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崢陽臉色極其難看：「什麼意思？你？把規則撕了？」

我笑笑，用手按了按胸口的傷。

「在這麼多次的輪回探索中，我發現規則不光可以增加，還可以進行更改。

「請想方設法死。這個雖然聽起來很奇怪，但正好卡了這個世界的 bug。

「我按照規則死去，可我又確實遵守了規則，并沒有違背。只有違背了規則的人才會被抹殺！

「所以我雖然肉體判定死亡，但靈魂并沒有被抹殺。

「其實這一步走的確實是冒險，我被抹去了所有的記憶和意識，成了 NPC。

「作為 NPC，意識和記憶很難被喚醒，好在我之前留下的所有東西都用上了。在張樂予的規則上留的血字讓我產生了潛意識，手鏈上的莫比烏斯環提醒我正在循環，那把銅鏡映射出了我的模樣，每一環都無一不在提醒我——

「我是梁蕊，是你這種級別的東西，永遠殺不掉的梁蕊。」

我看向許崢陽，他猛地一下，呆坐在地上。

「怎麼可能……你……」

許崢陽估計打死都沒能猜到還能這樣。

「不過我是怎麼也沒料到，張樂予竟然能這麼向著你！即便我跟他說了很多，他自己也有一些記憶片段，但他就是無條件地相信你！整整十次！次次死在你手里！許崢陽你給他灌什麼迷魂藥了？」

許崢陽唇角帶著一抹陰森的笑意，他不停地搖著頭，沒有回答我的話，開始大笑。

我默默聽著他的笑聲，可他突然從地上躥起來，握上我手中的劍，向他自己的脖子上刺過去。

我冷眼看許崢陽渾身抽搐著慢慢倒下，直至他身體慢慢僵硬。

腦海里卻回響著他自殺前，在我耳畔小聲呢喃的一句：

「不會結束的。」

38

什麼沒結束？

我看著眼前出現的播報信息。

【恭喜玩家梁蕊通關最后一層世界副本——深宮怨，成為唯一的勝利者。】

【獲得獎勵：暫時的身體獨占權。】

我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這幾個字。

暫時身體的獨占權？

這是什麼？

還剩最后幾秒被拉出這個世界。

我回過頭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許崢陽。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臉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我把藏在衣服里的那顆藥丸，扔到了他的尸體旁邊。

這是許崢陽一直念叨的東西。

我跟他認識了很長一段，能做到這些，已經仁至義盡了。

還有很多疑惑沒有解開。

為什麼許崢陽會知道最后一層世界通關成功的要求是把所有人都殺掉？

這個可是我作為最優秀的游戲玩家才被告知的特權。

還有他最后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算了。

我壓抑住腦海里的想法。

也許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正文完）

番外 1：梁蕊的自述

1

我是梁蕊。

自打有意識以來，我就和 10 個人一起被關進一個巨大的房子里。

他們和我一樣，對于被關進來之前的記憶全無。

只知道自己名字。

我不太愛說話，一般喜歡縮在角落里看他們。

其中有兩個很鬧騰的人。

我特別煩。

一個叫張樂予。

一個叫許崢陽。

2

被關在這個房子里其實并不無聊。

我們會被不定期地拉到另一個世界里。

他們管這叫游戲。

也確實算是游戲。

因為只有在另一個世界里完成任務，才能出來，回到房里。

起初大家對這場游戲都是無所謂的態度。

直到有一個人在另一個世界里消失了。

徹底消失了。

再也沒回到這里。

消失的那個人我不記得叫什麼名字。

這件事引起了大家的恐慌。

那天他們爭吵了許久，得出來一個結論——

消失等于被抹殺。

3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

以后再被拉到另一個世界里，要兩三人結伴而行，這樣可以避免被抹殺。

我討厭和別人一起！

我只喜歡自己。

我討厭吵鬧。

可偏偏最鬧騰的兩個人找上我。

「一起唄，我們兩個大男人太粗糙了，萬一忽略了哪一點就麻煩了，還是女生心細。」

我沒有理會ṭū́Ŧũ̂張樂予和許崢陽。

可是穿到下一個世界他們卻纏了上來。

不光如此，之后的每一個世界，他們都在我左右。

4

可是游戲卻越來越難。

消失的人越來越多。

第七個世界經歷完，又消失了一個人。

現在只剩下五個人了。

張樂予看到我掌心上的傷口，他沒有質疑為什麼我從其他世界受的傷，會帶回這里。

他只是輕聲問：「不疼嗎？」

我說：「不疼。」

許崢陽也湊過來，他把我的掌心攤開，然后輕輕地吹氣。

「這怎麼可能不疼啊！以后走路能不能小心點！」

我點點頭說：「好。」

這兩人又開始笑我惜字如金。

5

經歷完第九個世界。

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了。

許崢陽跟我說：「梁蕊，剛才你看到播報了嗎？下一個世界是我們最后的世界。

「你說如果所有的世界都通關了，那會怎麼樣啊？

「那些消失的人都去哪了？」

我還來不及回答，張樂予不知道有什麼事，把許崢陽叫了去。

我靜靜地看著兩人在遠處小聲交談。

腦子里卻回想著許崢陽剛才說的話。

不久，許崢陽回來了。

不過看起來他們聊得并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