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覺得她這件事做錯了，她只覺得四嫂沒被打死令她煩躁。

四哥帶著四嫂來向母后辭別，母后當著他們的面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母后也沒能留下四哥。

我收拾了一番，挑了些合適的法寶帶在身上，跟著紫微帝君去了凡間。

我看著眼前造型奇特的參天大樹，不敢相信我的地魄會在它身上。

「它歸體后，那它的修為也是我的了嗎？」我偏頭問紫微帝君。

「它只開了靈智，并無半點修為，三千多年連個地兒都沒挪一下。」

啊哈？

得了一魄就只多長了張嘴？

18

收回地魄后，紫微帝君帶我去聽了戲。

我不解地問他：「什麼是至死不渝？他夫君死了，她為什麼要自殺？換個夫君不就好了？」

帝君反問：「我歷劫病重時，你又為何要給我延續壽命？」

「我想著你是個為民造福的好皇帝，用了三十多年將一個混亂不堪、百姓活得苦不堪言的王朝治理得如此好，你都還沒出宮去看看你創造的盛景就死了，我覺得命運對你很不公。」

「何況，你屬于太短壽了，我只是想給你延長到和普通人差不多的壽命。」

我嘆了口氣，心中感到萬分歉疚：「我從破殼起就一直待在西海龍宮，父王哪兒都不許我去，外面的世界我只能從書籍和哥哥們的口中得知，我太想出去看一看龍宮外的世界了。」

「哥哥只說我們龍族被凡人視作祥瑞，受凡人敬奉。我不知道凡人會害怕我們，更沒想到給你延了壽命會造成這種后果。」

「若當初我沒離開西海，我四哥就不會為了救我而娶妖族做我四嫂，他若娶的是我母后中意的，就不會出現四嫂過得不好的情況，四哥也就不用去守邊域。

」

「帝姬也不會記恨我亂了你的劫數而盜用捆龍索，你的皇后不會延長壽命亂了輪回秩序，我也不會差點丟了命。帝姬更不會被罰入輪回道，你也不會承受天罰。」

「論起因果，是我不該答應青華比武。青華這人既好勝，還要贏得光明磊落，我只能全力以赴，沒想到你母后因你遲遲不破殼，將你放在外面吸收月華，我與青華打得過于投入，沒注意到你，不然也不至于傷了你，害了你。」紫微帝君說完喝了口茶。

我笑笑，什麼都逃不過因果二字，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或許，這也是我們每個人命里注定的劫難。

「話說回來，帝君還沒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

紫微帝晚.晚.吖君睨了我一眼，說：「你沒有心，我說了你也不會懂。」

「我能懂。」

「你能懂，你不知曉真正的魚水之歡？」

我極力辯解道：「那是書上記載得太過淺顯，它只說親親抱抱，再摸一摸就等于睡過了。」

「走吧，這出戲已經唱完了，人都走完了。」紫微帝君拉著我出了茶樓。

19

江岸水燈，萬家燈火鬧春橋，十里光相照。

我們站在橋上，我晃了晃帝君的手笑道：「快看，火樹銀花！！」

「天宮有天宮的美景，凡間也有凡間的絢爛。」說著，我轉頭看向紫微帝君，正好撞進他那盛滿溫柔意的眸子。

他摟過我的腰，深深地注視著我。

「至死不渝的意思是我對你的愛到死都不會變，你若是先死了，我也不會獨自茍活，沒有你的日子，所有一切都像劇毒。」

說完，紫微帝君俯身吻住了我的唇。

無數鐵花漫天落下，我閉上了眼睛，體內的龍珠有一瞬灼熱感。

20

我站在無盡崖前向下看，底下是繚繞的云霧，什麼也看不見。

我問：「混沌海真的在這無盡崖下嗎？」

「嗯。你坐入陣中，我用引魂大陣喚醒你的天魄。」

陣法開啟，不多時，我就感覺到一陣撕裂的痛，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將我扯得四分五裂。

不知過了多久，天魄入體。

我的三魂七魄終于完整了。

21

我去了趟西海邊域，將我從凡間買的東西送給四嫂。

凡間有許多捉妖師，很不利于妖族出沒。四嫂拿著那些并不稀奇的東西愛不釋手。

我看了眼在一旁忙碌的四哥，壓低聲音問四嫂：「四嫂，人魚族擅魅惑，龍族重欲，四嫂的肚子怎麼還沒動靜呢？三嫂都有三個蛋了。」

四嫂瞬間通紅了臉，她偷瞟了眼四哥，迅速背過身去，拉著我往外走：

「我不想給西海生個半神半妖的孩子，這樣的孩子自一出生便會不幸。」

告別四哥四嫂，我自覺跟著紫微帝君去了紫微宮。

紫微帝君不在紫微宮時，我便在自己寢殿里修習法術，好似打破了某種禁錮一般，我的法力增進得很快。

每每只要他一回宮，我便跑去他的寢殿。

關上門，我跑過去直接撲倒紫微帝君：「帝君，生蛋！」

一番云奔潮涌之后。

我用手撐著身體，垂眸盯著紫微帝君那略腫的唇瓣，舔了舔唇問：「要不要我拿長情花給你用。」

紫微帝君翻身，刮了下我的鼻子，輕笑一聲說：「妙可，長情花不是這樣用的。」

22

閑來無事，我去了天書閣。

翻了一本又一本天書古籍，最終找到了關于混沌海的記載。