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雖然斯哈斯哈流口水，但我就是言語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實在是消受不起。

太皇太后一臉嫌棄：「沒用的東西。」

話是這麼說，但我去一回，她就塞一回。

實在是讓人痛并快樂著。

10

小皇帝五歲的時候，開始啟蒙。

太后憂心忡忡地找到我：「阿瑯，有一事想要麻煩你。」

我好奇：「什麼事？」

「祁兒該啟蒙了，但到底由誰教導他，我心里還沒個主意。」太后說。

我了然：「是想我推薦人是吧？許太傅挺好的啊，為人公正，又有才華。」

太后搖頭：「許太傅的能力的確不錯，但他年歲已高，而且……」

太后一臉嫌棄：「你也看到了，前面的教出來的都是什麼玩意，國家大事是懂，但這人品，一言難盡。」

「你是想要找個品行好的教祁兒怎麼做人？」我說著就蹙眉。

這問題就難了啊。

教小皇帝讀書識字、如何治理國家也就算了，這有誰敢教小皇帝怎麼做人啊。

「我其實有個人選。」太后說。

我好奇：「誰？」

太后眼巴巴地盯著我。

我傻了。

「你沒開玩笑吧？」

太后依舊眼巴巴地盯著我。

她甚至還請動了太皇太后。

我也不懂為什麼，我當初一個發瘋，不只把先帝給搞死了，現在還讓自己成了小皇帝的老師？

當然，有些東西我是教不了的，所以，太后還是為小皇帝請了一堆老師，但私下，又讓我教導小皇帝。

其實，我也不知道能教他什麼。

思來想去，我只能一有空就帶著他出宮去社會實踐。

體會一下百姓過的日子，看一下百姓是如何生存。

太后和太皇太后一開始還很擔心，跟著我們一塊去。

后來……

我和小皇帝去社會實踐，她倆去逛花樓。

離譜的事情多了，我居然覺得接受良好了。

我已經想不起，當初的太后和太皇太后是什麼樣的了。

再大一點，我讓小皇帝以裝病為由，把他送到民間書院待了幾日。

讓他接觸了更多和他不同背景的同齡人。

不止如此，我還帶著他去翻那些官員家的墻。

第一次去的時候，小皇帝一臉控訴地看著我：「瑯姨，你怎麼能帶朕做這麼離譜的事情！」

我一拍他的腦袋：「別廢話，給我好好看著。」

小皇帝無奈，只能趴在墻頭，看了一日的后院生活。

離開后，我問他：「看出什麼了嗎？」

小皇帝一臉無語地看著我：「什麼也沒有，她們不是什麼整日待在院子里，不是繡花就是嘮嗑嗎？」

我反問：「是她們不想出門嗎？」

小皇帝一愣。

我問他：「你覺得你的母后聰明嗎？」

小皇帝很驕傲：「當然。」

「那比你的文武百官如何？」我問。

小皇帝不假思索：「有些比母后聰明，但有些連母后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我笑了：「是啊，所以，并非女子都不如男子，但是這世上所有的女子，都被束縛在了宅邸之中。」

小皇帝還有些不解：「她們為什麼不出去？」

我沒有多說，只是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11

有些事，不能急在一時。

我用十余年的時間，告訴小皇帝，這個世間的女子有多不幸。

女子也有女子的才能，不該被忽略。

女子，并不是生孩子的工具。

我倒不覺得自己能牛逼哄哄地改變世界，但有一位能為女子著想的皇上，總歸是給世上萬千女性多一條出路。

我覺得，這大概是我能教給小皇帝最重要的東西。

小皇帝在我和太后、太皇太后的努力下，正常成長，沒長歪。

及冠那一年，太后和太皇太后還政于小皇帝。

小皇帝掌權辦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開辦女學。

這個決定，自然遭到了諸多拒絕。

小皇帝在朝堂上看著文武百官吵吵嚷嚷，問：「你們這般輕視女子，難道不是女子所生嗎？」

官員反駁：「皇上，兩者不能相提并論。」

小皇帝道：「朕自小在母后膝下長大，母后一言一行，皆能影響朕，女子好學，不只是為自己學，也能更好地教導后代子嗣，為何不可？」

小皇帝很聰明，他不從女性的角度想，他還是以男人的利益去勸。

很快就有人被說動。

沒有被說動的嘛——

小皇帝一下朝，就直奔我這兒：「阿瑯阿瑯，快給我一些瓜。」

我將手里的蘋果朝著小皇帝扔去，不滿：「喊瑯姨。」

小皇帝立刻笑著撒嬌：「瑯姨。」

有了我的瓜，小皇帝私下把控了一些官員，再加上那些被說動的，小皇帝再次提議此事的時候，雖還有少數反對，但是已經反對無效了。

女學很快就辦了起來。

先從京城開始，再慢慢發展到富裕一帶。

至于貧困一帶，小皇帝暫時也無能為力。

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開辦女學三年后，小皇帝又開始搞事了。

他在朝堂上提議：「女學開辦已有三年，今年開科取士，讓她們也一并參加，朕要看看女學辦得如何。」

這話一出，自然又有官員反駁。

小皇帝詫異：「難道你們竟覺得讀了十多年書的書生考不過只讀了三年的女娘們嗎？」

官員沉默。

小皇帝又說：「如果連這都考不過，可見這些人的能力也不怎麼樣，剛好，讓女娘們替朕將這些人篩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