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開陽歪了歪頭，「不過是你的自以為罷了。」

開陽剛說完，緊接著，第二道天雷劈了下來。

我：「……」

魅姝徹底慌了，「住手，開陽！」

然，開陽不但沒住手，手里的金光還再次亮了起來。

又須臾，剛才還只是有些陰沉的天空，突然閃過幾道金紫色閃電后，整個天空暗了下來。

瑤光作為我的好姬友，我曾有幸跟著她去處理過一些作祟的上古兇獸，在她身上見識過七十二陵誅魔陣的最厲害之處。

便是幾道金紫色閃電過后，七十二道玄雷齊齊落下。

甭管你是神，還是魔，七十二道玄雷一定送你原地歸西，魂飛魄散。尤其是我這種法力低微的小神仙，約莫連個全尸都留不下。

我抬頭去看開陽的神色，但見他冷靜如常，看向我的眸子波瀾不驚。

我便知道了，他說不喜歡我，是真的。

不然，我都吐血了，他不至于連眉頭都不蹙一下。

我原本想問問他，魅姝說他喜歡我，是不是真的？

想問問他，他以前說得成全我覬覦他，能不能真成全我到底。

還想問問他，如果我今日殉于七十二陵誅魔陣中，他會不會也有一點點難過？

但我張張嘴，最終一句也沒有問出口。

他作為六爺時，護我那千年，也不過是難得遇見一個跟他一樣，敢狗膽包天在佛主講壇上睡覺的小神仙。

就如同他曾跟我得那樣，「難得在西天遇見我這麼有趣的小朋友。」

可也僅僅是有趣的小朋友而已。

但比起六界蒼生，我這個有趣的小朋友的分量是完全不夠的。

他甚至不需要衡量，便能做出犧牲我而全六界大義的抉擇。

這不，頭頂的玄雷已經朝我落了下來。

魅姝在我閉眼等死的時候，已經慌得不行了，「小鳳凰，你好歹掙扎一下，你信我，開陽真的喜歡你啊！只要你說兩句軟話，開陽上神一定不會動手的。」

我：「……」

我可真是謝謝她。

我道：「我姬友已經給我刻好碑了，墓志銘寫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打算坐實了她寫給我的這句墓志銘。既然是開陽要你死，那麼用我的命，助他一臂之力也未嘗不可。」

魅姝：「……」

魅姝瘋狂罵娘：「你們神族的人都有病，有大病！活著不香嗎？」

我呵呵一笑：「哦，忘了告訴你了，神族有一條高尚但不人性的鐵律，若為六界，死生不計。我雖然法力低微，但我是神族的一員。」

魅姝：「……」

我這話剛落，頭頂的七十二道玄雷落了下來。而陣外，開陽的白衣在獵獵妖風中翻飛。

須臾，我只覺一陣劇痛，繼而失去了知覺。

9

我沒死成。

我再醒來是在三天后，身邊坐著我爹。

我爹正罵罵咧咧，「北斗那幾個瘋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連本尊的女兒也敢一起算計進去！」

見我醒來，忙收聲，問：「莎莎，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我有事，我全身跟被巨石碾軋過一樣，哪兒哪兒都疼。

但看我爹這暴跳如雷的樣子，我不敢說，我怕等會兒他會因為我一句話，殺去武曲宮殺開陽上神。

我說過，我不蠢，如果我沒有死在七十二陵誅魔陣中，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開陽上神救的。

那是北斗的陣法，唯有他們自己才能從陣中撈人出來。

我道：「爹，我沒事。」

我爹長長舒了口氣，才繼續罵罵咧咧，「開陽當初還跟本尊說要娶你，承諾一定護你周全，他就是這麼護的！」

我：「？」

我：「！」

我：「……」

等等……

我問：「開陽上神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我爹：「就幾個月前，他突然來找我，說什麼你跟西海二皇子扶御不合適，說龍都風流，一看就不是值得托付終生的主。結果他呢，他為了鏟除一個魅姝，竟然將你牽連進去，還險些讓你魂飛魄散！」

我：「……」

所以，當時，我跟他說我爹讓我跟西海二皇子扶御相親，他不但將扶御揍了一頓，還跟我爹去提親了？

我死了好幾天的心跳，再次加速跳動起來，忙要下床去找開陽。

我爹睨了眼我，「莎莎，你要是敢再跟北斗那幾個瘋子一起混，我打斷你的腿。」

我：「……」

我悻悻然收回腳，「爹……」

撒嬌的話沒說出來，我爹憤怒道：「傷沒好全之前，哪里也不許去！」

我：「……」

……

三日后。

我傷好得差不多了，趁著我爹不注意便溜出了鳳山。

尚未踏進武曲宮，便聽得我好姬友的聲音傳出來：「勇啊，猛啊，狗膽包天啊，真有你的，不愧是我六哥，虎到竟然敢生扛七十二道玄雷！」

開陽的聲音傳出來，「嘶，輕點，你想謀害親哥哥嗎？」

瑤光：「呵呵，怎麼沒劈死你呢，劈死了剛好我去幫鳳再找一個年輕的男神。省得被你這悶騷男給耽誤了年華，省得你為了討好鳳再從我魚塘里撈魚吃。」

我：「……」

我猛地推門進去，就見瑤光手上拿著藥罐子，而趴在床上的開陽，背上沒有一塊好肉。

開陽抬眸，在見到我的瞬間，猛地一個翻身，順手撈起旁邊的衣服，迅雷不及掩耳穿上。

我：「……」

正要繼續敷藥的瑤光：「……」

瑤光看了眼我，又看了眼開陽，嘴角抽了抽，而后，將藥罐子往我手上一拍，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