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了自己存放藥丸的藥盒，卻發現臨走時明明記得只捏好了八粒的藥丸，眼下卻變成了九粒。

好奇怪啊。

28

九皇子和太子兩位聊得熱火朝天。

我怕他們口渴，專門去拿了兩套太醫院內最好的杯具，給他們燒了茶水端過去。

「這個手鏈你原來見梁蕊戴過嗎？」九皇子問太子。

太子拿過那根手鏈看了半天搖搖頭。

「從來沒有，應該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他把手鏈舉到空中，來回翻轉著看，突然發出一陣驚呼：「許崢陽！這個……這個掛墜是不是莫比烏斯環？！」

莫尼烏斯環，又是一個我從未聽說過的詞語。

我也將視線轉移到那根紫色手鏈的金色掛墜上。

「莫比烏斯環象征著循環往復、永恒、無限。是一種拓撲學結構，它只有一個面和一個邊界。」太子解釋道。

九皇子愣了一下，隨后深深地看了它幾眼，微微攥緊雙拳：「所以這是什麼意思呢？會是梁蕊留給咱們的線索嗎？」

「對了。」

九皇子將從皇后身上拿來的紙和那個木盒子放到桌子上。

「樂予哥，這是我搜梁蕊……梁蕊的尸體找來的東西。

「我也不跟你瞞著了，我可以把我得到的規則都告訴你，我有預感這一次如果咱們不合作，都會死在這里。」

太子垂眸深思了一會。

把他自己珍視的那張紙從懷中掏了出來，然后攤開放在桌子上給九皇子看。

「是不一樣……是不一樣的！」

九皇子也立馬將自己的紙拿了出來。

29

「作為皇子請保持勤勉向上的心，子時入睡，且每日日出務必前往漱芳閣進行誦讀。

「作為皇子不可有過多的貪欲，只有食時方可返回寢殿用膳，用完午膳后請繼續前往漱芳閣溫書。

「如遇上大雨，請盡快返回自己的寢殿！

「切記雨很臟，不能讓干凈的身體淋上雨。皇子穿的鞋所用布料金貴，切記也不能讓它淋到雨。

「謹記，后宮中存在任何建筑，但午時之后沒有太醫院，只有御膳房。」

太子一句一句地念著九皇子紙上的內容，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什麼意思？」

「如果午時之后沒有太醫院，只有御膳房……」

「那我們現在待在這里算什麼？」

30

關于最后一點，太子和九皇子商討了半天都沒有結果。

我站在一旁也聽得入了迷。

「那梁蕊的規則是什麼？這個你知道嗎？」太子問九皇子。

一聽到他問這個，九皇子頓了頓身，猶豫了一會指著從皇后身上取下來的疊好的紙，有些結巴地說道：「只有這個，我看了一眼覺得不太對……」

太子把紙打開。

這回我看見了。

映入眼簾的是六個猩紅的血字：

【請想方設法死。】

那張紙從太子的手中飄了下來。

我慢慢走過去將它撿起來，默默看了幾眼，放回桌子上。

等再次抬頭，我發現太子一直看著我。

他舉起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然后問九皇子：「她……」

「樂予哥，其實我見到了這個世界的 boss，應該就是這宮里的太后。」

「她是無法形容的惡心，兩米多高像一座肉山……」

「我看到梁蕊的尸體了，她身上全是鞭痕，臉上的肉都被削成一塊一塊的，都看不清容貌……」

九皇子聲音有些哽咽，他看了我幾眼。

「其實這個 NPC 她是要未時前往坤寧宮，也就是梁蕊所在的地方，她是要去把平安脈去的。

「但我剛好在這個時間段把她攔下了，耽誤了她接下來的行程，會不會……就因為我，所以才導致了梁蕊的死？」

31

我把藥盒里的九粒藥丸一一拿出來，放到了桌子上。

剛才太子聽完九皇子說的話，兩人大吵了一架。

吵的內容我沒有聽。

因為我不在意。

兩個人吵著吵著，就走出了我的丹房。

這時我突然注意到了蓋在幾張紙下面的木盒子。

我知道那是和紫色手鏈一起從皇后娘娘身上拿來的。

像是有吸引力一樣。

明明知道我不該這樣做，但我竟走過去，把木盒子打開了。

里面卻什麼都沒有。

我摸了摸盒子的最底層，發現了底層的板子是松動的。

移開板子，最下面是我從來沒見過的一塊銅板。

我將它翻了過來。

32

「這是……我嗎？」

銅板背面是面鏡子，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鏡子里的東西也跟著摸了摸。

我猛然意識到，原來不光我身邊的這些人奇怪。

我也是奇怪的。

我用手先是輕撫自己的臉，然后重重地揉搓，甚至還扇了幾掌。

鏡子里的東西跟我動作一致。

為什麼？

我努力眨眨眼。

我使勁咧嘴笑。

鏡子里模糊成一團的臉并沒有隨著我的舉動，有任何變化。

為什麼？

為什麼我沒有臉？

是誰拿走了我的臉？

我憤怒地將所有的藥丸扔到鍋里，用鏟子不停地翻滾，直到看見九粒藥丸都沉了下去。

太子走了進來。

他先是愣了愣，隨后用袖子捂住鼻子：「什麼味道……這是在干什麼！」

我沒有理會他，開始用鏟子一點點剁碎藥丸里面融化不了的硬物。

33

第二日一早，我來到丹房，發現桌子上竟還放著一顆藥丸。

我思考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