的鐘聲敲響，第一天總算是過去了。

五十個玩家，只有十幾個人活過了第一天。

果真是恐怖游戲。

游戲進行到這兒，我已經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了。

殺掉該死的人，保住不該死的人。

然后在游戲結束的時候，想辦法跟著玩家一起混出去。

第二天一早，早餐鈴響徹全校。

玩家們規規矩矩地來到食堂，排隊領一份惡心巴拉的早餐，再硬著頭皮吃掉。

我讓宋瀟兒留在寢室，故意違反校規，再忽悠教導主任，給她一個最殘忍的懲罰——自然死亡。

教導主任一瘸一拐地走了，嘴里還喊著：「大姐頭，謝謝啊！」

早餐之后，第一節課是心理健康。

科任老師左手拎著一把胸骨鋸，右手拿著一個天平。

至于其他六只手，則拿著各種各樣的手術刀具。

沒錯，這位是校醫室的猛鬼校醫。

18

「同學們，早上好！」

「心理健康老師請了事假，我是你們的代課老師，大家可以叫我阿猛。」

阿猛一邊說，一邊伸出一條手臂，在黑板上寫下名字。

彈幕再次興奮起來：

【突發情況！攻略失效！】

【得了吧，照著攻略就能通關的話，也不至于死這麼多人。】

【看玩家不如看 boss ，好期待她又能整出來什麼花活。】

在彈幕觀眾的強烈要求下，系統把直播界面切到了我所在的場景。

此時，我正坐在校長室里，戴著耳機拿著麥，盯著監控光屏，給阿猛下達指示。

請了假的心理老師，正在旁邊給我切水果。

校長室原本的主人，由于長得太磕磣，被我攆到門外站崗。

監控光屏里，阿猛晃了晃手里的天平，說道：

「惡人惡果無惡報，善人善舉被嘲笑。」

「陽間善惡被顛倒，我來匡扶人間道。」

「請同學們逐一上臺，闡述自己做過的善事和惡事。」

凌宇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看他的反應，我滿意地笑了起來。

這關就是給這小子量身定制的。得罪了 boss 還想走？

18

凌宇仗著自己身強體壯，能強迫其他玩家蹚雷。

但他控制不了玩家的經歷。

第一位玩家自信滿滿上臺。

我一瞧，喲，這不是被凌宇和馬小五欺負那個玩家麼。

他自稱尹克己，做過許許多多善事。

包括但不僅限于：三九天跳江救人、拾金不昧、扶老奶奶過馬路、向偏遠地區捐贈生理衛生用品……

尹克己每說完一件事，身上就會分離出一個或大或小的金色光球。

金色光球落到天平左邊，寫著「善」字的托盤上。

至于他做的惡事：小時候熱衷于炸茅廁，全村的茅廁都被他炸了個遍。

一個微不足道的紅色光球飄到了天平右側，寫著「惡」字的托盤上。

「善」字托盤沉沉地墜著，阿猛開心地拍了拍手：「很棒！尹同學順利過關！」

大部分玩家都松了一口氣。

幾個玩家接連上臺，全部順利通關。

這些人做過的善事不多，但做過最大的惡事也只不過是考試抄襲、打架斗毆之類。

有個玩家的「惡」比「善」多了 15 克，以為自己要死了，嚎啕大哭。

但阿猛說，剪掉頭發和指甲，將天平配平，也可以通關。

下一個玩家……喲，這不是趙小橘麼！

趙小橘摸了摸胡茬，硬著頭皮站上了講臺。

「我……不小心……虐過幾只貓……」

話音剛落，一個拳頭大的紅色光球從他身上冒出來，把「惡」字托盤壓得咯吱咯吱作響。

「還……不小心撿走了一個古董……」

「有一次喝多了……不小心打了別人幾下……」

「想和喜歡的姑娘……培養感情……一不小心……」

越來越多的紅色光球，連托盤都快裝不下了。

阿猛樂了：「哎呀，這麼多惡意，這下老師有的忙咯。」

彈幕：

【完啦，這哥們要領盒飯了。】

【重新定義不小心。】

【「惡」比「善」重了一百多斤，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啊。】

【善惡到頭終有報，大快人心！】

等趙小橘交代完，阿猛把他拖到天平旁，揮著手術刀，開始強行配平。

等天平兩端平衡了，趙小橘就剩下三分之一了。

已經通關的玩家們，得知趙小橘做過的這些事，都表現得非常義憤填膺。

光屏另一邊，我滿意地點點頭。

看來，這些人還是有良知的嘛。

「來吧，下一位。」

阿猛笑著擦了擦臉上的血，向最后的凌宇招了招手。

凌宇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但還是在手術刀的威脅下站上了講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