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的話……

琉璃朝阿無走去，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

「小弟弟，跟姐姐一起去檢查身體好不好？」

阿無微微皺起眉頭，他不喜歡這個女人。

阿無轉身就想逃。

察覺到阿無的抗拒，琉璃叫來了兩個異能者，將阿無強行架住。

阿無用力掙扎，卻終究抵不過大人的力量。

「阿無！琉璃大人，阿無只是個小孩子，這樣他會害怕的。」

斷腿的母親撐著手臂，哀求地看著琉璃，希望能讓他們把阿無放下來。

「我不是瑪瑙，我沒那義務對你們好。」

琉璃說著，冷哼一聲。

是啊，她不是瑪瑙，她怎麼能和瑪瑙相比較。阿無感到內心有一股憤怒的情緒，竟然掙脫了束縛。

他跑到母親面前，想要護住母親。

不料，在掙扎的過程中繃帶被扯落在地上，那雙詭異顏色的右眼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眾人一驚，隨即而來的是撲面的惡意。

「他不是右眼被摳走了嗎？」

「居然是這種顏色，像怪物一樣！」

「他就是怪物！不然怎麼會憑空長出一只眼睛來！」

來自異能者的議論涌入他的耳朵里，他們看向他的眼神也變得兇惡起來。

阿無不明白，明明在他的右眼里，他們才是奇形怪狀的各種怪物。

一坨扭曲的黑色生物靠近了他，黑色生物伸出黑魆魆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阿無閉上右眼，這次看清眼前的人是琉璃。

「你覺醒了異能？為​​‌​‌‍‌‍‍​‍‌‌‍​‌‌​‍‌‌​‍‌‌‌‍​‍‍‍‌‌​‌‌‍‍‍​‍‌‌‌‌​‌‌‌‌‍​‍‌​‌‍‍‌​‍‌‍‍​‍‍‌​‍‍‍‌‌​‌‌‍‌​‌‌‌‌‍​‍‍‌‌‌​‌‌‍‍‍​‌‌‍‍‍​‍‌‌‌‍​‌‌‌‍‍​‍‍‍‌‌​‍‌‌‌‌​‍‍‍‍‌​‍‍‍‌‌​‌‌‍‍‍​‍‍‍‍‌​‍‍‍‍‍​‍‍‌‌‌​‍‍‍‍‌​‌‌‍‍‍​‍‌‌‌‍​‍‌‍‌​‌‌‌‌​‌‍​‍​‌‍‌​‍‍‍​‍‍‍​‍‍​‍‌‌‌‍​‌‍‍​‍‌‌‍​‌‌​‍‌‌​‍‌‌‌‍​‌‍‍​‌‌‌‍‍​‍‍‌‌‌​‍‌​‌‌‍​‍‌‍​‍‍‌‌‌​‍‌‌‌‌​‍‍‍‌‌​‌‌‌‌‌​‍‌‌​‍‍‍​‌‌‍‍‍​‌‌‍‍‍​​‌​‌‍什麼不上報。」

恐懼，僅僅只是用右眼看了一眼琉璃，那種恐懼就揮散不去。

「我不是怪物，明明你們才是怪物……我要去找瑪瑙大人！！」

阿無痛苦地抱住腦袋，之后又無助地抱緊了雙腿。

20

他環視四周眾人的神情，他們臉上都帶著深深的恐懼與厭惡。

與此同時，阿無看清了遠處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滿身長滿眼睛的怪物，嘴角上掛著詭異的微笑。

阿無的手不自覺撫上臉頰，摸到了自己上揚的嘴角。

我，為什麼在笑呢？

「抓住他。」琉璃冷靜地開口，呆愣在一旁的異能者們這才反應過來，抓住了無神的阿無。

異能者將阿無捆好，無視斷腿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將阿無綁走。

將阿無帶到了會議室，琉璃吩咐搜查阿無的身上。

果然，從他身上找到了許多糖果。

是從糧倉里偷來的。

只是琉璃也沒想到，這個小男孩居然也是個異能者。

明明小說對他的描寫并不多。

「糧倉的糧食，是你偷的吧？」黑耀的臉陰沉下來，將手掌放在阿無面前，手掌里是那些糖果。

阿無靜靜的，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眼前的「怪物們」。

「因為覺醒了異能，所以才能做到那些事情。」赫爾斯推了推鏡框，鏡面的反射映照出了阿無蒼白的臉。

赫爾斯冷笑著看著阿無，他一直以來都對這些占用資源的閑人感到不滿，如今終于有了理由刁難他們。

「你不想解釋什麼嗎？」檀木緩緩開口，手中把玩著一顆種子。

「我說了，你們就會相信嗎？」阿無的異瞳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四人。

詭異的白瞳映照出他們的臉，竟讓他們不約而同有些恐懼起來。

「把他關起來，等危機過去以后再做處理。」赫爾斯一聲令下，阿無被架走。

這次沒有掙扎，阿無無力地任由他們擺弄。

21

「你們把阿無怎麼了！」得知阿無被關禁閉的消息，我沖進了會議室。

我氣勢洶洶地走到琉璃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領。

檀木擋在了我的面前，將我的手甩開。

那雙綠色的眼睛，在此刻看上去尤其陌生。

「瑪瑙，別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

我自嘲地笑了笑，轉而指向檀木。

「這些事情，根本不是阿無自己能做到的，你們就根據這些證據，把一個無辜的孩子關起來，誰在無理取鬧？」

檀木眉頭皺了皺，看向我的目光更加冰冷。

「瑪瑙，別包庇他了，別再圣母心泛濫了，」琉璃走到我的面前，「你知道以前，因為你的『善良』，黑耀他們吃了多少苦嗎？」

「因為你到處救人，他們不得不承受更大的責任，不得不更加忙碌，給你擦屁股。」

「你什麼都沒有做！什麼事都依靠黑耀他們，如果沒男人，你什麼都做不了。」

手腳冰冷，但與此同時，一抹快意涌現在我的心頭。

不行啊，現在還不行。

眾人向我投來冰冷的目光，讓我興奮得顫抖起來。

這就是，被所有人唾棄的感覺。

可是，一想到被自己一路養大的寵物背叛，還是多少有些傷心。

我用沾滿淚水的眼睛，弱小而無助地打量著眾人。

「你們寧愿相信琉璃，也不愿意相信我嗎？」

我動人地哭泣起來，淚水沾濕了衣裳。

究竟有沒有人會因此動搖，究竟有沒有人會因此回心轉意？

黑耀露出一絲動搖，可瞥見琉璃的側臉后，將那絲動搖又吞入肚子里。

是嗎，已經有了新主人了啊。

我擦干眼淚，寂寞地轉過身準備離去。

「末日當頭，圣母必死。

」

琉璃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但我的臉上卻沒了之前的悲傷。

過家家游戲也玩夠了。

也有了新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