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受欲望驅使。」他話語突然一頓,似自嘲般道:「不必因為想活命而不得已與不喜歡的人歡好。」
等等。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斟酌開口:「是這樣的,如果我說我接近祝星是為了接近你,你會不會相信?」
先騙一下看他會不會信。
逐晚的聲調驀然升高:「渡宜,你騙人也有個限度!」
「至少編像一點!」
看來沒信。
我認命嘆氣,看來只能說實話了。
我明明知道房內的人看不見我,臉卻仍然不爭氣地紅了,別過頭,不自在地道:「好吧,我承認我之前確實短暫地被祝星的美貌吸引過。」
「但我有什麼錯呢,我又不瞎。」
「但你就不一樣了。我就算瞎了也還是會喜歡你。」
「逐晚,我喜歡你,中媚毒的時候, 我其實在想。」
「這時候身邊的人是你,真是太好了。」
媽呀,我這張嘴里竟然還說得出這種話。
渡宜,你讓我有點惡心了。
房門突然被重重推開, 逐晚外衣散亂,如墨的長發只用玉簪隨意束起,額間的碎發似被汗水浸濕, 他猛然抱住我,力道大得我都有些喘不過氣。
好燙。
他的聲音有幾分喑啞:「渡宜,你要是再敢騙我......」
我回抱住他:「這次不騙了。」
37
但最后逐晚也沒讓我幫他解毒。
他看著我的眼神都快拉絲了, 最后卻將我推開:「渡宜, 你先回。」
「我不希望我與你歡好是因為欲望。」
呵呵。
那你撩撥我到這份上干什麼?!
我猛然踮起腳他吻上他的唇。
耳鬢廝磨間,我卻又驀然抽離。
我揮揮手, 施施然道:「好了,我該回了。」
步子剛邁出,卻被人猛地拉入懷里。
逐晚眸色幽深:「你還是別回了。
」
番外——祝星
我入門的時候有人曾說:「可惜你來晚了一年, 不然也許你就是圣子了。」
那時候師兄修為不顯, 所有人都篤定他不雙修便會日漸平庸。
可他卻成了合歡宗史上最耀眼的天才。
即使不雙修。
不知哪里來的好勝心, 也不知想證明什麼。
我也開始學著師兄不雙修。
他可以, 我也可以。
后來又有人與我說:「要是沒有逐晚就好了, 你的實力明明遠超歷任圣子,可因為有逐晚,便所有人都只能看到逐晚。」
我總是差師兄一步。
但那有什麼關系呢。
永遠有人在我前面。
我永遠可以追逐他, 不必迷失。
何必迷失。
世界如銀河璀璨, 但也不會遮蓋任何繁星的光芒。
后來我認識了一位姑娘。
漂亮可愛的, 劍法好的,心地善良的姑娘。
她提著劍站在演武場上的時候, 眼神明亮又凌厲。
明明低了我兩個小境界,氣勢卻銳不可當。
光是站在那里, 就讓人移不開眼。
后來她總是出現在我左右。
甜甜地喚著我:「師兄。」
像發梢拂過指尖的顫動的癢。
但我其實早就知道她所求不會是我。
我想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只要師兄出現。
她的眼就再沒看過別人。
師兄,這次我是真的慢了你一步了。
但為什麼這次,我這般不甘心呢。
番外——逐晚
師尊將我撿回合歡宗的時候告訴我:「我們宗門做盡天下快樂事。」
可什麼是最快樂的事呢。
母親死前與父親說:「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日我都很快樂。」
所以母親最快樂的事, 是與最愛的人在一起。
但師尊卻說:「無趣。
」
「待你懂了雙修的滋味,才會知道何為快樂。」
我決定將兩位長者所說結合一下。
與最愛的人雙修。
豈不極樂。
師尊說我愚笨。
我不覺得。
最快樂的事, 理當與最愛的人做。
遇到渡宜的那一日, 并沒什麼特別的。
奪寶, 圍殺,反殺, 是我做慣了的事。
不值一提。
但第一次有人拔劍站在我身前護著我。
她說:「不好意思,今天想當迷人的正派角色。」
我忍不住勾了唇。
正派不正派暫且不提。
但實在迷人。
后來她中了媚毒。
向來澄澈的眼里染了欲色。
她攀上我的肩, 一遍一遍喚著我的名字。
我問她:「渡宜,你可喜歡我?」
她說:「喜歡。」
都是騙我的。
她不過是因為中了毒要求一條活路,我怎麼就真的信了呢。
我本以為我們不會再有交集。
可她卻夜里約我相見。
我想,她會不會心底也有我一分位置呢。
我想過一萬種可能。
但唯獨沒想過她心悅祝星。
她送我的玉佩失手掉落在地。
我想,正好不要了。
不要了。
可夜里輾轉難眠間。
她的笑臉在我眼前反復浮現。
我暗罵一聲,最后卻還是起身去尋了那塊玉佩。
還好, 它還在。
后來我看她與祝星日漸情濃。
再不作聲。
但還好。
最后她又站在了我面前。
她說愛我。
這一次,就這一次,不要再騙我了。
我最后再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