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人。

我試探性地喊。

「酆域？」

男人聲音啞著，像是夢囈，透著疲憊。

「嗯，我在。」

他沒問我怎麼進來的。

只是把我抱得很緊，就像要揉進骨血似的。

我撐著身體想要掙開。

就感覺到炙熱的呼吸打在脆弱的腺體上。

腰倏地一軟，我又跌回了他的懷里。

「橘子味，好香。」

「但還不夠。」

下一刻，敏感的腺體被粗糲的手指擦過。

刺激的感覺讓我差點丟掉我在手心的抑制劑。

「信息素好淡，好可憐，聞不到了。」

酆域不滿地湊得更近。

我僵著身體，安慰自己。

酆域現在處于易感期，是沒有意識的，只剩本能。

或許等醒來，就會忘掉，什麼也不記得。

只是因為我身上的信息素，讓他把我當成自己人了罷了。

最重要的是，給他打上抑制劑。

于是我軟著嗓音哄。

「你生病了，打完針就給你聞好不好？」

「不好。」

我頭皮一麻。

正想著酆域沒有那麼好糊弄，就感覺尖牙蹭過我的指尖，帶過癢意。

「好香，要咬。」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進來的決定有多危險。

但到現在后悔也已經晚了。

我安慰自己，等打完抑制劑酆域就清醒了。

只要打了抑制劑就好了。

于是點頭同意。

酆域果然接過了抑制劑。

他握著我的手，壓縮著針筒里的液體。

等到全部注射完畢，腰間箍著的手臂放松。

我松了一口氣，強效抑制劑，瞬時見效，應該沒問題了。

于是支著身體想要離開。

「醒了就先放開我。」

卻又被拽回，狠狠摔在腰腹間。

「騙子。」

滾燙的淚水滴落在腺體上，酆域語調委屈。

「要懲罰你。」

15

那天的事過后，我單方面地和酆域開始了冷戰。

只要聽到他的聲音，我就想起那天淚眼蒙朧間。

他拉著我的手摸被抑制劑打濕的毛巾。

控訴我的不配合。

「我聽話，你也聽話。」

我才意識到，抑制劑是用完了，但卻根本沒有注射到他體內。

狡猾的 Alpha 騙了我。

所以就連他說凌一要見我，我也拒絕。

和酆域一起見凌一，我心里就有些不自在。

我小心翼翼地摸向后頸處。

那里腫脹得嚇人。

雖然看不見，但完全能想象它凄慘的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最近我總有一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不能再待在屋子里了。

我想著酆域今天不在，放心地用外套蓋住腺體，打算出去轉轉。

花園里清淡的花香稍微撫平了我的心緒。

我在秋千坐了一會兒，原路返回時，卻撞到了人。

小腿被輪椅磕得生疼。

我剛想抱歉，尖厲的聲音就刺耳響起。

「哪里沒有規矩的下人，敢撞大少爺！」

「是我們先撞到人家的，腿疼嗎？」

酆衡的聲音很溫柔。

要不是我知道他是所作所為，估計會對他有不錯的第一印象。

但我知道，所以只是作嘔想要離開。

他卻不想放過我。

擦肩而過的時候，手腕卻一痛。

「身上全是酆域那個野種的味道，抓住你了，打亂我計劃的小老鼠。」

我感覺腿腳發軟，想要掙扎往前走。

力氣就像被抽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16

我醒來的時候，感覺手腕被背著綁在了身后。

我還沒來得及解開，就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

我思忖片刻，還是決定閉上眼，裝作還沒醒來。

門被打開，是酆衡的聲音。

「你給的藥藥效那麼強？她怎麼還沒醒過來！」

「大少爺，都是按您吩咐的來的，我也不知道......」

「算了，按你說的做，我就不信這樣她還能一直睡下去。」

我心下警覺，果然下一刻，尖銳的針刺進腺體。

我疼得瘋狂掙扎，同時遮掩住背后掙脫束縛的動作。

我第一次聞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真的是橘子味。

只是轉瞬，針管被從我身邊拿走。

接著是儀器運行的聲音。

有人顫抖出聲，

「大少爺，她和您的匹配度是......是 0。」

「不可能！」

酆衡語氣陰狠，

「她明明能安撫那個野種！」

可是幾次下來，結果還是如此。

酆衡的聲音詭異地平靜了下來，

「都給我滾出去，房子里不要留一個人。」

門被合上，酆衡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酆家有一種可怕的遺傳病，Alpha 不會有匹配度高于 30 的 Omega。」

「沒有高匹配 Omega 的安撫，每一次易感期都是歷一次死劫，身體會一步步衰落。」

「本來只要幾次，那個野種就會像我這樣。」

「先是腿部不能動，再慢慢地，在睡夢中死去。」

「三年前，我病發了，但我不甘心，我要他先死。」

「我給他注射禁藥，誘導他的易感期提前，卻被他僥幸逃了。」

「這麼多年，我好不容易等到他的易感期又一次發作。」

「可是憑什麼，上天眷顧他，你能安撫他！我卻得去死！」

他的話語瘋癲，到最后幾乎在喃喃自語。

「不過沒關系，只要毀了你。」

「很快，他也會變成我這樣。」

「那個野種想讓我死，想取代我，做夢！」

17

我想起那次在星艦上隱約感受到的氣息。

酆域是不是為了安撫我，才會爆發易感期？

但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我警惕出聲。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

酆衡卻笑得瘋狂夸張。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知道得越多的人，也越短命。」

「但我是個好人，我會陪著你們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