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無數珍珠蜂擁而上，將她整個人埋了起來。

短短幾十秒，就被掩埋得只剩下一張臉。

此時的魏舒然哭得涕泗橫流，但她連抹眼淚的能力也沒有，只能張著嘴低聲下氣地求我：

「時筱筱，你饒了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針對你了。」

「你救救我，等出去以后，我就讓我爸公開承認他的錯誤，求你了。」

「我不能死，我爸我媽還在等我回家。」

就在這說話的功夫，一顆顆珍珠接二連三地涌進魏舒然的嘴里，逼著她吞咽。

她拼命地想將嗓子里的珍珠吐出來，額頭上的青筋漲起，眼球也因為高壓猙獰地突了出來。

最后，她嗚咽地哀嚎了兩聲，徹底沒了呼吸。

而她的胃高高隆起，里面全是她父親做夢都想要的珍珠。

小孩哥覺得還不夠得勁。

帶著一絲崇拜的眼神對我說：

「黑化姐，你可以讓她再慘一點嗎？」

我思量了一下，叫來主神，讓她把魏舒然的靈魂拘束在這里。

小孩哥提議，讓魏舒然變成這個副本里最低級的生物。

于是，主神將魏舒然變成了蠕蟲。

為了感謝小孩哥，我送了他一套試卷，只要他老老實實做完這套題，就一定能考上清華。

離開副本前，小孩哥抱著我送的禮物盒，笑著跟我告別：

「姐姐，等我放暑假了，再來玩這個游戲看你。」

「你千萬別再難過傷心了！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朝他揮了揮手。

真希望他回到家看到我送給他的禮物，還能笑得出來。

13

偌大的空間只剩我和程頌野。

我平靜地開口：

「恭喜你獲得一個愿望的機會。

」

「你要什麼？」

程頌野目光灼灼，熠熠生輝的瞳孔里倒映著我蒼白的臉。

「要你。」

「那天晚上是你，我會對你負責。」

我牽強地扯了扯唇：

「我早就死了，無法離開這里。」

「難不成你會為了我去死，留在這里陪我？」

在程頌野開口之前，我主動推開他，一股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

大概是這些年見過太多像魏舒然那樣的人。

我脫口而出：

「別撒謊了，程頌野，人都是自私的。人們不愿意做二選一，如果硬要選，他們只會選自己。」

「所以，你會離開，還會遇見更好的人，而多年后，你甚至不會再記得我。」

「放屁！你睜大眼睛好好看著。」

程頌野冷笑了聲，他閉上眼睛催動力量。

本該在休假期的幽靈死侍突然出現。

它兩個空洞的眼睛里，透露著迷茫。

「老大？」

電光火石間，它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安了馬達，舉著刀，直直地朝程頌野刺了過去。

「誒誒誒誒——」

伴隨著幽靈死侍疑惑的，還有刀刃穿透血肉的聲音。

我瞳孔驟然一縮，手心摸到程頌野的黑背心，被滾燙的液體浸濕。

「你干什麼啊！」

程頌野不回答我，反而一把將我推倒，用冰涼的唇封住了我所有想說的話。

冰涼的地面冷得我打了個寒顫。

他粗魯又狂野，血越流越多。

HP 條在不斷減少，如果不及時救治，他真的可能會因為流血過多而致死。

我想推開程頌野，立馬為他包扎療傷。

可后者卻不肯松開我，甚至一度將我抱得更緊。

「乖一點。」

「你不要我，我就死給你看。」

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歡愉，程頌野的嗓音開始帶著一絲喘息。

「我沒想過丟下你離開的，時筱筱。」

他低著頭，輕輕地吻去了我滑落的淚水。

捧著我的臉，深情柔和的目光像是一位藝術家在認真欣賞他的繆斯。

「我的肉體、靈魂、愛，都只屬于你一個人。」

「說你愛我，時筱筱。」

我埋在他的頸窩里。

在顫栗中，哭著說愛他。

程頌野的反應更加劇烈。

我的手插進他的發絲, 扣住他的后腦勺。

當海底的月亮搖曳至最高處, 透出最耀眼的光芒時。

我眼前的一切都失色，只聽見程頌野溫柔地呢喃：

「我也愛你。」

13

程頌野還剩一滴血的時候。

主神終于坐不住出手了。

「筱筱, 你哭得實在是太大聲了, 我受不了了。」

她抬手一揮，瞬間治愈了程頌野渾身的血跡斑斑。

程頌野那口差一點就沒了的氣兒, 兇險地續上了。

因為過度施法, 主神稍稍有點喘氣。

她看著我, 又看了眼程頌野：

「救之前忘記問你了，你愿不愿意留在這陪我們筱筱啊？」

「她沒有肉身，靈魂只能在這個世界里維持。」

「你陪著她，也必須放棄現實世界的肉身, 俗稱, 現實死了。」

程頌野沒回答。

我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下一秒，他卻伸手扣住我的后腦勺，抱著我啃了又啃。

「夠了！！」

不知過了多久……

在主神一聲無能狂怒下，他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我。

程頌野表情無辜攤了攤手：

「好了, 你現在要收走我的肉身了是嗎？你收吧。我只是怕留在這變成靈魂后不能跟筱筱接吻了, 所以剛剛決定再好好吻她一下。」

主神：「我……你們……」

14

魏舒然死后。

常曉集團被接二連三地曝出黑料。

魏興騰強行撐了幾個月, 也扭轉不了破產的命運。

魏舒然的親媽知道后, 只是傷心了幾天, 就火速跟魏興騰離婚，改嫁給了另外一個有錢的中年油膩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