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低頭靜靜看著我，神情淡淡，毫不避諱地盯著我的眼睛。

他的眼里，全是我。

就在我快控制不住要抱上去時，我猛地一掐大腿清醒過來。

不可以，不可以動心。

他是風國的太子，是我的仇人。

第7章 血泊擁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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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對我很是特別，但是他骨子里總是冷血的。

所有的所有，只是為了讓我臣服于他，讓我用他教我的所有去勾引別的男人，成為他的心腹。

溫言意喜歡的，便是這樣知書達理，溫柔可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解語花。

多可笑啊，溫言意愛上我的每一點，都是晏子臻親手調教出來的。

從前我什麼都不會，如今他教我，也不過是為了利用我牽制端王罷了。

終于，在我訓練到他滿意了之后，他便開始教我殺人。

而第一個，便是他送我的小白。

我跪在他面前，哭著苦苦哀求。

「不要，求求你，不要。」

小白朝我開心地翻了個圈，搖著尾巴似乎和以往一樣，在等待我輕輕地撫摸它毛茸茸的小腦袋，和它玩耍。

怎麼會知道主人要殺它，它只知道，我們是它的主人。

是它唯一的朋友，朋友是不會傷害它的。

他看著我的模樣，似乎更加興奮，眼里沾染了嗜血的紅色，狠狠抓住我的手，將刀反手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語氣溫柔、輕緩，附在我耳邊仿佛在說情話一般。

「拒霜，你如果不殺它，那死的就只能是你了。」

「好，我殺，我殺……」

我顫抖著手，哭著拿著他送我的精致短刃，一點一點落在小白身上，一刀又一刀，皮開肉綻。

小白的哀嚎嘶吼，滾燙的熱血在掌心不斷還有余溫。

它哀嚎著，甚至流下了熱淚，兩只小爪子不斷拜倒。

是我教它的磕頭。

它以為它做錯了什麼，在討我的開心，它在求我，放過它。

我哭的幾乎快喘不過氣來，血腥味讓我反胃干嘔。

原來，掌控別人的命運是這種感覺。

小白啊，我放過你，誰來放過我呢？

我和你是一樣的，永遠只能臣服在別人腳下，搖尾乞憐，求別人放過自己一命。

我救不了你，更救不了自己。

我可以掌握小白的生死，但是晏子臻又可以隨意掌握我的生死。

而真正能殺死人的，左右不過兩個字，強權。

小白是畜生，天生就是被人玩弄的命運，它連被買來的用途，都只是為了讓我對晏子臻，卸下心防，打開心扉。

我是個女人，和小白又有什麼不同。

「晏子臻，就算你能隨意掌控我和小白的命運，你還是會因為端王的權勢苦惱，會因為狗皇帝的一句話就甘愿赴死！」

他沾染著熱血的手，輕輕撫摸上我的臉頰，癡迷地輕笑道。

「是啊拒霜，所以，端王我會殺，皇位我會奪。那些受過的屈辱，我會一點點，全部討回來。」

「所以，你也要恨我，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被他的話嚇到，拼命掙扎著。

「你真是個瘋子！」

他緊緊抱著我，吻著我。

「拒霜，我向來如此。」

我一口咬著他的唇，他被咬的出血，吃痛地皺眉，卻更加蠻狠地吻了回來。

我們在一片血泊里擁吻，狠狠地發泄著憤怒、失望和屈辱，吻得彼此牙關之間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但誰都沒有放開。

我恨他，但我也愛他。

而唯一能報仇的方式，就是讓惡鬼動情。

只有這樣，他才能顧及到我的感受，而不是只將我當作一個利器。

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記得，世上還有個風拒霜，還有個被滅的風國。

我要他，也嘗嘗被眾叛親離的滋味。

就在我想的正出神時，我的手突然被抓住，溫熱的觸感讓我回神。

第8章 朱門酒肉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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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掙脫他的手，就更加大力地反握住我的手，掌心炙熱滾燙。拽著我往房里走，我看著他的背影，那些想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盡數咽了回去。

「不可白日宣淫。」

我身上還痛著，還是小聲提醒了他一句。

他進入房門地身形一頓，將我帶到銅鏡前坐下，在我耳邊隨即略帶促狹地笑著。

「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

我臉上燙的厲害，有些羞憤地想起身。

他卻禁錮著我，溫潤的鼻息與我交融，我緊張地捏緊衣角，不敢抬頭看他，只能聽得到彼此的心跳聲，都比以往快了不少。

他輕輕抬起我的下巴，用柔軟的筆尖沾了些眉黛，為我畫了個遠山眉。

「拒霜畫這遠山眉，最是好看。日后，也不知多少男子要為拒霜傾心了。」

他輕輕撫摸著我的額角，語氣有些莫名的輕嘆和眷戀。

我有些發愣，幾乎快不受控地問出一句。

殿下也會嗎？

但話到嘴邊，又只能低頭默默咽回去。

罷了，不如不問。

不問，便不會傷心。

第三日，他被解除了禁足，我早早地便離開了太子府。

但在回青樓的路上，卻意外地看見了真正的晏國。

皇帝不仁，沉迷酒色，近日動亂又起，路有餓殍，與野狗爭食。老弱婦孺，沿街乞討，瘦的脫相。

這一切，和當年的風國如出一轍。平日里街上繁華，只有在清晨，才能看到大街上隨處都有衣不蔽體，食不充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