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相信他是真的沒有照顧過人了。
因為喝完藥才過了一個小時,他就問:「還要喝藥嗎?」
大哥,你是真把藥當成水喝了!
……
第二天,我的情況好轉了一些。
他還是陪在我身邊。
給我買了許多小蛋糕,各種口味都有,全都鋪在桌面上。
我撐開沉重的眼皮,看著桌上的小蛋糕幾乎要兩眼一黑。
誰發燒還想著吃小蛋糕呀。
陸涉川看了一眼,聲音悶悶地說:「你只告訴我你喜歡吃小蛋糕了,所以我才買回來的。人類生病的時候該吃什麼,我不太懂。」
看著他眼中稍稍露出的委屈神色,我心又軟軟的。
這時候感覺頭不怎麼痛了。
我朝他笑了笑:「算了,看上香草千層的分上,原諒你了。」
勉強吃下了一塊蛋糕,又睡了過去。
他把管家買的兩三床新被子,全都蓋在我身上。
怪不得迷迷糊糊中感覺身上多了好幾倍的重量,還覺得渾身悶得慌。
他恨不得把我全身上下都給裹住,甚至要把我鼻子都給捂住。
謀殺,像是謀殺!
這次醒來,我使勁地扒拉開自己身上一層又一層的厚被褥,睜開眼就看見陸涉川那張臉放大在我眼前。
我的怒氣值達到高峰的時候——
他摸了摸頭發,理直氣壯地說:「讓管家去打聽過了,聽說人類發燒的時候多出汗好得快。」
這句話,又把我所有的話語都堵在喉嚨里。
我淺瞪了他一眼:「陸涉川,我真拿你沒辦法!」
「你看,說話聲音這麼大,看來有效果。」
他一本正經地問,「這次還能看在什麼的分上,原諒我?」
「……」
行吧。
看在你辛苦守了我兩天兩夜的分上,我什麼都原諒你了。
12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其實我身體已經恢復了。
我還是決定給他點教訓。
誰讓他之前綁我,還把我弄得渾身濕透。
我躺在床上,假裝自己還沒好,開始指揮陸涉川為我做事。
剛恢復的身體有很強的食欲,那麼之前愛吃的東西肯定都是要嘗嘗的。
「手還沒力氣,你幫我打開吧。」
「突然想吃糯米糕,怎麼辦呀。」
陸涉川任勞任怨,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只是默默地滿足我提出的每個要求。
這麼久沒看書,那肯定是要讓他給我念幾篇文章的。
不得不說,他的聲音念文章時字正腔圓,很適合去新聞播報。
他有點無奈地說:「你不是要聽著睡覺?都念了幾篇了,你還沒睡著?」
我把頭縮著,盯著他的臉看,他耳朵上戴著的銀色耳釘在光下折射出光芒:「這樣看著你,我就睡不著啊。」
陸涉川摸了摸發紅的后頸,偏了偏頭:「睡吧。」
我這才慢慢地閉上眼睛。
……
再醒過來的時候,想起也有好些日子沒聽音樂了,那也讓他給我演奏一下曲子。
「給我來一首卡農吧!」
「就你之前在鋼琴室彈的那首。」
他盯著我充滿精氣神的模樣,再也不準備相信我了。
計謀被識破后,他把小提琴往床上一撂,雙手撐在我身邊,和我距離慢慢拉近。
巨大的壓迫感襲來。
他露出兩顆尖利的牙齒,嘴角上挑:「貝瑤,你耍我。」
我用手小幅度地抵住他的胸膛,防止他更近一步。
可他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好奇地想看我會做出什麼反應。
他將我包圍住,一陣好聞的松子香水味繞在我的鼻尖,讓我的心跳徹底亂拍。
「等、等下。」
「有話好好說啊。」
他盯著我翕動的嘴唇看了幾秒,眼神迷亂。
他單手按住我的雙手放在身前,嗓音微啞:
「按你們人類的說法,我們現在算是在談戀愛嗎?」
13
他一本正經地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急了。
吸血鬼的腦回路,跟人類相差也太大了吧!
我緊張地說:「哪里?怎麼就算是談戀愛了?」
陸涉川側了側身子,索性半躺在我旁邊,用手托著頭,換了個姿勢審視著我。
「首先,你親我了,按照我們血族的規矩,這是只有終身伴侶之間才能做的事情。」
「其次,我對你的所有要求都滿足,努力在履行一個男朋友的義務。」
「最后,你生病的時候,我照顧了你這麼久。換作是別人,我早扔出去了,血族只照顧最親近的家人。」
他再次靠近我,炙熱的鼻息撲打在我的頸間,語氣中滿是引誘的味道,「你說,這還不算是在談戀愛嗎?」
這些信息在我大腦里飛速處理。
然后又回想起管家說的那句:我得對他負責。
我咽了下口水,感受著他慢條斯理地用指尖繞住我的一絲頭發,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似乎在等著我的回答。
大概是我的回復太慢,他又接了一句:「你要是不同意是跟我談戀愛的話,我就馬上把你吸成干尸。」
威脅,又是赤裸裸的威脅!
我身子往后仰去。
我也沒跟血族談過戀愛。
按照人類的規矩,不是這麼個流程的吧。
我只好順著他的話說:「你要這麼想,也、也行。」
陸涉川還真沒聽出我的話外之音。
他得到了肯定的回復后,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真乖。」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發,露出一小截白皙纖細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