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該結束這一切了吧。

這樣想著的我，掏出了小刀。

22

結束了與瑪瑙的對峙，琉璃突然感覺一陣眩暈。

身邊的檀木溫柔地攬住了她。

「琉璃，是不是沒休息好，這幾天太操勞了？」

琉璃的頭暈暈的，好像隨時就能倒下。

「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們處理。」赫爾斯溫柔地摸了摸琉璃的腦袋，眼里盡是寵愛。

原本，他們應該守在瑪瑙身邊的。

就因為對瑪瑙的愛，而選擇了改變自己。

不知為何感到一絲不安的琉璃，抱緊身體，點了點頭。

她奪走了瑪瑙的一切啊。

回憶起瑪瑙有些孤寂的眼神，不知道為何產生了一絲愧疚。

不對，她沒錯。

可她這也是為瑪瑙好，這是為了讓瑪瑙能獨立覺醒，是為了讓瑪瑙不再圣母。

沒錯，她是為了瑪瑙好。

黑耀抱起琉璃的身體，溫柔地將她放在床上。

他溫柔的大手，輕撫琉璃的額頭。

「安心睡吧，琉璃。」感受著頭頂的溫度，琉璃陷入了睡眠。

睡夢中，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盯著她。

身體無法動彈，那股視線也變得越來越重。

有什麼東西，爬上來了。

冰涼光滑的某種東西，順著她的手臂爬了上來。

那個東西，好像有很多只腳，窸窸窣窣地接觸著她的身體。

琉璃用力睜開眼，半夢半醒間看見了人影。

那是一個男人的身影，男人的腦袋有一個很大的洞，從里面冒出了很多千足的蟲。

他的身體是由蟲組成的，上千甚至上萬條蟲組成了他的身體，只有腦袋是人類的模樣。

從他身體上掉下來的千足蟲，窸窸窣窣地爬上她的身體。

琉璃動彈不得，她驚呼一聲，從床上坐起來。

原來是夢…….琉璃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中還有余悸。

琉璃起身掀開窗簾，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睡了一晚上了。

23

「琉璃大人！不好了！！」神色慌忙的異能者推開了琉璃的房門。

「死人了，死了好多人……！」

跟隨異能者來到傷殘室，映入眼簾的是滿地殘破的尸體。

不少人被開膛破肚，五臟六腑上都有被啃食過的痕跡。

他們的尸體都是破破爛爛的，上面有微小的啃食印記。

琉璃強忍住想嘔吐的感覺，上前檢查那些尸體。

即便是已經見過各種血腥場景的她，也依舊被眼前的景象嚇破了膽。

所有人無一幸免，尸體的慘狀揭示著他們生前遭遇的痛苦。

琉璃走到一具斷腿女尸前，琉璃認出了她。

斷腿女尸是阿無的母親。

此時的她，身上有著坑坑洼洼的咬痕，像是被什麼東西啃咬致死。

恍惚之間，琉璃好像聽見什麼東西咀嚼的聲音。

啪嗒，有什麼粘稠的東西從天花板上滴落下來，落在她的臉上。

啪嗒，一條有千足的蟲子落在了琉璃的手中，蟲子的嘴角還沾著殷紅的血液。

琉璃顫顫巍巍地抬起頭，只見天花板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

蟲子組成了一個人形，正在啃食著一只斷手。

蟲子吊在天花板上，有洞的腦袋直愣愣地看著琉璃。

她記得那個腦袋。

是那個被寄生蟲啃咬致死的異能者的腦袋。

24

阿無從無垠的黑暗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是溫馨又熟悉的家。

母親如往常做好了晚飯，父親今天難得早下班，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晚飯。

餐桌上，放著一個花瓶。

花瓶中間插著一支小雛菊。

「阿無，在想什麼？」母親說話將他拉回現實，阿無笑著點了點頭，乖巧地拿起叉子。

母親溫柔地站在他身旁，為他端上了今晚的晚飯。

阿無拿起叉子，看向盤子。

盤子里裝著的，是一只眼球。

叉子從他手里掉落，阿無的身體止不住顫抖。

阿無這才注意到，父親母親的盤子里都裝著一顆眼球。

「阿無，快吃啊。」

母親和父親詭異地盯著他，四顆眼球撲通掉在桌子上，所有的眼球猛地轉向阿無。

「不要看了，不要再看了！！」

阿無像是想到了什麼，抓起地上的叉子往右眼刺去。

把右眼挖掉，就不用看了。

刺向右眼的手被人阻止，阿無困惑地轉過頭，對上了一雙金黃色的眸子。

「阿無。」我輕輕喚他的名字，將他從幻覺中拉出來。

聽到聲音的一瞬間，阿無瞬間感到無比地輕松，周圍的景象逐漸變成了灰暗的地下室，眼中所見到的幻覺盡數消失。

「瑪瑙大人……」

阿無好像看見了白色的光芒，圣潔又耀眼。

那光芒溫柔地將他包裹起來，漸漸的，痛苦全部消失了。

「阿無，沒事的，我來救你了。」我輕輕將阿無拉起來，為他擦干眼淚。

阿無感到無比的幸福，幸福感包圍了他的心，他感受到了愛。

沒錯，是愛。

阿無開心地笑起來，身上的幾百雙眼睛都緊跟著笑了起來。

好開心啊。

果然是因為我愛著瑪瑙大人。阿無在心里默默地想著。

25

琉璃發不出聲音，她用力甩開手中的蟲子，憑借本能站了起來。

越來越多的蟲子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來不及有多余的思考，琉璃指揮著異能者們將蟲子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